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竟然陪她来了
他上前扯了扯她的胳膊,说:
“别伤心了,一会儿到家,娘看到了不好。”
沐冬至吸了吸鼻子,问:“是不是他们也觉得我中元节出嫁不吉利?”
沈修远没想到她心里竟然都知道。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别人的认为是别人的事,咱们只要做的端正,身子正不怕影子歪。
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我们若是总被别人的话给左右,永远都做不好自己。
做人要先立心,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那些人的话今天说了,明天就不承认了,不是真理,不必理会。”
沐冬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两人到了沐家的院门口,沐冬至老早就听到了妹妹的哭声。
她快步进去,见大姐沐冬雪正拿着棍打妹妹沐冬梅。
一边打一边骂:“你这个死妮子,让你好吃,让你好吃。家里东西你要全都吃完,要饿死旁人是不是?”
“大姐,我没有偷吃,没有偷吃。”冬梅滚在地上,用手护着脑袋,一边滚一边哭。
两个弟弟躲在一旁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大姐。”沐冬至连忙喊了一声。
沐冬雪听到是沐冬至的声音,连忙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见沐冬至穿的干干净净的,脸上也肉乎了许多,顿时纳闷极了。
她又打量沈修远,这个是冬至的男人吗?模样倒是挺俊的。
“你怎么回来了?”沐冬雪问道。
“远哥哥陪我来回门。这是咋回事啊,你怎么把冬梅打成这样了?”沐冬至问道。
“怎么回事?你问问她吧。
家里有一点东西就偷吃。”
“我没有。”沐冬梅连忙说道。
沐冬至过去把冬梅给拉了起来。
冬梅哭的更厉害了,说:
“二姐,我没吃,我没吃……”
“好了,不哭了,赶紧去洗洗脸。”沐冬至将沐冬梅的身上给拍了拍。
沐冬梅哭着去洗脸。
沐冬雪问:“这个是你男人吗?”
沐冬至立刻抿着嘴笑着说:“对啊,他是我男人。
我头一天去,第二天他就醒了。”
沈修远听沐冬至“他是我男人”没来由的心情好,连忙礼数周全的对着沐冬雪作揖,说:
“大姐。”
沐冬雪又打量沈修远,心里不平衡了起来,不是说是个快要死了的人吗?
怎么竟然是这般俊的人?
这回可让冬至这个死妮子捡了便宜了。
她越想心里越不高兴。
沈修远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直起身子来,见沐冬雪正盯着他看,那眼神他十分不喜。
梦里那一世繁华,什么样的妖魔鬼怪他没见过?
沐冬雪这样的眼神他太熟悉不过了。
他不动声色的往沐冬至身边站了站。
沐冬至却转身去寻找那两个弟弟。
“冬夜、冬阳。”她喊了一声。
俩小的这时候才快速的跑过来抱着她的腿喊二姐。
小弟弟才三岁,抱着沐冬至大哭了起来,说:“二姐,你去哪了,怎么不回来了,呜呜……”
冬夜这样一哭,五岁的冬阳也泪眼摩挲的,不住的擦眼泪。
沐冬雪是个暴脾气,本来因为她玩心眼丢了个俊夫君,心里就有火。
现在看到大弟弟和二弟弟都围在沐冬至的身边,就压不住火了,气冲冲的说:
“二姐二姐,二姐好,你们都跟二姐去吧。”
两个弟弟都吓的不敢吭声了。
“大姐,你吓到冬夜了。”沐冬至蹲下身子来,将小弟弟给抱了起来,又摸了摸大弟弟的脑袋。
沐冬雪气冲冲的进了屋,没有理沐冬至和沈修远。
小妹妹过来哭着跟沐冬至告状,说大姐什么都让她去干,还天天打她。
两个弟弟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说想二姐了。
三个小的都围着沐冬至,沈修远一旁看的有些心塞。
他的小娘子也是个孩子啊。
他走上前去,将框子卸下来,将里面的油滋杂抓了出来,说:
“给,你们拿去分着吃。”
冬梅这才看到了沈修远,立刻看向了沐冬至。
沐冬至说:“喊二哥哥。”
“叫二姐夫。”沈修远纠正道。
三个孩子立刻都齐齐的喊:“二姐夫。”
沈修远很满意。
有了吃的,几个孩子就不在缠着沐冬至了。
沈修远这才让沐冬至进屋去看看她娘,并且还塞给了她两百个铜板。
沐冬至眼眶酸酸的,他们买她已经花了不少了,还要拿铜板贴补娘家吗?
“去吧,回头咱们多编一些篮子框子,不就有了吗?”沈修远笑着说道。
沐冬至这才让他帮忙看着三个小的,起身进屋去了。
沐刘氏刚刚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心急的厉害,但是这月子里可不能见风,要不以后头疼可就麻烦了。
她等到沐冬至进屋,连忙跟她招手。
沐冬至到了她的跟前,沐刘氏连忙抓住她的胳膊,摸她的脑袋和脸蛋,眼泪啪嗒一下就滚了下来,说:“我的孩啊,娘对不起你啊……”
沐冬至连忙说:“娘,别哭了,刘奶奶说坐月子哭对眼不好。”
沐刘氏还是止不住,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止住了哭泣,说:“你不怪娘?”
“不怪,远哥哥和大哥哥对冬至好着呢。
你瞧,刚刚远哥哥还让我把这个给娘。”
她说着拿出了两百个铜板。
沐刘氏浑身一僵,真的是姑爷陪她来的?
姑娘是卖出去了,按理说这个娘家认不认,她都没啥好说的。
可是现在,人家陪着来,当成一本正经的亲戚来走,还带了钱来,这让她对沐冬至的愧疚更深了。
“冬至,这个娘不能要。”沐刘氏连忙将铜板给推了回去。
沐冬至说:“二哥哥非得让娘拿着,说弟弟妹妹还小,需要我们贴补一些,等到他们大了就好了。
二哥哥还背了一筐东西来,我也不知道里面背了啥,他不让我看。
大哥哥还上山打了野鸡,你看看,这么大的个子。”
沐冬至说着将框子里的野鸡给沐刘氏看。
沐刘氏心思十分复杂。
那家的情况她也了解一些,是早些年搬来的外来户,连一分地都没有。
一个爹还早早的死了,留下兄弟两个相依为命。
老大是打猎的,老二是读书的,只是不知怎地落水了,昏迷多日,这才要冲喜的。
当时那媒婆也跟她打了招呼,说姑娘卖出去,就别想着再能贴补家里了,人家也要过一家人了。
却没想到,这个女婿竟然陪冬至回来了,还带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