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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爱美人纤阿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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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他在清寒黑暗中抱她。他低头想亲她,玉纤阿别脸躲避。

范翕似恍然大悟,他一把摘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自己本来的春水般的面容。他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顶着别人的脸亲你?没关系,我摘掉那张脸了……”

玉纤阿仍躲避:“郎君快走吧。我失忆了,我与你不熟,我不愿和你这样。”

实则她是怕范翕情不自禁,做的过了火……如今待在薄宁眼皮下,他们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玉纤阿低头想捂脸,她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和范翕总是在偷情……

在不同的地方偷情。

以不同的身份偷情。

跟魔障了似的。

范翕搂着她,将她压在墙上,黏黏腻腻地不愿走。他难说自己心中的恐慌,总觉得失去了她,总怕她活着是一场梦。他想碰她,可是她不肯。范翕又向来宠她不愿唐突她,他心中急切,却只能压着她在她耳边闷哼。

他声音低哑:“玉儿、玉儿……”

磨着她的耳。

噬着她的心。

玉纤阿双颊似火烧,耳下脸颊湿润,身子被他抱着,她已情如水涌,背脊出了一层黏黏的细汗。明月照窗,照在两人身前三寸。

玉纤阿抬手推范翕,范翕声音喑哑地握着她手,他似哭一般地喘着气:“我总以为你不在了,每天都怕这是一场梦,天亮了你便消失了。玉儿,你真的活着么?玉儿,我不能没有你。你亲亲我吧……”

玉纤阿被他轻吮耳珠,她仰着细长的颈,被他横抱起。她目中闪烁着水雾,埋在他怀里,茫茫然地想,分明当初还说过要分开,再不见面。

如今情形,两人又走回了原路……

总是情不自禁,总是情难自控。

范翕就是她的孽。

她好似走到哪里,都逃不开他这个冤孽……罢了、罢了……她伸张手臂搂他:“公子……”

范翕停顿一下,觉得不对劲。

自她失忆,她不会来喊他公子,因她当不知道他是公子。

范翕有心停下思量,但是怀里美人柔软似水,他好不容易近了她的身,男子始终为身体所困,头脑总在此时不清晰。是以他虽觉得不对,却不想去想,只迫不及待地抱着她与她亲昵。衣袂相勾,发丝缠绕。

门“笃笃笃”敲了三下。

薄宁声音温温在外:“玉女,可睡了?我送些荔枝给你。”

范翕咬牙切齿,脸顿时沉了下去。

——

摆脱掉范翕的纠缠,玉纤阿开了门。她眼尾微微泛红,唇脂也没了,淡红一点。但好在不明显,站在门口的薄宁低头看她一眼,只以为她要睡了,方才在屋中卸妆。

薄宁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他假扮玉纤阿的情郎,假扮得实在不称职,他连玉纤阿何时睡都不清楚。但没关系,他可以在其他方面补救。

薄宁让身后仆从将托盘中的荔枝端给玉纤阿,薄宁尽量以情郎身份温柔和她说:“岭南送来的荔枝,想着是个稀罕物,我便都送来给你了。”

玉纤阿眨眨眼。

想来薄宁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了让她记住他的情意,等他将她送给了楚国大司马,她不要忘了同他暗通款曲,说服楚国出兵相助越国。

玉纤阿同情叹,想真是为难薄宁了。绕这么一大圈。

她便笑着接过了托盘,向薄宁致谢。薄宁沉吟着,却还不走。薄宁思量片刻,好似觉得自己和玉纤阿相处这般生疏,不像情人的模样。他努力想在将玉纤阿献走前培养点感情……于是薄宁唇角露出一丝笑,目光含情望玉纤阿。

他搂住玉纤阿的肩时,玉纤阿心中已生了警惕。

她看薄宁犹犹豫豫地低头,俯身想向她亲来……玉纤阿吓一跳,猛地侧过了脸,让郎君的那个吻落在了自己的腮畔上。

但当薄宁的唇挨上她的脸颊,玉纤阿就知道完了。

薄宁本想亲一下玉纤阿,柔情蜜意地与玉纤阿说两句情人间的话。薄宁没亲到她的唇,亲到了她脸颊上。薄宁怔了一下,却觉得无妨,他正再接再厉打算说几句话……玉纤阿关着的门砰地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男子沉着脸出来,一下子将玉纤阿拉到了自己身后。

范翕怒盯着薄宁,掌风凛冽向薄宁挥去。薄宁强自躲开,抬臂挡住那杀招。范翕的第二招再次到来,恶狠狠地阴声:“她是我的女人——”

薄宁与他打斗中,讶然:“公子翕?!你——”

他身后的卫士看到冒出一个人,当即出手,但成渝从后杀来,向他们制去。玉纤阿站在边上,知道一切都坏事了。什么计划,在范翕冒出来时都没了……她急得不行,怕这边打斗招来府上的卫士们,玉纤阿咬牙,在薄宁和范翕过招正好背对着她时,玉纤阿举起手中方才被送来的托盘,向薄宁后颈重重敲去。

薄宁身子僵住,回头不可置信:“你——”

“咚——”俊美的郎君心不甘情不愿地晕倒了在地上,同时,成渝也制住了那几个跟来的仆从,将人一径打晕。

玉纤阿看瞬间倒了一地人,着急无比:“这可怎么办……”

范翕一把握住她手腕,冷声:“你让薄宁亲你!”

玉纤阿:“我……”

范翕怒得眼睛都红了,周身气得颤抖,他紧盯着她的脸:“你爱上薄宁!他哪里比得上我?你还怕我杀了他,将他及时打晕。你以为你帮我我就看不出你是向着他的了?你果然和他情投意合,和我虚与委蛇。”

“你爱他!”

“玉纤阿,一月不见,你何时瞎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玉儿:你才瞎了!

第67章 一更

成渝打晕了跟着薄宁来夜探玉纤阿的几个仆从, 玉纤阿手中的托盘打晕了薄宁。地上荔枝散了一地, 风声微微,只消这边动静一大, 引来府上卫士便糟糕了。因目前范翕还没来得及让更多的自己人替换了府上这些卫士,此时生事,不是好时机。由此成渝全身紧绷, 聆听着四方动静, 心里祈祷公子和玉女争吵的动静小一些, 不要引来人。

成渝心情格外复杂。公子翕为人素来温雅无匹, 在人前从不发怒。谁想到有朝一日,成渝几乎日日见到公子翕在发怒, 目标都是对着一个人。范翕将他平时不与外人道的所有脾气,发泄给了玉纤阿一人。

这些情绪,不只是范翕从不表现的爱欲,还包括他的阴晴不定。一般人要承受另一人不公开的所有情绪, 心性稍差些,便会随之一道崩溃, 引发无数悲剧。

但显然玉纤阿不是一般人。她是成渝这么多年见到的唯一在公子发怒时一脸平静的女郎。

眼下范翕握着玉纤阿的手发怒,质疑玉纤阿深爱薄宁。玉纤阿只是蹙了下眉, 为他捉痛她的手腕。玉纤阿望着范翕暴怒之下略微狰狞扭曲的俊容,她道:“我现下当真觉得我眼瞎了。我以前怎会喜欢你?你莫不是在诳我?”

范翕一字一句:“你说什么?!”

玉纤阿声音轻轻柔柔的:“你这般阴晴不定, 动不动便质疑我。以往我喜欢你时,莫非是被你强迫的?不然我怎会喜欢你?薄郎尚送我荔枝,你除了索取, 又送过我什么?薄郎只是亲了我一下,你便作出要杀我全家的样子来。我现在怀疑,我恐从没喜欢过你。你一直在强迫我。”

范翕:“我……我强迫你?”

他被她说得气得胸闷,一时间竟真的产生迷惑,想难道以前玉纤阿是做戏,她真的从来没喜欢过他么?不然她为什么在最后一面时要和他分开?他知道她最开始是做戏,可他不知道她后来是不是还在做戏……

他确实是一直强迫她和自己在一起。可她,她也没有拒绝啊。

范翕怔然,心中一阵阵的委屈,他握玉纤阿的手不由松开。

范翕目中沉下,却阴鸷道:“不,你是喜欢我的。你只是忘了而已。”

玉纤阿:“以前我不知道,现在你的模样,倒真让我喜欢不起来。”

玉纤阿心知范翕身体不好,她也不敢说得太过分,将他气病了。由是看他松开了她的手,郎君脸色铁青目有哀色,但好在他没有吐血的征兆,玉纤阿便见好就收。她目光轻轻扫了一下倒了一地的人,略犹豫一下,便决定自己还是不要再关心薄宁,在这时刺激范翕。

玉纤阿转身走向自己的屋门,进去后要关门。

范翕扶住门柄不让她关门,他软下语气,给她一个台阶:“玉纤阿,你向我道歉,我便原谅你今晚的作为。”

玉纤阿面容掩在门内黑暗角落里,她似在笑:“被亲不是我的错,你将火发在我身上才是你的错。你向我道歉,我再考虑原谅不原谅你吧。”

她又要关门。

范翕急道:“你不管你的……薄郎了?你不怕我杀了他?”

他提起“薄郎”时那个扭曲的语气,惹得玉纤阿在门内发笑。

玉纤阿轻飘飘道:“你爱杀不杀,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睡了,请便。”

“砰。”门被从内闩上。

范翕不甘心地又敲了敲门,屋内却没人再应了。

成渝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不知道公子被人吃了闭门羹。

范翕心里又气又苦,因他实在拿捏不住玉纤阿。想他自幼也是养尊处优,向来是女子讨好他,哪里轮的上他讨好女子。就是他的未婚妻,也是那女郎追着他不放。因皮相好的缘故,范翕始终为女郎们所追逐。情爱来得太容易,他便不珍惜,不曾将这种事当做一回事。

可他现在频频于此受挫。

范翕落落寡欢,站在玉纤阿门口出神。他蹙着眉,目中愁绪织成一片烟雨。青衫宽袍,发带凌飞,他站在一门之外,又是敲了敲门。门内无人回应,范翕冷笑一声,吩咐成渝:“把人带走,我们走。”

成渝看一眼公子清隽面容,提醒道:“公子,您现在用的是您的本来面容。面具恐落在了玉女的屋中,不让她送出么?”

范翕甩袖厌道:“她爱送不送。我岂会惯她?”

成渝没有太好的口才,便闭嘴不劝了。而他不劝,范翕的脸色便更难看,盯着他几刻,成渝迷茫望来,也不懂范翕的意思。范翕深恨成渝没有泉安那样察言观色的本事,仆从不劝,他也只能一拂袖,这般盛怒而走。

——

范翕在玉纤阿面前失控,但在其他时候他还是理智的。范翕暂时不打算杀薄宁,而是给薄宁喂了药,和成渝一道将薄宁关在了这处宅院中荒废的后院一间小屋中。范翕又连夜联系了府外的泉安,说要一个新身份。

泉安曾经给的那张某个卫士的人皮面具,这个卫士的身份,范翕打算舍弃了。府上的卫士悄无声息地换了好几人,失踪了好几人,范翕知道迟早被察觉。于是,他干脆打算用上薄宁的身份,一方面弄清楚薄宁身在此间的秘密,另一方面,府上卫士不断地被范翕自己的人换了,范翕可以借用主君的身份按下这事。

可怜泉安从未见过薄宁的真面目,还熬了一宿,被公子带入府中观察薄宁的面容,连夜赶制了一张新的面具出来。

次日开始,真正的薄宁被关押,出现在诸人面前的越国大司徒,便是范翕假扮的薄宁了。

相貌可伪,身形可伪,只声音不好伪。而范翕也是心狠,为此特意泡在冰水中整整一宿。他体质本就差,这般一来,第二日自然风寒来得汹汹,声音发哑几乎开不了口说话。仆从们来服侍薄宁时,听郎君声音嘶哑成这样,也只当是郎君病了,不曾多想。

玉纤阿自然也听说薄宁病了,她以为是范翕做了什么手脚。她现今不想搭理范翕,不想搅和范翕的事,便也只是让仆从代自己给薄宁送了一碗药,表明一下自己的关心,人却不过去。

玉纤阿本忐忑薄宁会追问那晚公子翕的事,但是等了两日毫无动静,想来当是范翕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玉纤阿便安心地继续窝在自己屋舍中不出门了。

只到了第三日,夜里楚国大司马会来参加筵席,玉纤阿心中寻思薄宁当日定会寻她。或是刺探她,或是除掉她,或是他被动了什么手脚忘了那夜的事仍来对她柔情蜜意。果然,玉纤阿傍晚梳妆时,便得仆从传话,让她如往日一般服侍薄郎用晚膳。

玉纤阿温柔应了,人却不安。

她等了许久没等到范翕的只言片语,心中便也是生气,气他惹了祸却将她撇下,自己独自逍遥。如今,玉纤阿就要去见薄宁了,她要如何瞒过薄宁那夜出现在她那里的公子翕一事?

玉纤阿被带到了膳堂前,仆从嘱咐了她一句郎君得了风寒、让她小心侍候,便下去了。玉纤阿怀着忐忑的心入舍,见“薄宁”如往日般端坐食案前,他抬目向她望来,目光清正十分。

玉纤阿低着头,不敢多看。她跪于他旁边,拿起箸子为他布菜。

听他忽然开口,声音喑哑十分:“你以前也对我这样好过。”

玉纤阿拿着箸子的手指轻轻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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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混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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