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半子之谊 > 第20节

第20节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然后呢?”许稷抬眸看了他一眼,“朝廷不会将我当叛徒一起剿了吧?”

“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因她仍是一颗有用的棋,应不会这样早被放弃。

“那征讨淄青是既定之事了吗?”

“是。”王夫南十分笃定地回了她,想必朝廷已是有了安排:“只要淄青一动反悔念头,朝廷就会有所动作。”他说着指了地图上杨刘及阳谷等入经淄青的黄河渡口,又以手指比划了线路:“至少有五路兵马可调,宣武、魏博、武宁、义成,还有横海1。”

又是一笔大开销,许稷下意识地想。

她还在低头计较钱粮时,王夫南忽抬手拍了她脑袋:“若淄青被围攻,朝廷兵马打到高密,你不要做抵抗,明白吗?”

许稷捂头:“那要怎样做?”

“举旗投降。”

许稷弯唇不说话。

“不要做无谓牺牲。”王夫南对她的心不在焉很是不满,皱了眉收起羊皮纸:“还有我授你的那一套近身防卫术,也要好好习。”

“近身防卫最有用的难道不是只有那一招吗?”

“甚么?”

“狠踹子孙根不就好了吗?”许稷很是认真地说着,还一本正经看了一眼盘腿而坐的某人裆部。

“喂!”王夫南忙以地图盖住自己,看妖怪一样看了一眼许稷,霍地起身溜走:“天黑了,我去公厨看看有没有甚么可吃。”

许稷见他取了雨伞往外去,便兀自裹紧了身上袍子,咕嘟咕嘟将陶杯里的酒全饮下了肚。

这原本湿冷的夜晚,似乎因为这及时的酒,令人周身暖和起来了。

——*——*——*——*——

王夫南回来时许稷已经挨着火盆蜷成一团睡着了,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王夫南放下食盒,走到她身边,俯身轻握了握她的手,实在是太凉了。

他又看到她光裸在外的脚,便直起身折回值房内,取了袜子及毯子,重新回到她身旁坐下,小心翼翼地微抬起她一只脚,怕惊动她一般一点一点将袜子给她穿上,之后又艰难穿好另一只,这才松了一口气。

简直比瞄准射箭要难多了。

王夫南这样想着,又取过毯子认认真真给她盖好,这才在旁边坐了下来。

屋外风雨声如涛,火盆中的木炭不遗余力地燃烧,许稷深深沉沉地睡着,仿若在夜海波涛中,置身于一艘温暖的舟。

☆、第25章 二五灞桥柳

千缨一大早忙疯了。

许稷告身下来之前,她一直慢悠悠慢悠悠,以为自己能在两三天内迅速收拾好东西离开长安去往下一站驿所,可没料拖到最后一刻,才发现要准备的东西多了去,简直令人发狂。

且不说别的,单论穿这一项就够千缨昏头。平日里总觉着没甚么可穿戴,好像到了那时节都只能翻出几件来换换,但真正收拾起柜子来,便发现要带的东西太多了。

像 她春夏穿的单衫、单裙、单裈,秋冬时的褙子、夹袴、袄子,日常鞋履袜袋,还有些算是拿得出手的首饰、义髻等等;以及像许稷日常穿的汗衫、袴裈、长袖、袄 子、袍衫、幞头、革带、靴子袜袋,还有特殊场合穿的公服等等……一点点收拾妥当,并有序存进箱子,便耗去了很多时间。

许稷于比部做最后的交接,遂不能回家帮忙,韦氏与千缨二人都全无出远门的经验,便只能摸索着扛起大任。

“阿 娘你还记得四伯母以前是如何收拾的吗?”、“似乎是写了张单子,将要带的都写下来,再一件件收拾存箱,这样便不会错漏。等到了任所,翻找起来也方便。”、 “阿娘如何到现在才说哪,全乱了……诶我脑子真是不够用,三郎回来得说我了。”、“千缨哪别急,与其这样乱下去,不如现在停下来先理一理……”

母女二人正议论如何收拾才得法时,看热闹的也恰好路过。

府里都知五房女婿制科登第,连擢三阶,看起来似乎是要高就去了,且五房这两日动静也大,四处走动着借东西,连老夫人那都被要去了三个箱子呢!

一行人庭院外议论时,千缨三伯母蔡氏却恨恨瞪了一眼,面色极差地冷冷开口:“去密州哪算得上是甚么高就,至于高兴成这样!”

自十九郎王武平出了贪赃之事被徒后,蔡氏便刻薄得要命,甚至连虚情假意的伪装都抛开了。她说这话时,其他人纷纷看了过去,她家庶仆便在一旁添油加醋,压着声音道:“看五房那高兴的模样,好似府里只有他家要外迁升官似的。”

蔡氏神情寡淡,眸光中是难抑的恶毒:“能得意到何时?密州那是甚么地方?就算淄青眼下吐出来了,可没准哪天就一口吞回去,看他家到那时还笑得出来否!”

“原是这样啊,那看来不是升官,是要去送死哪。”实际上什么都不明白只会跟着主人附和的庶仆如是说道。

“胡说甚么呢?!”

身后一男声乍然响起来。

蔡氏扭头去看,只见是王光敏,便笑:“是不是胡说你心中有数,高着嗓门有甚么用。”

王光敏自我劝慰说不要与女子计较,可又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许稷登第这事让他最近心情大好,也使他终于能抬得起头来与人说“制科可是百里挑一,我王某人的女婿登第制科啦,且是连擢三阶,青年才俊可堪重用啊!”云云,但面前这蔡氏却口出不逊,连她家区区庶仆竟然都诅咒许稷去死,真是过分,过分也!

他 怒目瞪蔡氏:“兄嫂这可是在挟报私仇?我家三郎可干着你们家甚么事了?十九郎被抓进去难不成还是我家三郎的错了?他指使十九郎去贪赃了吗?没有!影都没有 的事,偏偏要将污水都往我家三郎身上泼,且还处处给千缨和三郎找不痛快!小肚鸡肠成这副模样,十九郎出来了恐怕都要觉着丢人!”

他骂得直白又狠,全没有半点风度与涵养,但本质上却又真是在护犊子。

蔡 氏同样怒目瞪他,想他平日都是关起门在自己房里横行霸道,在外面只是个窝囊废,可今日却完全是转了脾性似的,一通狠骂下来,气得蔡氏都不知回骂甚么。只那 不懂事庶仆要替她出头,竟是说道:“当真全无影子的事便不会有人说道了,许三郎若当真行得端正,还怕说不成?如此气急败坏便是……”

“你闭嘴!哪轮到你说话?”若不是站的远了些,王光敏恐是一脚就上去了。

蔡氏更怒,那庶仆还未及反应,便听得“啪——”地一声,继而就是耳边嗡嗡鸣声,像是将要聋了一般。

蔡氏这巴掌打得极狠,几将气全撒在了庶仆身上,一扯衣裳扭头就走了。

看热闹的渐渐散去,王光敏则扬眉吐气般脚步轻快地迈进了家门。好运来啦,他家的好运就要来啦!

可就在王光敏兴高采烈、甚至破天荒帮着女儿收拾行李之际,身处比部公房的许稷却皱眉忧虑起一些事来。

密、海、沂三州的州县计帐刚送至比部,许稷便先看了密州计帐。高密,甚至整个密州的财务状况都不容乐观,并不如传闻中所说那般富庶。这些年密州赋税收入锐减,而开支却如黄河流水,加上天灾,更是雪上加霜。

县令乃亲民之官,与身居比部任直官有太大差别。而她所看到的财务状况还只是冰山一角,至于其他呢?她能够胜任高密县令吗?

合上计帐,许稷眉头过了许久才舒展开来。

时辰不早,该走了。

她起身收拾案上柜中的东西,那边吕主簿忽冲到食橱旁,抱住她的食盒哀嚎道:“从嘉啊!你若走了我便再也没杂馃子吃了,你将食盒给我留下吧……里面还剩一个呢。”

许稷回头看他一眼,想了想,又转回头,淡淡地说:“吕主簿请拿去吧。”

吕主簿莫名觉得有些心酸。他是看着许稷从比部一步步走上来的,也见识了这两个多月里各种翻天覆地的变化,对许稷忽然连擢三阶这件事,他至今还是有做了场春秋大梦的感觉。

好像许稷明日还是会来这地方,会在那角落里窝上一整日,连饭也忘记吃。

可她的柜子分明已经清空,案上也只剩了一把算盘与些许算筹。

许稷背起书箱,手按在那算盘上,轻轻滚动,是算珠圆润的令人熟悉的手感。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将那算盘摆摆正,终是埋头走出了公房。

迎面是千篇一律的糟糕拐角,斜对着礼部南院,几扇矮窗半掩着,里面坐着爱抱怨的礼部官员们嘀嘀咕咕个不停,好像永远也没完。

交还了门籍,骑着马从朱雀门出,哒哒哒的马蹄声响在天门街上,许稷回头一看,这一别不知要到甚么时候才能回来啦!

——*——*——*——*——

千缨到底没能有条不紊地将行李都收拾妥当,临出门前还拔腿跑回家中,摸索摸索又揣了一只包袱出来。

许稷问起来她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说:“万一半途月事来了怎么办?我就又回去拿纸!”又说:“唉你这么大年纪了为甚么还不来月事,难道你其实是男儿身只是天阉了不成……”

许稷倏地伸手捂住她的嘴,拖着她绕到前面与王光敏及韦氏行礼道别。韦氏只有这一个女儿,见她如今要随夫君外出赴任,心中既是欣慰,又是舍不得,加上性子又柔柔弱弱的,便不禁要掉眼泪。

王光敏倒是昂着脑袋一贯的“混不好就别回来”的势利眼做派,但心底里却比谁都要高兴,他皱眉头不耐烦地挥挥手:“快走快走,驿所的人就要等得不耐烦了!还在这里磨叽!”

许稷携千缨一起再俯身深拜过之后,这才双双登上马车,直往灞水而去。

车一路行,风景一路变。千缨看着外面感叹道:“我长这样大还没有离开过长安,真不知那里会是甚么样子哪。”期待之中似乎又有些隐隐担忧:“会不会吃不惯哪?早知应该带些……”

隐忧的话还没说完,千缨眼前忽然一亮,指了不远处就嚷道:“你看那是谁!”

许稷循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素来闲散的家伙正骑着马停在灞桥上等着呢。

“他来做甚么呀?”

“想必是送人吧。”

“送谁呀?”

“不知道反正不是送我。”许稷口是心非地说。

她遂也不让马车停下,哒哒哒地继续前行,可最终还是被王夫南给拦下了。

千缨扭头对看书的许稷道:“他好像当真是来送我们的,他存的甚么心哪?”

“不知道。”许稷翻过去一页书,正悠闲着呢,车板子忽被人拍响了,抬头一瞧,正是王夫南。许稷看他一眼,他言简意赅地说:“出来。”

千缨觉得他二人之间气氛不对。

许稷低咳一声,对千缨说:“你在车上等我一会儿。”便猫腰下了车。

千缨扒拉在窗子口往外看,王夫南将她的头扭到一边:“男人之间有要紧事说,你把头转过去。”

千缨哼了一声,不稀罕地偏过头:“谁要看!我才懒得看!”

灞桥上迎来送往之人渐渐多起来,王许二人行至桥边,离那车驾已有十几步远,许稷站定,一脸严肃地问:“十七郎可有事?”

王夫南将手一伸,掌心朝上,显然是讨要。

“做甚么?”

“给你的项坠呢?”

“甚么项坠?”

“信物啊!”

“你给过我吗?有何人可作证?或有其他凭证?”许稷一脸正经,却又满嘴无赖话。

王夫南无计可施:“那说好的婚约呢?”

许稷循循善诱:“十七郎,你我都这样大了,不要天真了。与小孩子的约定能算数吗?你好歹应该让卫将军白纸黑字写下来啊。”

简直无赖,无赖!

王夫南深吸一口气,决定暂不与她计较,遂又从兜里抽出一根细柳条来,那柳条上竟是快要抽芽,隐隐的墨绿色凸在粗褐色的皮子外面,是勃发的生命力。

许稷扫了一圈附近的柳树,贸一看都还是灰败之色,全无抽芽迹象。

“哪儿找来的?”

“你不要管。”

“不说我便不要。”

目录
系统穿梭之福妻满满八零女主要改嫁[穿书]在豪门文中做国宝级学神擎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