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生死有命
“哈哈……”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家伙，看看你住的地方还不明白么？你们马家完了知道吗？你马家统治了整个北方的家族几百年终于完了！”
马长山无奈的扫视了一下院子叹了口气，声音不由低了几分：“可现在我马家还是世家！”
“那又怎么样？打人了还是要负责！”
“按规矩，下门对上门不敬，上门有权力惩处！你要是不服可以跟我去仲裁司！”
“去就去，我怕你？”陈凡不在意的瞥了马长山一眼转身就走。
“你们也来吧。”马长山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孙成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了一眼陈凡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我明白他这是在给我撑腰，苦笑了一下跟了上去，马长山作为马家的家主尚这么忌惮陈家，孙成又能怎样？
跟着马长山走上一条长长的砖铺路，终于在最后的一座红砖院前停了下来。
陈凡毫不停留的就走了进去。
马长山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才轻轻叹了口气越过了门槛。
院子很大，院子里面栽种着许多我看不出品种的花和风景树，正堂的大门口还摆放着两只小石狮子，门口的顶端挂着一块仲裁司的牌匾。
走进大堂，里面的布置竟和我在我们县法院见过的法庭一般，有仲裁主席台，有原告被告席位，甚至还有证人席及旁观席，俨然一个小法庭的样子！
陈凡在去马长山的院子之前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这里几乎每个席位上都坐满了人，张云倩也早已坐在了证人席上。
我不由皱起了眉头，她会出现在这里显然是被陈凡安排过来的，难道她要替陈冲作证吗？我不由皱起了眉头。
见我皱眉，张云倩偷偷的向我握了握拳头，摆出了一副加油的姿势，我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看样子，她显然是要替我们说话的。
陈凡不屑的回头瞥了马长山一眼主动走上了原告席。
马长山皱了皱眉头，迟疑了一下向马癫使了使眼色，马癫点点头就向被告席走去。
“马家主，陈凡告的可是你纵孙行凶，你这不合适吧？”坐在张云倩身后不远处的一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的白脸男人轻笑道。
“我堂堂一个世家家主何时沦落到和一个家族的二代弟子同等身份了？”马长山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张少宗主说这话是代表你们玉清宗的么？”
“你……”
“爸！”张云倩回头不满的叫了他一声，他脸色冷漠的闭了嘴。
坐在主席台的那个六十来岁的人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忽然笑了起来：“也好，事情是因马癫而已，马癫出来应诉也说得过去。”
不等陈凡再说话，他突然转头看向马癫：“马癫，陈凡告你无故殴打陈冲一事是否属实？”
“打了是属实，可是不是无故。”马癫看了陈凡一眼冷冷的道。
“哦？怎么我听到的和你说的不同呢？云倩……”他笑着转头看向了张云倩。
张云倩脸色一红，讪讪的站了起来：“那个，我刚才是被逼的，所说的话……”
“咳咳！”张云倩话还没说完，她爸突然使劲的咳嗽了起来。
张云倩转头看了我一眼，眼圈一红低下了头，狠狠的咬了咬嘴唇：“是，我刚刚说的属实，是马癫……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陈冲。”
“你丫的不分好歹啊？你是瞎的？道爷我……”马癫闻言顿时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张云倩就骂了起来。
张云倩一捂嘴哭着向外跑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莫名的心里一酸，她明显是要帮我说话的，临时改口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只是这样一来……
“大家都听到了吧？”主席台那人笑着看了马长山一眼，又转头看向旁听席的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小胡子男人：“毛家主，你可还有话说？”
“老道儿……”那人看了马长山一眼，飞快的把头转向一旁不再说话。
“既然这样，那就按照我们的规矩，演武台上解决恩怨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淡淡的说了一声便站了起来。
“慢着！”马长山脸色突然一白：“刘司长，先不说我所知道的和张云倩所说不同，就说这上演武台，陈凡是二代弟子，马癫只是我马家三代弟子，身份就不符吧？”
“那你也可以让你马家的二代弟子代替马癫，我相信陈凡绝不会有意见的，对吗？”他转头看向陈凡。
陈凡连忙点了点头。
“你明知道我马癫的父亲已经死了，你就是要让我马家绝后！”马长山忍不住吼了起来。
“马家主，你马家在北方首席的位子坐的太久了，既然势不如人……”
“我愿意成为普通家族，接受陈家的管辖！”马长山犹豫了一下咬牙切齿的道。
“可惜，我陈家不接受。”陈凡不屑的笑了笑：“我们还是比较愿意在明年的大比上堂堂正正的胜出，反正离过年也没几天了。”
“你……”马长山眼睛一瞪，突然“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你这是咄咄逼人！”
“我可戴不起这高帽子！是你们自己犯的错，就该承受这结果！”
“老王八！道爷就算死也不让你好过！”马癫突然吼了起来。
大厅里的人顿时一愣，相信他们也没想到马癫竟然敢这么说话。
马癫说完，转头看向我苦笑：“清明兄弟，对不起，我不该去你们那，更不该把你卷进来。”
听了马癫的话，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且不说马癫的以前，就说马癫之所以会有现在，也完全是因为我先动了手拖累的，可是他没一句怨言反倒来跟我道歉。
我不能连累无辜的人，要死也该是我死！我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谁说马家没有二代弟子了？”我冷哼了一声。
“什么？你是谁？”我话音刚落，全场的人都看向了我，主席台那人立即发问。
“我是马家二代弟子祝清明！”我冷笑着说完，转头看向陈凡：“你还不知道吧？打陈冲我是第一个动手的。”
“找死！”陈凡咬牙切齿了起来。
“清明，你不要……”一直没说话的孙成猛的拉了拉我。
我猛的甩开他的胳膊走向被告席，把一脸懵逼的马癫推了出去。
“清明，你不是他的对手，你……”马长山叹了口气。
“那又怎样？大不了是个死！马癫是被我连累的，我不能让他替我去死！”
“好，好！有种！”陈凡脸色铁青的点了点头。
“清明……”
马癫刚一张嘴我就打断了他：“什么也别说了，怎么打？”
“按规矩，不是死仇的要抽签决定打斗方式，分为武斗，法斗，至于分寸……自己掌握，还是那句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好，抽签吧！”我反正已经败定了，反倒不是那么在意了。
“马家主，这件事儿里你身份最尊贵，也别说我偏向谁，这抽签你来吧？”主席台上那人似笑非笑的道。
马长山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点头走向主席台，把手伸进了早已准备好的抽签箱里。
很快他就拿出了一个纸团，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古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