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庖丁解牛
庖丁解牛的故事，出自庄子。
“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
文惠君曰：“嘻，善哉！技盖至此乎？”
庖丁释刀对曰：“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牛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目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却，导大窾，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軱乎！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
这个故事在楚凤丘那个时代是国文教材之一，虽然楚凤丘算不上什么高材生，但这个故事却还是知道的。
不过完整的原文他当然没有办法复述出来了，不过大致的意思还是记得很清楚。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位牛气哄哄的厨子，一把刀用了十九年，宰了几千头牛，还和新的一样。而当时他向国王解释，自己的秘诀就是“以无厚入有间”，用薄薄的刀刃切入牛关节中的缝隙，才能达到如此完美的效果。
联合之前老杰克所说的话，楚凤丘突然知道这老头想教给自己的具体的绝活是什么了！
没错，虽然所有的机甲在关节处都有包裹层进行保护，但不管怎么样，关节想要灵活运动的话，就不可能没有缝隙！只要把握得好，利用离子光刀这种只有数十个分子直径厚度的武器，的确很有可能无视包裹层而直接从缝隙中将关节破坏掉！
“看来你也想到了。”老杰克看着楚凤丘恍然大悟的神情，满意的笑了笑：“不过虽然原理是这样，但事情远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怎么？”楚凤丘有些不懂。虽然那些新型的机甲采用的都是超大规模集成电路，然而这些电路之间的连接还是需要简单的导线，切断这些导线就能达到破坏的效果。难道关节处的导线连离子光刀都奈何不了么？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离子光刀虽然锋利而且轻薄，却是不会转弯的。”老杰克拿起了工具箱里的一把离子光刀，向楚凤丘示意。“而不管是那种机甲，关节处的线路都是藏在最深处，离子光刀根本没有办法直接接触到。而这些部分对于机甲来说是重点保护的，一旦感觉到被损害，就会有应急机制，到时侯别说报废机甲了，你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
听到这话，楚凤丘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没错，这还真的是个大问题。离子光刀作为近战型战斗工具，的确是无法弯曲的。可看那些机甲的关节处的缝隙，除了离子光刀这种极为轻薄的东西，别的武器根本没法伸进去。
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楚凤丘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不过很快他就狠狠的嘲笑了自己一通：老杰克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就一定有他的解决办法，自己老老实实听着不就成了么？
“哈哈，你小子真滑头！”老杰克看到楚凤丘抬起了头，却没有说出答案，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哪里还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不过他倒是无所谓，只是笑着骂了一句。
“其实，利用‘以无厚入有间’的方法来破坏机甲关节的这种想法，并不只是我一个人想到了。”老杰克微微一笑，脸上却涌上了一层自豪：“但是能够真正将这种想法付诸实践，并且创造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手法的，到现在为止，也就是我一个！”
“为什么？”楚凤丘很有些不明白，难不成老杰克还真的是个天才，能够做成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别这么看着我，我老头子当然是个天才！”老杰克还真是不谦虚，直接在楚凤丘的脑袋上敲了个爆栗。“虽然我的手速没有你那么变态，但至今为止除了你以外我还真没见过手速比我快的！”
“呃？”这老头真的是天才？说实话，因为自己的手速实在是太过于惊人，所以对于别人的手速楚凤丘实在是很不敏感，平日里还真没注意过老杰克的手速有多快。
看到楚凤丘一脸不信的样子，老杰克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咧着嘴嘿嘿一笑，出手如风，一个爆栗有朝着他脑袋上敲了下来！
这次楚凤丘当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敲中——其实之前那么多次他也不是躲不过，而是习惯了而已。从小到大，老贼头可没有少敲他的爆栗，老杰克敲几下不但不让他反感，反而有种亲切感。——在老杰克的手离他的头还有十来公分的时候，楚凤丘的左手突然扬了起来，不偏不倚的正好架到了老杰克的手下面。
老杰克不为己甚，没敲到也就算了，直接将手收了回来：“怎么样，小子，看清楚了吧？”
楚凤丘看得很清楚。老杰克这一下的动作，的确非常之快，虽然没有达到自己那抽风一般的手速，但每秒四五十动的速度还是有的。——实际上，每秒四五十动的速度，基本上就已经超越了公认的人类手速的极限很多了。
难怪老杰克很臭屁的说他是天才。就凭着这个手速，不管去哪里都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您当年怎么只是个机甲维修员？”楚凤丘有些不明白。拥有这种顶级手速，老早就应该被培训为机甲战士了啊，做个机甲维修员不是暴殄天物么？还是说，老杰克和自己一样，虽然拥有惊人的手速，可也有巨大的缺陷？
“你当每个人都和你这么好命，能够拿到空间战斗学院的免试入学卡？”老杰克翻了翻白眼：“我是贫民窟里长大的，除了免费的普及教育之外，连高级中学都没上过，到最后只能去参军混口饭吃。如果不是在军队拼了命学习机甲知识，我只怕连机甲维修员都干不上，到退役都只能是个最低级的列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当成炮灰牺牲掉了！”
听到老杰克这话，楚凤丘才算是反应了过来。的确，比起空间战斗学院来，民间关于机甲的普及程度并不高。——虽然自己被系统认定并不适合任何战斗专业，但是通过空间战斗学院的智能交互网还是能详细的查阅到自己所想要的一切资料。而在民间，这些东西都属于联盟机密，是不允许平民接触的！
“好了，扯远了，还是回到我刚刚所说的东西上来吧。”老杰克指了指地上的那台铁牛：“就说这台铁牛吧……研究这么多天了，你说说，如果是一台完好的铁牛，给你一把离子光刀，你能不能让他报废掉？”
“不能。”开玩笑，刚刚老杰克还说了难点在哪里，自己如果不能解决掉的话，想要解决铁牛是痴人说梦。
“哈哈，小子，看好了！”老杰克笑了一声，手中的离子光刀突然闪现出了一条残影，朝着铁牛的手肘关节削了过去。
如果不是在十几年的时间里被训练出了比常人敏锐不知道多少的眼力，楚凤丘还真的没法看清楚老杰克的动作。淡蓝色的离子光刀好像一只优雅的精灵，随着老杰克的动作不停的在铁牛那粗大的关节附近舞动。而且离子光刀和关节之间好像根本就没有接触，反正以楚凤丘的耳力是半点响声都没听到，但是随着光刀的挥舞，关节附近的导线却慢慢的散落了开来，最后全部断成两截。
“看清楚我动手的顺序了么？”老杰克好像也耗费了很大的精力，鬓角居然隐隐透出一丝湿意。
“看清楚了。”楚凤丘点了点头。这几个月来都是在研究这台铁牛，他对于铁牛内部的线路系统可以说是熟悉无比了。从刚刚老杰克的手法里，楚凤丘自然可以看出，只有按照老杰克切断导线的顺序，应急机制才不会启动。
“任何破坏行动都是需要过程的，如果没有极高的手速，对方就很可能反应过来对你进行攻击。而如果切断导线的顺序有丝毫的错误，你也绝对没有办法全身而退。”老杰克淡淡的说道：“这台铁牛的外壳已经被拆掉了，所以破坏起来很容易。只是现在……你还是先拿这台铁牛试手吧，这个以你的手速应该可以胜任。”
他的意思自然是说，以楚凤丘现在的能力，想要从关节的缝隙中破坏机甲，还为时过早。
不过看完这番演示，楚凤丘的心头却涌起了两个疑问：第一，看老杰克利用离子光刀破坏铁牛的关节，时间也不过是短短的十秒而已。那为什么老杰克说他这手绝活不但需要高手速而且需要持续力？第二，如果对付的是不在战斗状态的机甲，虽然也有应急机制，但这种机制多数是用来报警而不是攻击，而且也绝对不存在什么对方反应过来之后对自己进行攻击的事情。难道说……老头所擅长的，竟然是在战斗中破坏敌人的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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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点事，没有更新，晚上还有一章，补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