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希望重燃

很明显，不能！

这是先天上的缺陷，除了利用锻炼来增加手部耐力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办法。然而，十多年的锻炼成果，又怎是一朝就能改变过来的？

而且楚凤丘知道自己的情况，如果自己是从小开始锻炼的话，说不定还会有成果——像老杰克那种程度也不是不可能。但可惜老贼头给自己设定的目标是“偷神”，一个只要求速度、准确性和灵巧的职业，对于耐力这一方面本来就没有什么要求。非但没有要求，在很多地方甚至还刻意的进行了弱化。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一个人的潜力并不是无穷无尽，在很多时候想要某一项长处，就必然会在另一方面有缺陷。想要面面俱到，最终肯定会变成庸才。

所以说，手部肌肉耐力不足对于楚凤丘来说不但是个致命伤，甚至还是个打不开的死结。

不过让他很奇怪的是，老杰克好像对这种情况早有了心理准备，听楚凤丘讲明了自己的困难之后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甚至连失望的表情都没有，反而安慰了他两句。

“怎么，觉得奇怪？”老杰克拍了拍楚凤丘的肩膀：“这种情况我早就料到了，原本我也没有希望过你能将我的绝活发扬光大。”

“那为什么……”直觉的，楚凤丘感到了一阵不舒服。早就料到了自己没办法发扬光大，为什么还要教自己？这不是耍人玩么？

“很简单，你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看到的唯一的一个还能靠点边的。”老杰克叹息了一声：“我活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就算是真的变成老不死，也不见得能遇上一个能真正承接我的衣钵的人。教你这个，不过是想让你将我这点东西传下去罢了，不管怎么样，我好不容易研究出来的东西，总不能带到棺材里面去吧？”

“那您为什么不干脆将这个交给联盟或者合众高层？”利用国家机器来进行筛选，肯定要比老杰克这么守株待兔要好吧？全人类那么多人口，想找个合适的人也不见得会很难。

“我不信任他们。”老杰克冷笑了一声：“我在军队里也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勾心斗角的事情见得多了。如果我真的将这手绝活教给上面，想找个传人自然容易，但那还是我想要的传人么？我可不要一个战争机器来做徒弟！”

楚凤丘有些沉默了。虽然没有从军或者从政的经历，但老贼头也和他讲过很多人情世故。有些东西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如果老杰克真的将这手绝活上交，后果还真的会变成他所想像的那样——甚至更糟。毕竟机甲一直是作为最强大的单兵作战武器出现的，能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花极小的代价让一架造价高昂的机甲陷入瘫痪，这足以让所有的高层动心。

“其实，当年要不是我被调入的是……的话，这手绝活就是想保也保不住。”老杰克将中间的那几个字含混了过去，让楚凤丘恨得心里直痒痒。

“算啦！”老杰克摇了摇头：“其实你能够一次破坏一个关节已经相当不错了，虽然对于机甲来说，只破坏一个关节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搞成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继续吧！”

当然要继续，不继续又能怎样？接下来的时间里，老杰克逐步将其他所有的关节的破坏方法教给了楚凤丘。所谓万事开头难，熟练掌握了这一处的破坏方法之后，其他的关节掌握起来也并不困难。甚至在老杰克又搬出了一架没有剥离外壳的天狼机甲的时候，楚凤丘也只花了五秒不到的时间便将这架机甲肘部的导线直接切断了，虽然完成得也是相当勉强。

快速、准确、灵巧，在这三个方面楚凤丘可是顶级水准。所谓以无厚如有间，对于掌握了原理的他，机甲关节处的那一条小小的缝隙也如同大海一般宽阔。

可惜的是，以他的实力，也就只够勉强破坏一个关节。——而根据老杰克的解说，想要让一架机甲彻底瘫痪，根据型号的不同，最少要破坏三十五到四十个关节！

也就是说，按照楚凤丘现在的能力，除非是对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等着他来动手，否则的话，他在给一架机甲造成不痛不痒的伤害之后，便会直接被对方的反击打成灰尘。

要知道，那些顶级机甲上的反物质湮灭炮，足以让一个小行星都飞灰烟灭！

楚凤丘也不是没有想到过那个一击必杀的理论，直接破坏机甲的中央处理系统。不过可惜的是，机甲设计人员比他想得要周到得多，那个部位是重中之重，被牢牢的包裹在机甲的最核心，根本就无法破坏——最少在剥离掉机甲外壳之前无法破坏。

“大概你也看出来了，我这套手法，最主要的用处是在战场上。”看到楚凤丘的成绩之后，老杰克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在深入敌后的时候也能够潜入到机甲营里去试试手，但……”

楚凤丘知道老杰克的潜台词是什么。在科技越来越发达的现在，想深入敌后并不难，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那些戒备森严的机甲营中，简直难如登天。

“但是这套手法也绝对不是让你和敌人的机甲正面硬碰硬的。”老杰克的脸色严肃了许多：“如果是正面硬碰硬，无论你的身体多么强悍，对上机甲也只有送死的份！所以，我这套绝活，最大的用处，是偷袭！当两架机甲战斗的时候，个人往往会被忽视，这个时候突然发动……”

不用说下去楚凤丘也可以想像得到。两架机甲战斗，如果有一方突然瘫痪——不说瘫痪吧，想要造成那么彻底的成果太过困难——如果有一方的机甲某个部位突然发生故障，那胜负结果可想而知。

“你是不可能上战场的，除非你想去送死。”老杰克毫不留情的打击着楚凤丘：“不过你以后如果找到了合适的人，教他这套手法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将我现在所说的复述给他听。”

楚凤丘翻了翻白眼，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吧！虽然他也知道，以自己只能够发出一击，而且过后差不多就会脱力的情况来看，老杰克说得也的确没错。好在他对于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归属感，自然也没有上战场为某一方拼命的意思。

凸凸的，要是我能变成机械人就好了，根本就没有什么脱力不脱力，只要能量够，多少架机甲都能拆成瘫子！嗯，机械人？

楚凤丘的脑子里突然又闪过了之前自己改造的那个铁牛的机甲手臂。虽然这个机甲手臂并不能支持他的高手速多久，但仅看在报废之前的那两下，手速可是相当高的！虽然比不上自己那变态的速度，但比起老杰克来却也差不了许多。那么是不是有可能——让机甲的手臂来代替自己的双手完成操作？

机甲的手臂可是不存在什么肌肉耐力的问题，而且机甲外壳够厚，挨上一两下攻击也不会挂。

楚凤丘突然觉得，老杰克教给自己的东西并不像他所想像的那样没有用。只要自己能想到合适的方法，并且将自己理想中的机甲制造出来，到时侯一击必杀并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他突然觉得眼前好像又出现了一条路，一条很困难很崎岖，但却很有希望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