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二十章 改变
不及宁夏进一步分辨,所有在这个阵中的所有人便被推着走,他们各自就位,一共三十六人团团围了个圈,绕在了阵台的外围。
不对,话说你们都知道这是要干啥吗?还是都是跟她一样随大流的?!宁夏有些囧,但还是随大流就位了,并学着众人的姿态平举双手贡献属于自己的那一丝灵力。
当然,在这时间她很注意分开自己的灵力流,免得体内的小祖宗逮着机会蹿出来。她下意识觉得不能让真灵火种入驻到这个莫名的大阵中,不然对于双方来说可能都不是想要看到的结果。
万事俱备,就差这临头一脚了。
或许在此的参会者没有发现,在此刻整个会场都静得出奇,连风的声音都没有,整个空气仿佛都凝滞下来,没有任何流动性。
在顶部,所有的与会者都看不见的至高一层上,十数位修饰盘西坐在一个镂空的石台上,此处较之其他石台要更精美,除了镂空看不出什么材质外上下都雕刻有极精美的浮雕,看得出此处构造很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这些的修为至少都在金丹以上,甚至还有一位刚晋级的尊者,每位都佩戴着紫色标带,这些人都是溯源大会邀来的特邀参会者。如果此刻中土阵法界的弟子便会惊异地发现这上头每一位都是重磅人物,便是修为最低那位元婴初期都是中土大陆最年轻的系列阵法大师。
所以说能到这里来的都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人。
可眼下这些被特邀的阵法师却不是像众人想象那样穿着隆重闲适地高居于上座看着他们的表现,几乎是同一时刻跟他们一样输入这个未知阵法。
当然宁夏也不知道上头的情形,她此刻正在进行着另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怪体验。
问——阵法是什么?宁夏可以用很多种方式诠释,甚至可以用不同的阵法进行论证。
但这些都不是最接近她心底深处的那个答案。
宁夏九岁拿到阵法传承,至今为止只是短短的几十年,对于凡人而言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对于修士而言其实只是弹指一瞬。她进入阵法领域的时间称得上短,甚至都比不上很多人的零头。
但是她所经历的事以及对阵法的了解都不会比同龄的阵法师差,甚至更高。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她曾经一直把阵法当做一门理科,类似于数学夹杂着工程结构学的学科来学。
虽说她的理科思维很差,但是靠着现代思维和熟能生巧还是一点点学下来,并且在元衡道君的引导下越发得心应手,也学出点心得来。
或许宁夏进步太快了便逐渐遇上了瓶颈期。
别人的瓶颈期可能是某个阵法或者某个造艺技巧,或会在上边卡很长一段时间,等过了这个关可能就会突飞猛进。这种宁夏也遇到过,但是她并不觉得这就叫瓶颈期。
因为她所学的阵法跟别人的就不一样,不但资源难找而且没有老师,学到哪里全靠自己把控,学成怎么样也没个参考经常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很大阻滞。
在学阵法的早十年间,除了元衡道君教他的系统阵法知识,上古阵法传承上的阵她真正学起来的不足两位数。
是后来到外头去游历,越学越多,她也逐渐融会贯通慢慢才越学越顺的,如今上古阵法传承的进度已经翻过十分之一,她也算可以勉强腆着脸说自己是个阵法师。
但稳固金丹修为后,宁夏不仅对灵力系统有了新的认知,对于自己一直以来学习的阵法也有了新的感想。
她发现其实自己过去一直把它当做数学混合理科工程的这个思路其实有点错了,甚至可以说有点走歪了,因为严格来说阵道是属于玄学侧的东西。
或许会用到古代术数学,可根本不能用死板的公式或规律去归纳。
这个其实从她布阵惯用的随变法就可以看出,根本就不是阵法适应环境,而该是根据环境地形以及条件来布阵,随着环境变动阵基也该有所变幻。
且即便是同一种阵法,内部环节和顺序不同,阵法效果也不一样,所以阵法其实是随时变动的变幻的,就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
试问这样的东西怎么能套公式学好?她就不该将它当做一门规律学科,这样开始学还好,但是若是往后固定下来就会越学狭窄,最后进入死胡同里。
宁夏的瓶颈便是开始察觉到这个死胡同。她觉得自己学的阵法越来越多阵法的布局和格局越来越狭隘。从前还能轻松改动或是创造一些灵活的小阵法,但是这几年要做这样的变动却越来越难,学得也也越来越乏味。
她意识到自己再这样下去不成,必须转变思维,摆脱禁锢和限制。
她到中土前来的两年间开始不再复习自己过去学到的那些固定阵法,或是专注核心部位,或是分部学起来,总之就是减少去系统学习。她想要找到自己的风格——像元衡道君一样。
这位长者得知她的反省后表现的十分高兴和激动。他以为宁夏还需得过十几年晋升元婴才能彻底想通这一点,或者她想通了可能也不一定会着手去改变,因为这需要极大的决心,不是谁都能轻易放手自己已经熟悉的道路去探索另一条未知的道路。
对此他也给了最大的支持,撤掉了往常那些稳固和拓展使用的阵法作业,改为具有引导和发散思维的局部阵法导图,每一个都是元衡道君精心整理和截取的,最合适进行阵法发散思维的局部阵道规则。
这种东西基本上都是要靠个人琢磨出来的,便是师徒之间也不会轻易传授这个,对方能将这个交给宁夏也是对她十分之上心了。
于是在对方的支持下,这两年她一直在学阵法,但是又不是众人以为的那种阵法,她已经两年没有真正亲手布置过一个正式的阵法。
今天是她两年来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