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只想做咸鱼
电影里有很多这样的情节。
一个仙风道骨，童颜鹤发的老人，衣袂飘飘，背负双手对着一个穷苦潦倒的少年说，你想成为高手吗？
陈寒看着对方，没有仙风，也没有道骨，头发很黑，四十岁面相，跟童颜更是搭不上边。
陈寒道：“我不穷苦潦倒。”
对方愕然，不明白陈寒这没头没尾的话什么意思。
“开个玩笑。”
陈寒笑了笑，然后正色问道：“你是谁？”
那人道：“我叫韩峰。”
陈寒想了想，印象中没有认识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人。
韩峰接着道：“我是张山，杜平和闻人牧月的队长。他们都极力向我引荐你，所以我来看看。”
陈寒一下子明白了，道：“原来让张泉铐我回来这里是面试的。那你现在觉得我怎么样？”
韩峰说道：“你实力比他们说的都还要好，如果能得到我们的科学训练，然后多参加几场生死搏斗，你的实力就能超过我。”
陈寒眼神突然玩味。
我一个挂逼，还需要科学训练和多参加生死搏斗才能超过你？
给我十万几千个亿负面情绪值，我能无敌，你信不？
但作为一个低调谦让的好学生，陈寒没有将这个真相说出来，怕打击到韩峰。万一韩峰心理素质很一般，一时受不了就跳楼的话，他肯定会很内疚。
韩峰见陈寒眼神好像有点古怪，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陈寒摇头，道：“对不起，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
韩峰淡然一笑，将一张卡片拿出来轻轻一弹，卡片旋着飞向陈寒。
陈寒伸手接住。
卡片白色，上面就一个手机号。
韩峰道：“这是我的手机号，你以后要是遇到大麻烦就打我电话。”
陈寒道：“犯法的大麻烦？”
韩峰道：“是的。”
陈寒道：“你就知道我以后还会犯法？”
韩峰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犯法的机会自然就大了。比如今晚，救人是侠义行为，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要做的应该报警，然后让警察救人。但你因为有能力就想着自己救了，结果就是犯了法，现在办你打架斗殴，滋事寻衅，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且我敢保证依你的实力，吴泰那帮手下会有人伤的很重，够你判刑应该是绰绰有余。你今天因为救人犯法，明天就有可能为朋友出头为亲人出头而犯法。”
陈寒低头看着卡片沉思一会，道：“照你这么说，会功夫真不是好事啊！看来我这个电话是非打不可了。如果我真打了，代价就是加入你们？”
韩峰想都没想就说道：“是的。你若不是我的队员，我为什么要帮你，就因为你长得比我帅？”
陈寒道：“长得帅确实是优点。”
韩峰道：“那是在女人的心中。”
“也是。”
陈寒点头，赞同这个观点。
如果是男人看到长得比自己帅的人，没冲上揍两拳算是好脾气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门口，道：“那今晚……”
韩峰道：“今就破例了，看在张山他们的面子上，放你一马。”
陈寒笑道：“那我现在就回去请他们吃宵夜感谢。”
他转身就走，伸手接开门，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他尊重也敬佩特警，但他没有想当特警的觉悟，还是觉得朝九晚五的小白脸，不是，是小白领的生活更适合他。
张泉还在外面等着，但他很自觉，不是靠近门，也不近窗，而是走到走廊尽头，那个位置绝对听不到他办公室里的声音。
有些人业务水平可能不高，但能升官是有原因的。
也许，懂得升官窍门也是一种业务水平。
陈寒笑着对张泉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人家是所长，管着石山村辖区，能不得罪当然是尽量不要得罪。
张泉笑着点头回礼，然后快步走过来进入办公室，再度顺手将门关上。
韩峰道：“以后陈寒如果犯了刑法，你打电话给我。电话号码我写在你桌面了。”
张泉听到这话竟如获至宝，激动地竟是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道：“收到，班长！”
韩峰走到张泉的身边，沉吟了一下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什么料你自己知道，当个所长可以了。但你想安稳到退休，你一定要管管你那个儿子，不然话你哪天死都不知道。”
张泉道：“班长，我一定会好好管教他。”
韩峰抬头轻轻地拍了两下张泉的肩膀，然后从走廊另一边直接跳下去，很快就没入黑暗。
是猛兽入黑渊，还是黑渊吞猛兽？
陈寒此时则是在张有德和那几个警察的愕然目光中走出派出所的大门。
张有德突然快速跑上楼冲进所长办公室，道：“爸，怎么回事，怎么就这样放陈寒走了？”
不惜得罪吴泰这样的大哥也要将陈寒带回来，还以为是比吴泰更大的人物要对付陈寒，要让他进来就没机会再出去，结果这么快就大摇大摆光明正大的从派出所大门出去了。
张泉已经将韩峰给他留下的手机号记下，将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道：“你以后不要再去招惹陈寒了。”
“啊？”
张有德很惊讶，道：“爸，到底怎么回事？”
张泉道：“你别问那么多，听我就行了。”
张有德回头看门外，目光冷森。
想到那一记记落到脸上的耳光，这口恶气真的咽不下啊！
……
平家酒楼。
陈寒进入包厢，目光透过窗户看着斜对面的茶庄，吴泰和朱辛丑像两尊门神一样站在门口，都看着酒楼这边。他们的小弟三五成群，刻意装出随意的样子散开。
“当大哥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他笑了笑，知道吴泰和朱辛丑在他没发话之前，还不敢走人。
闻人牧月道：“两个混混有什么好看的。快坐下吃，就等你，大家都饿了。”
陈寒坐下来。
他等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后看了一眼闻人牧月三人，道：“你们知道我去派出所见谁，是吗？”
闻人牧月和杜平点头，张山说道：“张泉来之前不知道，他将你带走时我给队长打了电话才知道。”
这就是他们明知道陈寒被张泉强势带回派出所还能这么安稳坐在这里等的原因。
陈寒迟疑了一下，道：“我拒绝了。”
张山三人都有点遗憾，但也不意外，因为他们本就认为陈寒答应加入属于正常，拒绝加入也属于正常。
陈寒装了饮料的茶杯，道：“但你们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的，绝不会推辞。”
“好。”
张山三人也端起茶杯轻轻地撞了一下。
他们明白陈寒的意思，可以不当战友，但可以当朋友。
陈寒跟着看向默默坐着的苏紫烟，道：“烟姐，请你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