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诡异同行
在他手上却握着一枚发簪。
那簪子是他半夜在柳若言门外捡得。
左长乐摩挲着簪身上的花纹,心里有股奇异的感觉。
他不愿放手,却也不愿就这般出现在她眼前。
可这两日他的行径就连自己也看不明白。
微微的一叹。
左长乐收回了簪子。
便在此时,身后马蹄奔踏。
一辆马车掠过左长乐在靠近柳若言时放缓了速度,与之并驾而行。
朱明坐在车驾上,神情很是快活且得意:“柳若言!我知道你是故意那般说的!你只是不愿我接近你!不过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少爷这次是南下做生意,跟你完全是偶遇!你可不要想太多!哈哈!”
朱明说着,驾车越过了柳若言的马车。
柳若言掀起了车帘。
正好看到明溪探出脑袋,一脸抱歉:“少爷从未被哪个女子拒绝过,柳姑娘你原谅他!”
柳若言点头。
朱明驾着马车就像是故意跟柳若言斗气一般,不多时就遥遥领先,消失在前方的路上。
车夫蠢蠢欲动,柳若言的声音自马车里传出:“不必理会。”
柳若言在马车里忽然听到外间传来得得的马蹄声经过,以为朱明又来了,掀开帘子却看到一骑绝尘而去。
但那背影却怎么那么像左长乐?
“跟上那匹马。”柳若言忽然出声。
随即她抱住了白氏,尽量让她好受一些。
索性没用多长时间,柳若言的马车便跟上那匹孤骑。
只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摸不着头脑。
马匹随意拴在一旁树上,那拌扣都没打好。
朱明的马车停在路中间,朱明整个人站立在车驾上,背对着车厢似在跟什么人对峙。
车夫将马车赶到近前。
柳若言掀开车帘,便对上了一双如幽似邃的眼眸。
那眼里浓稠的化不开的情绪,几乎令柳若言心间一软。
左长乐就站在朱明马车前,身形挺拔行成对峙之势。
朱明看了看柳若言又看了看左长乐,有些不满。
“柳姑娘,这人怕是一路都在跟着你!简直太放肆了!”
左长乐没开口,默认。
朱明惊了,他这时才反应过来,他说这话做什么?就像是告诉柳若言这男人有多在乎她一般。
同是男人,眼里的东西谁也骗不了谁。
这人在面对他时,眼里俱是无情淡漠,还有一丝杀意。
可恨啊,他的外表却偏有那等文人书生的儒雅。
说出去,你敢信?
朱明一撑车板,自己跳下来护在柳若言车前。
左长乐盯着朱明,眼里敌意一闪而没。
这种场面,柳若言有点头疼。
朱明这种自来熟是怎么回事?
左长乐明明失忆了,现下却又表现得像是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情感一般又是怎么回事!
柳若言正在搜刮自己十几年来看过的书籍,想找出是否有能解决此种局面的。
然而并没有。
便在这情况有点尴尬,谁都不想退一步的境况下。
白氏从车帘后露出脸来。
“两位公子是否同路?若是同路,咱们互相搭伴走一程吧。”
朱明很快反应过来,“同路同路,本来么,就该一起上路的。只是那簪子不知被谁拿去了,令柳姑娘误会在下。”
说到这里,朱明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灵感,斜刺里瞄了左长乐一眼,十分狐疑的盯着他看了看。
但到底没有证据,左长乐面上又看不出半点心虚。
朱明自持身份,也不好随口攀咬。
于是在白氏的一句话之下,场面一度十分诡异。
左长乐骑回马上,一身清傲温雅缓缓行在柳若言马车前方不远。
而朱明的马车特意靠过来保持了同样的速度。
朱明时不时撩起帘子喊柳若言一声。
柳若言被他喊得烦了,问他何事。
他便会从马车窗子里扔进来软靠坐垫等物,让她拿去与白氏用。
朱明这般插科打诨令柳若言有些烦闷。
但前面的左长乐不远不近行在前面,一句话也不讲,更令她心烦意乱。
在正午时分,一行人在路边落脚暂歇。
朱明随身携带银两极多,但凡有缺,路过时便会添补进马车。
只是短短歇息一阵,朱明就让明溪取出红炉新茶煮茶给大家喝。
唯独漏了左长乐。
朱明也不尴尬。
“老兄,不好意思,我这丫鬟笨手笨脚买的这壶就只够五个人的,我看你这浑身的气度也不差,想来也是个有钱的,等会在路边遇到什么茶摊茶寮的,你只管去饮,我们先走,你随后赶上来就是!”
左长乐笑笑,越过朱明盯着柳若言看了一眼。
柳若言原本在喝茶的手不觉一顿,竟是觉得这茶再难以下咽。
等左长乐转身站得远了些,柳若言手上捧着这茶就更不好意思了。
总觉得像是自己跟着朱明排挤他一般。
她思量片刻,端着茶想过去。
车夫却抢先她一步,将自己未动过一口的茶碗递过去:“公子,我是个粗人,饮不惯这等上好的茶,你快饮了吧。”
左长乐端过来,声音倒是真诚:“谢谢。”可真诚里也透着疏离。
车夫憨憨的站远了一些。
柳若言收回端着茶的手。
白氏喝过了茶,觉得浑身舒爽:“言儿,你去叫左公子。咱们这就上路了。”
那边朱明正在帮着明溪收拾炉子,闻言正想过来抢白两句。
明溪娇吒一声:“少爷!你烫到我了啦!”
朱明啊一声探头去看:“你没事吧?”
柳若言趁着这功夫便走了过去。
也是她眼神好,越走进却越发觉左长乐手上似乎在把玩着一样事物。
很眼熟啊。柳若言眯起了眼睛。
左长乐看到她走过来也不心虚反而将簪子递过来,眼神无辜:“还给你。”
还给你???
这簪子就是一早她不见了的那枚!
簪子是真不见了,被她利用来挤兑走朱明。
可居然在他手上?
“你怎么会有这簪子!你昨晚……?”柳若言都有些开不了口。
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然潜入她与娘亲的房中?
左长乐打断道:“这簪子掉在你门外,我捡到而已。”
柳若言这才想起来,昨夜她收拾好了包袱,放好了簪子。
后来白氏打湿了衣服要出门去洗。
从包袱里翻找过衣物,便是在那个时候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