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那老奴叫厨房做碗安神汤来,郡主先歇着。”
悠宁轻点了下头,换个舒服姿势躺着。
这空档,冬月走了进来。
“郡主,晚宴时候差不多了,该更衣了。”
冬月和几个小宫女伺候悠宁换上了新的百衲裙,在宫灯的摇曳下,甚至屋内都染上了些暖色,把悠宁的气色衬的略微好了些。
裙子的颜色过于浓,悠宁便搭了件纯白的狐裘袍,竟有几分出尘脱俗的仙味。
饮下嬷嬷的安神汤,胃里暖暖的,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她感觉好像舒坦了些。
晚宴很是隆重,今日是上元节的前几日,因为一位曾经照顾过皇帝的老宫妃死于上元节,所以这庆祝晚宴按惯例都是提前几日办的,京城里一些世家大臣的贵女,公子,都会前来,无不热闹。
悠宁虽然不喜吵闹,但是对这种氛围,还是不厌的。
果然,悠宁穿了这身百衲裙,在踏入御花园的一瞬,便成了焦点,甚至嬉笑声都安静了几分。
自然,也吸引了某位不速之客的目光。
裴子玄朝她的方向看过去,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他从亓骨那临走的时候顺了件他最骚包的衣服。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为了骗骗猫儿。
悠宁今日没什么兴致寒暄,打算进去寻到自己的位置就座,喝了碗安神汤,眼皮子竟然有些发沉。
不小心踉跄了一下。
瞬间被一个人缠住了胳膊。
竟不是冬月。
那人的衣服是暗紫色,袖边暗合鎏金纹,有种让悠宁说不出的感觉。
她抬眼看向那人的脸,有些惊讶。
这是她在皇宫见过最精致的一张脸,只是过于阴郁了些,仔仔细细看过来,又好像有点熟悉。
“你,是亓大人身边的那个太监?”
裴子玄眼皮不动声色地抽了一下。
“嗯。”
悠宁愣了几息。
“虽是太监,声音竟此般好听。”
“倒是确实。”
悠宁皱了下眉,亓骨身边的人都如此不知礼?
冬月本想换过那位太监,自己亲自搀扶着郡主,却突然被那太监一记阴冷的眼刀子甩过来,惊得脚步停顿了半分,向后靠过去,结果正好迎过来一位贵女不小心撒过来的果子酒。
“还不赶快回去换身干净衣裳伺候主子?还在这是想扰了圣驾?”
裴子玄没什么加重的语气,却还是让人后背发凉。
悠宁有些晕晕的,没顾上照拂冬月几句,就被裴子玄拉到了座位上。
她坚持着坐在矮桌边,单手撑着下巴。
裴子玄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身自己的衣服,在悠宁没注意的时候,坐在了她旁边的软垫上。
接受着来来回回目光的洗礼,神色有些厌,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数年后。
裴子玄:“本宫技术好,一点也不疼。”
悠宁:“勉强承认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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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秦生生是名扬四海的戏角儿,仅图她一曲娇颜,多少人散尽家财也亦无悔。
本该是一生的好光景,可她从出生便只为一件事——杀了皇帝宋衡,为全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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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她得偿所愿。
宋衡爱她宠她纵她,即便知道她一心要他性命,也依旧把她放在心尖上疼。
“命而已,生生开心,便拿去。”
她的匕首终究送进了他的心脏,那一刻,她亦锥心刺骨。
诛心之痛,她的爱早已深切。
^
“陛下,若是你这辈子只能说一句真话,你会什么时候说?”
“若只有一次,朕会把它写在遗诏里。”
^
遗诏夹层。
“生生,你全家的死非朕所为,如今,你便信了罢。”
秦生生抓着宋衡亲笔的绢布,哭到嗓音尽毁。
“宋衡,我秦生生欠你的,现在便还你。”
先皇驾崩第二日,太后秦氏悬梁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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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重来,秦生生竟再次回到了她在戏台上的时候。
她凝视着看台上绝傲出尘的宋衡,眼底含泪,得以重来,她绝不错过。
宋衡嘴角挑起一丝笑。
“生生,这次,先少惯着你点。”
阅读指南:
1、重生架空小甜文儿,双c很洁。
2、双重生。
3、谢绝各种形式的人参公鸡写作指导,不喜点叉弃文点叉勿告知。
第3章
换了身自己的衣裳,裴子玄自认心情变得好了几分,顺手把亓骨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还给他的衣服丢掉以后,裴子玄心情更好了。
大抵可以掠过去猫儿把他彻底错认成太监的那一点阴霾。
不过已经好久没有人敢这么大大方方一直看着他的脸了,上一个看了这么久的,大约是?
裴子玄指尖点了点雕花矮桌,思量了下。
大约是上个被他剥了皮然后一直没闭上眼睛那位。
具体是谁,好像也记不太清了呢。
裴子玄舔了舔狼牙,顺带咬了下唇,带着些许邪气,他牙口长得很好,上牙床长着两颗狼牙,又尖又利。
不知道一直把眼睛粘在他身上的,是哪个不想活了。
他的指尖在桌子上点的频率明显加快了。
悠宁眼前有些模糊,看什么都影影绰绰的,方才冬月走了的事情也在脑海里忘了个差不多,只是觉得自己的头愈发沉重,然后旁边还有个非常惹人厌的,一直不停地咚咚咚咚,敲地她脑袋更疼了。
悠宁睁了睁眼睛,努力挺直了身子。
“冬月,别动。”
嗓子带了几分娇嗔。
一双玉手也寻着那不断咚咚咚的东西按了过去。
悠宁不清醒地胡乱抓着,只觉得碰到了什么冰冰凉凉的,然后她轻嘟起朱唇。
“别动,听话。”
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按住了那冰凉的东西。
裴子玄本正手痒着,想着拿谁解解气。
竟突然被人捏住了手。
他微微挑了下眉。
这猫儿的手,不仅长得好看,摸起来,也是真的舒服。
要是干点什么别的,许是能更舒服。
血唇染上一点笑意。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顺势接过悠宁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捏着,仔仔细细地梳理着每一寸肌肉的纹理。
一些门楣稍微高些的公子贵女们,纷纷向这边侧目。
“悠宁郡主何时定下婚配了?”
“那位儿郎是谁家的公子哥?”
一些心里一直惦记着悠宁的公子哥,话语里明显地几分失落。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家的贵女,酸的不得了,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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