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贴身侍卫

“哥哥，你，你不能陪着匀湛么，匀湛自己去，好害怕的。”楚匀湛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是一个宫女给他的，虽然只是普通下人的衣服，但是在他看来，却是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只是要离开哥哥了，却是不舍得的，当然也是害怕的，毕竟这样的事情，从来是没有过的，他怎么可能不害怕不担忧呢，如果哥哥能一起就好了。

“匀湛听话，哥哥有空就去看你，你要好好当差。”因为上官蝶舞只喜欢缠着楚冥远，所以楚冥远便留在了清月阁，暂时陪着上官蝶舞，跟小太监们住在一块，他弟弟却被派去了御膳房当差，说是等大一点就去学武功做侍卫。

也就是因为有着清舞公主的面子，否则这俩小娃娃入了宫只能做小太监了，现在已经是很好了。

楚匀湛从未离开过哥哥，所以此时难免是害怕的。

这两日，楚冥远跟楚匀湛没有做什么，只是学习了宫中的规矩，否则怎么能留在宫中。

上官蝶舞一向体弱，不能太过激动，所以昌帝跟皇后基本上什么事情都顺着她，她要楚冥远陪着，昌帝想女儿平时也没有什么可玩的，她那几个哥哥还要上书房，所以也就应允了。

小孩子么，能知道什么，不过就是玩罢了，难得他女儿喜欢，顺着便顺着了。

今个是楚匀湛离开哥哥去御膳房当差的日子，他一路走一路抽噎，毕竟是个五岁大的孩子，从未离开过哥哥，难免害怕。

只是害怕也没有办法，楚匀湛擦了擦眼泪道：“那哥哥要记得来看我。”

终于跟哥哥依依不舍告别了，然后就跟着小太监去御膳房了，等着他的是未知的人生。

楚冥远才送了弟弟离开，便听人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喊着：“小哥哥。”

楚冥远回头望去，才发现是上官蝶舞出来追他了。

上官蝶舞刚刚没有看到他，以为他走了，急着追了出来，因为跑的太急了，还没有跑到楚冥远跟前，啪的一下就摔在地上了。

可怜地下是生硬的青石板啊，上官蝶舞就那么摔了个结实，当时就哇哇大哭起来。

丫鬟们一看，可是慌了，小公主自来身子弱，万一摔出个好歹怎么办。

飘絮跟飞花急着去扶，飘絮更是斥责楚冥远道：“你才刚来便让公主摔着了，娘娘叫你留下，是叫你陪着公主解闷的，你倒好，刚来就惹事。”

楚冥远被骂了一顿，也没有生气，只是着急的跑过去道：“公主没事吧。”

“公主都摔着了，你说有事没事？”飞花也气呼呼道。

楚冥远站在那里低着头有，不知道该如何，上官蝶舞却是停止了哭声，对飘絮跟飞花道：“不许你们说小哥哥。”

然后，又跑到楚冥远身边，拉着楚冥远的手道：“小哥哥你要走么，你说过不走的，你怎么又不见了？”

“公主，奴才不走。”楚冥远急忙道。

“哦，那你陪着我去玩。”上官蝶舞泪眼涟涟道。

楚冥远点了点头又问道：“公主你摔着没有。”

上官蝶舞撇了撇嘴，伸出被摔红的小手对楚冥远道：“小哥哥帮我吹吹。”

楚冥远看着那红肿的小手很是心疼，便依言慢慢的吹着，心跳的好生厉害，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样。

上官蝶舞便仰着头笑着看着他，那笑容明媚耀眼，落在楚冥远眼里，便刻在了心里，永远也不能忘了。

上官蝶舞要楚冥远陪着她玩，其实不如说是看着她玩，她年纪小，特别喜欢玩，想起什么便玩什么，一会玩毽子，一会玩球，一会玩躲猫猫，多数的时候楚冥远都是在一旁看着，帮着她去捡球，去捡毽子，或者做鬼抓她，从来也抓不到她，其实他知道她在哪里，只是为了逗她开心才故意抓不到她的。

清月阁里的人都很好，因为上官蝶舞喜欢粘着楚冥远玩，倒也没有人敢薄待了他，渐渐的熟识起来以后，也都很照顾他。

虽然在宫里当差，命就是主子的，没有什么自由，但是楚冥远却感觉不到一点苦，上官蝶舞喜欢腻着他，有什么好东西还想着他，因此他过的可以说是很好。

上官蝶舞才三岁，只是个单纯的小孩子，在她眼里就是觉得这个小哥哥可以陪着她玩，她就高兴，所以她是日日粘着楚冥远，因为有楚冥远陪着，她不闷了，身子也好了些许，皇后见女儿高兴了，心里也欣慰。

别说是一个孩子了，只要女儿高兴，找多少人陪着都是行的。

楚冥远很想去看看弟弟，可是又没有法子去看，他不敢离开清月阁，担心上官蝶舞寻他，跟上次似的再摔着了那就麻烦了。

再者了，他自从来了，就在清月阁呆着，根本不知道御膳房在哪里。

还有就是他一个做下人的，哪里好说去哪里就去哪里的，所以他虽然想念弟弟，也没有法子去看，只求再多呆一阵子，求了公主去看看弟弟。

现在公主对他这么好，他实在不好意思求什么，只能够忍着。

“小哥哥，给你吃。”上官蝶舞确实对他很好很好，有了好吃的总想着他，这会子又拿了草莓来给他。

“谢谢公主。”现在楚冥远已经学会了上官蝶舞给他什么，他便拿着什么，因为他如果不拿着，上官蝶舞就会不高兴。

“我们一起吃。”上官蝶舞嘿嘿的笑着，嘴里还吃着草莓。

楚冥远就这样陪着她，在他心里，除了过世的爹娘，还有弟弟以外，就属公主对他好。

当初他身上那么脏乱，公主也没有嫌弃他，他手上也脏，公主还拉着他的手，一直对着他笑，从来没有说过他。

唯一不同的就是六皇子上官哲不喜欢他，每次见了他总要骂两句，但是太子对他却很是温和，见他了就跟他说，要他好好陪着公主。

上官蝶舞虽然才三岁，却已经开始学习写字了，本来她体弱，皇后不愿意叫她开蒙太早，可是她却喜欢这些，非要吵着学习，皇后便叫了杜夫子来教她，皇后跟杜夫子说，也就是随便教教她，让她开心便是，不过杜夫子却说公主很是聪明，很多东西一学便会。

这日杜夫子又教她写字，她写的认真，正在学习写自己的名字，蝶舞二字甚为难写，她写了好久，才算努力写好了，然后对杜夫子笑道：“师傅，师傅，你看舞儿写的对不对。”

“很好，公主写的很好，要再努力。”虽然写的歪歪扭扭很是难看，可是对于一个三岁的孩子，能够写出这么难写的字来说，已经是不错的了。

“太好了，舞儿会写自己的名字了，明天舞儿要写给母后看。”对于自己会写自己的名字了，上官蝶舞显得很是高兴。

她纯真可爱，学东西也愿意学，杜夫子很是乐意教她。

楚冥远就在一旁陪着，每次杜夫子来教上官蝶舞写字，他总是渴望的看着，八岁大的他只会写几个字，可能还没有上官蝶舞会写的多，以前的时候家里穷，上不起学堂，没有法子学习，会的几个字也是看着人家学的，后来爹娘死了，他跟弟弟到处流浪，连饭都吃不上了，更别提上学堂了，他很是羡慕会读书写字的人，看着比他小五岁的上官蝶舞都能写出好些字来，他真是羡慕极了。

可是他知道他没有资格要求一些的，公主收留了他跟弟弟，给他吃好的穿好的，他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别的，再说了他就是个奴才，奴才只需要陪着主子就是了。

他听人家说，公主说了等他以后做她的侍卫，所以皇上这才没有叫他做了太监，否则他就要做太监的。

如今能够有吃的有穿的，还能陪着公主玩，他已经很知足了，别的真的不求了。

杜夫子早就看出这孩子很想读书写字，可是这孩子只是个下人，而且公主没有令，他即便怜惜也不能说些什么。

他是来教公主读书写字的，别的不能管，也没有资格管，只是他看着楚冥远那渴望的眼神，到底是叹息了一番，哎，都是命啊，生来不是富贵命便是读书写字都是没有法子的。

上官蝶舞写了一会好生疲惫，楚冥远忙倒了茶来端着道：“公主喝茶。”

因为上官蝶舞可喜欢他在一旁了，所以现在好些事情他倒是来做了，别人都是丫头来做的，清舞公主倒是多了个小厮，真是好玩的很。

“谢谢小哥哥。”每每这时，上官蝶舞总是喜欢冲着楚冥远笑，楚冥远看着又不敢看，公主的笑太好看了，不是他该看的，他只是个下人。

训诫他的太监就是这么跟他说的，他只是下人，是公主的奴才，最多以后算是公主的贴身侍卫，但那也是奴才，奴才就要尽奴才的本分，本分就是哄着主子高兴，其它的什么也不可想，什么也不可做。

这些话他都是记着的，都是不敢忘记的，因为奴才便是奴才，主子便是主子，奴才不能僭越规矩，这一切他都懂的，所以就尽好做奴才的本分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