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嫚嫚
“小姐过两天就要出发去灵安寺给夫人念经祈福了,奴婢这是在收拾行李。”红杏低着头回答,此时姜衍的脸色不好看,她有些害怕。
“去灵安寺不是当天就回来了吗?怎的还要收拾行李?” 姜衍眉头一挑。
“女儿打算在灵安寺住些日子,自当要收拾行李的。”姜七嫚的房门打了开来。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秀眉微微蹙着,唇色也有些白。
“七嫚,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快和爹说。”姜衍看她这样,紧走几步,目光关切。
姜七嫚摇了摇头,“爹放心,女儿这是月事期间。”
她也是奇怪,前世的她很少会在月经期间酸痛的,重活一世,结果怎的不一样?
“啊,原来是这样。”姜衍有些尴尬,连忙转移话题,“不是,七嫚你为什么要去灵安寺长住?”
姜七嫚微垂着眸子,“没什么,就是女儿最近心绪不宁,去灵安寺住,一求心安,二也可以给娘亲诵经祈福。”
“咳咳——”姜衍再度无言。
王幼微笑着迎了上来,“表姐,幼微也和你一起去灵安寺给姨娘诵经祈福吧?”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好。”姜七嫚毫不犹豫的拒绝,她看向王幼微,“表妹,这些日子慕府尹那边可有调查结果了?表妹洗脱嫌疑了吗?”
王幼微脸上的笑容一僵,呐呐着摇头,“没有呢,皇上不是让表哥负责查这事了吗?幼微也很是着急,想问问表哥进展如何了,可惜表哥每日早出晚归,我都没机会问呢。”
“是吗?我以为表妹忘了这事呢,不过表妹放心,我兄长肯定很快能有线索的,有罪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是的,表妹也是这么想的,到时候,被栽赃陷害的,也终归能够洗清罪名的。”
两人你来我往,字字珠玑,王幼微一副极度无辜的样子看着她,眼神真诚极了。
姜七嫚指尖掐紧,心中发狠。
姜衍夹在中间有些尴尬,咳嗽几声后转移话题,“七嫚,你还没吃饭吧?我叫管家去布菜,我们一起吃。”
姜七嫚收回目光,直接拒绝,“不用了爹,你跟表妹好好吃,小松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了。”
话落,小松端着饭菜适时出现,“小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姜七嫚嗯了一声,“端进来吧。”
姜衍却不走,还在姜七嫚对面坐下,“那爹和你一起吃。”
王幼微尴尬的站在那里,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姜七嫚也没拒绝,吩咐小松再布一副碗筷。
王幼微呆下去了,姜衍和姜七嫚都不开口招呼她坐下,她也拉不下脸来,只能悻悻的告辞离开。
姜七嫚不看姜衍,神色淡漠,自顾自吃着。
姜衍抬头看她,犹豫了一会儿,道,“七嫚,爹到时候也和你一起去灵安寺。”
“那表妹呢?她也一起去吗?”
“当然不了。”姜衍顿了一下,“就让她在府里住着呗!”
姜七嫚把筷子一放,嘲讽的看着他,“爹,女儿饭菜不够了,您回去大厅吃吧!”
……
夜色渐深,姜七嫚辗转难眠,索性披衣来到了庭院。
今晚月色甚好,她却心情烦躁。
想到之前姜衍所说的话,她就心里一片冰冷。
莫名的想喝酒。
于是姜七嫚就真的去拿酒壶了。
红杏已经睡着了,她也没吵醒她,拿了酒壶在石椅上坐下,刚倒了一杯,一声轻响传来。
姜七嫚执着酒壶的手一顿,侧头看向声响来源处。
“是谁在那儿?”
“是本王。”
魏则鄞一身玄色衣衫,优然从黑夜中走过来。
明明眼睛上还覆盖着黑绸缎,却精准无误地走到姜七嫚对面的石椅上坐下。
他伸手拿走了她手里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你不能喝。”
“我怎的就不能喝了?”姜七嫚用手支撑着下巴看着他。
夜色中看起来,魏则鄞的五官轮廓更是俊美,别有一番风味。
“身体要紧。”魏则鄞道。
姜七嫚挑眉,“我怀疑秦王在我身边安装了眼线。”
魏则鄞直接点头,“你的怀疑是对的。”
“不过,我不会告诉你他是谁,或许你可以试着猜一猜?”
姜七嫚吐出了一个人名,“桃夭。”
魏则鄞唇边的笑容勾了起来,“真聪明。”
桃夭就是之前那个提醒红杏,让她有什么计划就抓紧行动的婢女,被她爹安排在王幼微的那个院子做一些杂事。
“唔,那秦王有没有奖励?”姜七嫚笑笑。
“有的,”魏则鄞点头,“你伸出手来。”
“做什么?”
姜七嫚问着,手却径直伸了出去。
在她的瞪大目光中,魏则鄞缓缓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温热,根根分明,很是好看。
姜七嫚的手小巧纤细,几乎轻易被他的大手覆盖住。
感应着从他手上传来的热度,姜七嫚的脸不自禁的红了。
魏则鄞再给她输送热度,之前本来一阵阵绞痛的小腹很快好受了许多,人也总算舒服了一些。
“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多谢秦王。”
姜七嫚想把手抽出来,魏则鄞却不放,“莫急,再等一会儿。”
姜七嫚咳嗽几声,脸更加绯红,心跳不可避免的加快。
魏则鄞定定地看着她的方向,眼神温柔。
“我告诉你一件事。”
“嗯,秦王请说!”
魏则鄞似是些无奈,“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客气?”
顿了顿,他又道,“毕竟,我可从未想对你客气过。”
姜七嫚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上。
这魏则鄞是在对她耍流氓吗?
她支吾着说不出话,心跳的似乎连她自己都能听得见。
“嗯?”
被特意加重的尾音听起来格外撩人,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失落,“嫚嫚,不可以吗?”
“轰!”
姜七嫚她心跳彻底乱了,体温也随之增高起来,甚至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魏则鄞竟然叫她嫚嫚。
这么亲密的叫法,只有幼时她爹娘叫过,长大后,姜衍也刻意避嫌了。
“不可以吗?”魏则鄞的手微微松了松,看样子是要收回去了。
“可以!”姜七嫚冲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