第十五章 破坏
这一次的冲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得猛，来得强烈得多！
之前的几次，虽然来得无声无息，可仍旧还是逐渐增强的，而且在楚凤丘发现了不对劲之后，还能够采用老贼头传给自己的静心之术勉强克制。可这次，那股烦躁之意却是在突然之间就达到了顶点，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让楚凤丘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吼！”只是短短的一刻，楚凤丘的双眼就变成了恐怖的赤红！而且全身的肌肉也在一瞬间收缩，全身上下所有的寒毛立刻根根竖起，整个人当即变成了一只刺猬一般！
如果楚凤丘此刻能够保持清醒，看到自己的样子一定会吃惊得跳起来。自己现在的状态，和老贼头当年和自己所描述过的肌肉爆发到了极致的状态是一模一样！当年老贼头曾经说过，在这种状态之下，哪怕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也能掀翻一辆小汽车！
当然，正像前面所说过的一样，人的潜力虽然巨大，可也是有限的。肌肉极度爆发之后，后遗症就是所有的肌肉群都会受到极大的损伤，轻的可能终生瘫痪，严重的话则会当场丧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固然可能掀翻一辆小汽车，可在事后绝对会因为心脏衰竭而死亡！
“轰！”被烦躁冲昏了头脑的楚凤丘，直接发出了一声低吼，直接一拳就打在了面前的墙壁上。而这一拳比起刚才，造成的后果也要大得多，不但是墙壁当即出现了两条极大的裂缝，甚至连整个房间都产生了晃动。
“嗡……”随着房间的晃动，一阵低沉的嗡嗡声也开始慢慢的回荡起来。不过大概是因为房间的构造有什么特别之处，这点声音很快就消失了。——实际上，如果不是由于楚凤丘刚刚那一拳的力道实在是太过于惊人，这点声音都不应该发出。毕竟之前楚凤丘在墙壁和地板上砸了那么多拳都没有什么回音。
然而，就是这短暂而低沉的声音却让楚凤丘的脑中升起了一丝短暂的清明。之前那股烦躁来的太突然也太凶猛，他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脉都在一瞬间膨胀到了极致，而且血气直冲神经，才让他失去了理智。而这如同晨钟一般的的敲击声，却在他被血气霸占了的脑海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只是这道口子并没有什么用，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这丝清明立刻被脑海中的血气给吞没，他的眼中仍旧是一片血红。
“轰！”“轰！”“轰！”……不得不说，楚凤丘的身体素质真的极好，换做常人，肌肉极度爆发的时间可能也就是短短的几秒钟而已，爆发过后后遗症马上就会出现。可是楚凤丘那如同开山巨斧一般的拳头却是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猛烈的攻击着那西米尔合金制造的墙壁，丝毫都没有力竭的迹象。
而随着这不断的攻击，这种以坚韧和回复力见长的金属材质也抵挡不住了，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整座墙壁岌岌可危，只怕很快就要彻底的碎掉。——如果真的是这样让楚凤丘给逃了出去的话，那对方还真是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了。
只是按照对方那算无遗策的风格，真的会容许这种情况的出现么？而且，现在的楚凤丘固然是威不可挡，可他只是处在潜力极度爆发的状态而已，若是爆发结束的话，只怕就会当场变成一个废人，甚至就此死去也说不定。
况且楚凤丘爆发得再厉害，也不过是肉体力量强大而已，遇上热武器，也就只有一个死字。
“嗡……”“嗡……”“嗡……”随着楚凤丘的攻击，房间不断的摇晃，低沉的嗡嗡声还没有消失便又产生，不断叠加之下，竟然真的如同黄钟大吕一般！而这巨大的声音不断的在楚凤丘的耳边回响，也开始不停的钻入他的脑海之中，一遍遍的冲刷他那被血气冲昏了的头脑。
“啊！”终于，这黄钟大吕一般的声音完全压制住了楚凤丘体内翻腾的血气，让他短暂的清醒过来！
甫一清醒，楚凤丘立刻发现了情势的险恶！虽然眼前的墙壁已经被自己一阵威势极大的攻击打得几乎支离破碎，可现在他自己的状态，也是糟糕之极！
虽然不能达到“内视”的境界，可他依旧可以感觉的全身上下的肌肉和血脉之中那如同无数把小刀在切割的痛苦。很明显，这就是潜力极度爆发之下，对身体所造成的损伤。而且他也很清楚，真正的后遗症还没有出现，现在还仅仅是出了个兆头而已——若是真正的后遗症出现了，他现在只怕早就已经瘫痪在地上，连动一个小指头都不可能了。
按照他现在的样子，就算是真的打破了眼前的墙壁，又有什么力气可以逃出去？
“难道说我真的就这么完了？”楚凤丘的心头突然升起了一阵绝望。从始至终，对方都没有露面，却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自己想反抗都做不到！虽然按道理来说，自己作为实验品，对方想必不会让自己这么瘫痪掉，而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对方想要让自己恢复原状也不会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这么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反正都不过是老猫爪下的老鼠！
与其这样的话，还不如干脆结束掉自己的生命算了……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破坏到了这种程度，就算是被治好了，等着的不过又是另外一次破坏而已！
“咦？破坏……破……对了！”不知道为什么，楚凤丘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几句莫名其妙的句子。“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皮囊易腐，虚空难破。破坏虚空，可以见神。”
这是什么玩意，怎么和咒语一般？楚凤丘真的有些奇怪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还和老贼头一样，时不时冒出这种半通不通的东西来？
老贼头，对了，老贼头！楚凤丘脑海中闪过一道闪电，没错，这几句咒语一样的玩意不正是老贼头说给自己听的么？而且好像还是那个什么内视之术的口诀！
当年自己之所以将那个什么内视之术当成神话传说来看，除了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谁练成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不就是因为这句“破坏虚空，可以见神”么？作为唯物主义的他，当时可是一点都不相信有什么神灵的存在的，所以对于什么“可以见神”，当然是只能当成鬼话来看了。
老贼头对他的期望可是相当高的，虽然这内视之术他自己也没有练成，可仍旧是将口诀和修炼方法一丝不苟的教给了楚凤丘。——其实也无所谓教不教，这门听起来神乎其神的功夫不过是之前楚凤丘为了抵御心头的烦躁而使用过的内息静心之术的升级版而已，功法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之所以从来都没有人练成过，据说就在这六句口诀上。
这六句口诀之中，前三句还是容易理解的。“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不外乎是指身体被破坏的程度。身体如果没有被破坏，这内视之术就不能练成。“皮囊易腐”，这身体是很容易破坏的。这个不管是老贼头还是楚凤丘，都能够大致猜出意思。可是后面三句“虚空难破”“破坏虚空，可以见神”就实在是难以理解了。
虚空是什么玩意？天空？这天空该怎么去破坏啊？若是按照佛门的“成、住、空、坏”的“空”来理解，那也太抽象了一点，更是让人无从下手了。而且“可以见神”，见啥神？伏羲，女娲？玉皇大帝？三清道尊？还是如来佛祖，上帝耶和华，阿拉真主？
正是因为太过于玄奥难懂，所以这几句口诀虽然在贼门中流传了上千年，这号称疗伤效果无与伦比的内视之术仍旧没有听说过谁真的练成过。
“反正我现在的身体算是破得不能再破了，要不干脆试试看？”楚凤丘的心头突然冒出了这么个想法。自己现在的样子已经坏无可坏了，就算是不能练成内视之术也没什么后果。可如果真的走了狗屎运的话，说不定还能有那么一丝转机。
对方不让自己瘫痪，总得来对自己采取什么措施。如果自己到时侯出其不意的话……想到这里，楚凤丘立刻打定了主意。
当然，从表面上看，并不能看到什么。因为楚凤丘一副脱力的样子，软趴趴的瘫在了地上，而且全身上下还微微的颤抖了一阵，才彻底的平静下来，就好像真的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肉真的被极度爆发的后遗症彻底的破坏了一样。甚至就连他的呼吸，都开始慢慢的变得细微起来。
“呵呵，看起来，你并没有达到我想像的高度！”正在这时，那个让楚凤丘恨之入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就算是潜力极度爆发，你的肌肉耐力仍旧只能够支撑不到五分钟！难道说，这就是你的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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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第二更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