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莫罕迪秋的困境,柳若言顿悟
次日醒来,柳若言将左长乐给她的那药膏细细抹在脸上。
打理妥当,柳若言踱步走出营帐,唤来一个护卫低声询问,左长乐离开长安营的事,是怎么安排的。
这二十名护卫本来不知文女官就是柳若言。
但昨夜,左长乐临走之前,不去城中看据说称病的王妃,反而来了这里看文女官。
人进不来,走之前便留了一纸信笺给文女官。
这样的情形下,这些护卫看到左长乐对文女官的重视。
隐约间亦是有了些猜测,对柳若言的吩咐自然不敢怠慢。
这被单独点名的护卫回答得便很谨慎:“回女官,王爷昨夜趁夜便走了。此事暂时并未声张。”
柳若言了然。
此事,既然是王上下的令,左长乐便是搬出王谕也属正常。
既然现下尚未声张,那自然有他的考量。
达达尔大营里的饮食果然将她的用度跟莫罕迪秋视作同样。
吃过早膳,柳若言等了半天都没见莫罕迪秋来寻她。
她只怕莫罕迪秋当真想着敷衍自己,便迈步出去自去寻莫罕迪秋。
却不想莫罕迪秋已经不在她自己的营帐里。
柳若言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
果然不过一个时辰,莫罕迪秋回来了,她普一出现,便直接来找柳若言。
“文女官,我打听出来洛南王妃休养的地方了。”
柳若言心内一惊,随即惊讶道:“迪秋少主这是打算做什么?”
莫罕迪秋冷笑道:“不打算如何。只是想拜会一下而已。”
柳若言颦眉,却没再说什么。
莫罕迪秋此刻已然将这个‘文女官’当成了自己人,在她看来文女官能被洛南王发配来边关大营受苦经受磨炼,心里必定是不情愿的。
谁愿意放着王庭里的好日子不过来受这等罪。
说不准这文女官你心底对洛南王和洛南王妃都是有怨怼的。
“你只管放心,这里不是王都。在这里,我跟阿罕说得话才是圣谕!”
莫罕迪秋有些好笑的看着‘文女官’的反应。
却见文女官眼里只微微闪过一瞬的惊讶,随后便转为正常。
莫罕迪秋便更是坚定了拉拢的心思。
“走,咱们先去练兵场,你先将今日的功夫做了。等我选上个合适的日子带你去找洛南王妃!”
柳若言暗中记下,然后跟着莫罕迪秋前去练兵场。
莫罕迪秋再三问她当真要她按照军中的训练强度来在她身上施展。
柳若言想了想道:“迪秋少主,此番我若是不当真训练一番。就怕日后洛南王考较起来,我不好交差。哎,毕竟日后我要在洛南王手下讨日子过。再者,我昨夜也想通了,左右都是为自己自保傍身之用,何必敷衍?”
莫罕迪秋眼里闪过一丝极快的轻视,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文女官,本少主跟你无冤无仇,既然你有这个心思,我倒是也不会藏私,我也怕洛南王那里不好交差。只是,你若忍受不了这份辛苦,我可是不会停手的。毕竟你今日这番话可很是让人敬佩呢。”
柳若言如何听不出莫罕迪秋这句话里的轻视和戏弄之意。
她认真点点头,“迪秋少主只管放心。”
莫罕迪秋心里惦记着城里的流言,便道:“今日大军休整,不会有士兵过来。你绕着练兵场跑吧,若是累了便去那边歇息一下。到了该停下的时候我会派人来唤你。”
说完,莫罕迪秋便折身走了。
她一路来到了达达尔的大帐里。
昨日,文女官跟她说得那些话,她看似混不在意,实则心里有些忐忑。
她这么些年虽说也有自己努力的成分在,但更多的各方人马还是看在她的阿罕是达达尔的面子上。
她的婚事一直没有定下来,她知道阿罕在想什么。
因阿罕择主未定,她不能轻易婚配,否则日后定然会令阿罕为难。
她这么些年来也一直自视甚高,不认为有谁能配得上自己。
不过现下,倒是出现了一个绝佳的人选。
那便是洛南王。
这是她认真思考过后,认清了自己心思。
如果真的要因为这次流言蜚语而嫁,那她定然要嫁给洛南王。
因为洛南王在这里位置上已然是不得不争,不得不进。
否则连命都会没了。
而且,洛南王的品性跟北狄的其他男子都不一样。
不仅有北狄男子的武力,还有脑子,有耐心。
更能折下身段去哄洛南王妃。
想到上一次在内河城她吃亏,其实她心里更多是羡慕。
她还从没在一个男子处吃过这等亏。
她其实早就为洛南王所折服。
一念及此,莫罕迪秋掀开大帐走了进去。
却说柳若言在练兵场,当真迈步跑了起来。
她身上的衣衫是北狄女子样式,很是能伸开手脚。
最初的时候,她还有些不好意思,面上有些抹不开。
可等跑开了便发觉旁人的目光根本就不算什么。
有谁会理会她?
她又认识谁?
围着练兵场跑下来一圈之后,她跑得满身大汗淋漓。
柳若言刚想停一停,抬头看看日头。
似乎她这一圈下来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莫罕迪秋不可能这么快就来找她。
她不能停下,就这么停下实在是太打脸了。
柳若言咬牙又跑了起来。
如此这般,柳若言断断续续坚持了半个多时辰。
这才走到练兵场的角落抬手去搬石鼎。
这时,柳若言便觉出自己的问题来了,明明拥有内劲,左长乐曾跟她说过,她应该能轻松举起百斤重的东西。
可是她不懂怎么调动体内的内劲,也就无法搬动石鼎。
柳若言犯难了,左长乐要她锤炼体魄容纳内息,那她该如何在锤炼体魄的过程中将内息调动起来呢?
柳若言一时之间想得入神整个人手放在石鼎上,动也不动。
莫罕迪秋从大帐中出来,脸色十分难看。因为,今日达达尔虽然没有要将她许婚的意思,可参将却向达达尔提了出来。
这个参将,对她早就有歪念头,她原先一直不远不近的试探着他,却没想到他根本就比不过洛南王。
最近她对参将有所疏远。
却不想方才在大帐里那番话,这参将竟然恨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