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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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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目不动,哑声回:没什么,一时走神了。

傅均城只觉得徐曜洲有哪里不对劲,但又瞧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劲,可眼下他尴尬癌都快犯了,也顾不上那么多,只好赧然提醒了一句:我我好了

徐曜洲这才回头。

他敛了敛眼,视线定格在傅均城鲜红欲滴的耳尖上,与梦中的某个画面不谋而合,惘然间似又听见对方泣不成声的嘶哑嗓音,断断续续喊他的名字。

他知道这样不应该的。

趁虚而入,又跟龌龊下流的吴靳有什么区别。

可压抑已久的占有欲和负面情绪从来都是占上风的,在撕破所有伪装的那一刻,他和吴靳一样危险,一样不堪。

他想毫无顾忌地咬遍对方的每一寸皮肤,印上只属于他的记号。

想把这个人紧紧抱在怀里,像融入骨血一样,揉进盛满欲念的灵魂里。

徐曜洲忽然想,如果这个人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他可怕,是不是会厌恶他?

是不是会和上辈子那样,觉得本就不应该遇见他。

可是那颗糖太甜了。

他舍不得,也不愿意送到别人的嘴里。

徐曜洲苦笑了一下,眸光微转,落在傅均城涨红的脸上。

如果重来,他一定还会接过那颗糖,但不会再别扭地任对方怎么逗弄,都不肯出声。

如果重来,他还是会在吴靳找上门时,面无表情地答应吴靳的要求。

只为了找到那个人。

只为了离那个人更近一点。

时隔多年,仿佛所有的渴求和奢望,在某一瞬间点燃了希望的星火。

吴靳对他说:我很早以前听他提起过你,说有个小孩儿跟他长得很像,他去见过你很多次。

但其实也不过如此,吴靳说,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认清楚自己的地位。

在他回国之前,乖乖听话就好,别想方设法勾引人,除了你这张脸,其它的我不感兴趣。

那是所有无望时日的终点。

也是一切的开端。

他总能在无意间将那个人模仿的很好。

一如刻在他脑海里的影子,连某个细微神态都在闲暇时反复回忆后,带着时光的痕迹,愈发清晰无比。

最开始,他其实没有那么多恶劣想法的。

想再见一见那个人。

想再跟那个人说上几句话。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

是什么时候变得不能自已,情不自禁的?

或许是那一天,从吴靳在喝下那杯有问题的酒后,将那始作俑者误认成了他,不等宴会结束便急不可耐把人带回了公寓。

他看见吴靳无法自持地将人压在身下,凭着上头的药效幻觉,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另外两个名字。

一个是他的。

一个是他放在心上的那个人。

他觉得恶心,恶心到想吐。

可那晚的夜里辗转反侧,他却梦见那个人在柔软枕间露出的他朝思暮想的那张侧脸,眼里带着浅淡的潋滟薄红,湿润又茫然,漂亮地不像话。

对方凶巴巴地瞪着他,可又被迫将他的手腕抓得更紧,推搡间指尖深深陷入他的肌肤,喘息着在他的手臂上划出显眼的痕迹

梦里全是他无法言说的执念。

以至于梦醒后,他大口大口地喘气,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吴靳配不上。

那他呢?

他又配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

第69章 、第 69 章

翌日, 有两则消息同时出现在热门首页。

一是伪装成护士,预谋给傅均城注射管制精神药品的黑粉,已经被公安机关控制;

二是曾公开爆料傅均城虐待自己, 后来又经傅均城放出通话录音打脸的傅某, 被公安机关以涉嫌拐卖妇女儿童罪、赌博罪逮捕;

天天都有明星上热搜。

但第一次这样密集, 还是因为这种原因的明星, 可不多见。

网友都震惊了,傅均城居然这么惨的吗?

这踏马都遇上了些什么事啊???

可不过多时,又有另外一种声音出现,痛骂傅某不要脸的同时也顺带骂上了傅均城, 有其父必有其子, 老爹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凭什么傅均城还能在娱乐圈混得这么好,谁不是爹妈养的,这样对得起那些受害人吗?

一时间也没人去管黑粉了, 在评论里唇枪舌战。

笑死, 那个男的连自己儿子的钱都敲诈, 还好意思说是傅均城的爹?

是啊是啊, 可是傅均城之前赚得钱都是去养这个人贩子了吧,没看人家张口就是几百万么!

有个人贩子的爹还想继续在娱乐圈捞钱,呕

无语, 谁想摊上这么一个爹啊, 又不是他自己选的。

怪不得傅均城要在微博里@警方,估计是早就受不了他爹赌博吧,结果被查出其它的东西。

我觉得傅均城应该不知道那么多,谁能想到自己老爹还拐卖啊?

你们又不是傅均城,你们怎么知道他不知道?

巧了, 他还真不知道。

傅均城也觉得这事情发展趋势很迷幻,怎么就拐卖儿童了?

配合警方做完询问笔录,傅均城再三强调自己对自家老爹拐卖一事毫不知情,对方表示相信他的话,甚至甩手就是一张亲子鉴定,确认无血缘关系。

傅均城:

合着他这个角色的戏份,还挺曲折的?

怪不得。

其实他早就想吐槽了,凭傅爹那长相,能生出他这种模样的儿子来,不是基因突变就是抱错了。

敢情真被他说对了?

傅均城一脸茫然,这在外人看来,理所当然被认定是悲痛欲绝后的不可置信。

连民警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不过他一口咬定你是捡来的,案子还在调查中,如果有新的进展我们会再来联系你。

傅均城:

他知道剧情狗血。

但不知道能这么狗血。

又或者说不定下一秒还会更狗血。

傅均城越想心越沉,沉吟间看见徐曜洲从外走进来,顺手替他倒了杯水喝,才道:出院手续陈肆已经办好了。

傅均城点点头,不经意间瞥见徐曜洲手上戴着的转运珠,问:你最近都戴着吗?

嗯,徐曜洲说,哥哥送的,所以一直戴着。

这话让傅均城莫名有些耳热。

他埋头抿了下杯口,只喝了小口润润喉,闷声道:戴着好,我专门去寺庙开过光的。

徐曜洲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哥哥信这些吗?

以前不信的,傅均城如实道,后来又信了。

徐曜洲微敛着眼,若有所思的眸光落在他的脸上。

默了几秒才似好奇道:为什么又信了?

傅均城有些答不出来。

他总不能说因为自己遇上的事情都太奇怪了吧。

所以傅均城只含糊回了句:不清楚,大概希望自己所求的都能成真吧。

这话虽然听起来有些矫情,但确实是事实。

毕竟谁都喜欢把心想事成挂在嘴边。

这话似是让徐曜洲想起了什么,轻轻皱了下眉,但也不过是眨眼之间而已,又道:之前听哥哥说,替我去寺庙求了支签,是大吉。

傅均城眨眼:是啊,怎么了?

徐曜洲笑:哥哥都求的什么?

其实告诉徐曜洲也无妨。

傅均城言简意赅道:衣食无忧,平安顺遂。

说来很奇怪,去之前他心里只是想着徐曜洲这辈子再不用受吴靳这些人的折磨,也不用为家里那些破事烦心。

可真正跪在蒲团上时,心平静下来,唯有徐曜洲一个人的脸,再无他人。

愿你吃得饱,愿你穿得暖。

愿你安然无恙度过无数的春和秋。

愿你得偿所愿,一世无忧。

可这些话说出来难免觉得太做作,光是想想傅均城都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好在徐曜洲也没有多问,只静静迎上他的视线,然后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眯了眯眼,柔软的笑意自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轻轻慢慢地溢出来。

他听见徐曜洲问:那哥哥呢,哥哥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傅均城愣了一下:什么?

徐曜洲看着他: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哥哥,但现在有时候想想,才发现自己对哥哥的事情一无所知。

傅均城心想,这不是又巧了么?

他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徐曜洲说:我从来没有听哥哥提起自己以前的事。

傅均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他对原身的了解还不如徐曜洲来得多。

他知道徐曜洲的生日,知道徐曜洲的喜好,知道徐曜洲的所有事情。

如果让他说徐曜洲的事情,他可以长篇大论讲好几个钟头。

可要是让他说自己,这可就难办了。

他了解的本就寥寥,还有一大半是跟原书对不上的,这可不就尴尬了么!

肯定是辣鸡作者写不下去砍大纲了!

毕竟原身在那场大火里怎么死的都没写清楚,早早下线了事。

傅均城心虚地清了清嗓子:我的事也没什么好聊的,你也看见了,就是一笔糊涂账,说了也说不清。

徐曜洲深深看他一眼。

傅均城说:倒是你,好像很久没有回家了?

徐曜洲半垂下眼光没吱声。

傅均城急着转移话题,认真道:你之前说跟家里吵架了,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真的不回家看看吗,我记得徐夫人的身体好像不是很好?

他对徐夫人的印象一直不错,虽然没真正见过几面,但也知道是个温婉亲和的人,后来徐家变故,徐夫人旧病复发逝世的时候,他还难过了好一阵子。

说起这病,主要是徐老爹不做人,要不是当年徐老爹在外有了人,美名其曰灵魂伴侣,直接伴到了床上向正主示威,也不能把徐夫人气成那样。

突然得知相信了几十年的青梅竹马不过是个伪君子,加上徐夫人又是千金大小姐出身,原本就心脏不好,哪能受得了这刺激。

可偏偏又受家世拖累,被父母劝下继续乖乖当她的徐夫人。

想到这里傅均城又也有点难过,又多说了几句:你妈妈应该也很想见你才对,还是多陪陪她吧。

好在眼下吴靳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徐家也不至于被吴靳搅合得支离破散。

只要徐夫人能多加注意身体,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徐曜洲似乎被说动,轻飘飘回了他一句:嗯,之前妈妈给我打过电话了,说是一起吃顿饭。

傅均城连连赞同:吃饭好,让她多吃点。

徐曜洲像是被傅均城逗笑,多看了他几眼,突然道:哥哥怎么知道妈妈身体不好的,我以前有跟哥哥提过吗?

傅均城喉头一哽,登时没接上话。

徐曜洲说:不过哥哥别担心,妈妈这几年的身体好多了,精神状态也一直都不错。

傅均城挠了挠眉角,默默哦了一声,但还是忍不住多嘱咐了一句: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你还是得小心吴靳。徐曜洲脸色微沉,静静听傅均城说完。

傅均城斟酌几番:他这人就是个疯子,虽然暂时消停了,可难免心有不甘,做出什么事来对你,或者对徐家不利。

徐曜洲半晌没应,直到傅均城狐疑看过来,才垂眼轻轻附和:我会的。

吴靳是个疯子

他又何尝不是?

不然也不会主动找上吴家那私生子,千方百计帮他对付吴靳。

这些事情他没想让对方知道。

他甚至有些害怕对方知道。

对方护着的、纵容的,不过是那个乖顺又可怜的他。

他便借着这点可悲的怜悯之心,可耻地留在对方身边,享受片刻的温柔。

这个世界一点都不温柔。

除了这个人。

看出徐曜洲的神色不对劲,傅均城随手搁下捧着的水杯,拿手背靠了靠徐曜洲额头,狐疑道:你这些天怎么总是这样跑神,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该不会是被我传染了吧?

徐曜洲不闪不躲,凝视他良久,忽然道:哥哥,我这些天做了很多梦。

傅均城:嗯?

徐曜洲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我梦见自己无父无母,最初的记忆就是在福利院里瞎跑,为了一颗糖跟人争得头破血流

徐曜洲欲言又止,没能说下去。

傅均城却突然接话:为了一颗糖跟人打架,因为不肯认错被老师训得半死,后来为了混口饭吃进了娱乐圈?

傅均城莫名其妙,这难道不是他上辈子的经历吗?

不是原身,而是他自己。

为什么徐曜洲会梦见这些?

傅均城没想通。

甚至有种自己再想下去就要记忆错乱,彻底疯掉的错觉。

忽听徐曜洲道:不是为了混口饭吃。

傅均城茫然抬眼:什么?

徐曜洲的表情虔诚,湛黑的眸光平静,却又在眨眼间如有暗流涌动。

这情绪来得太快又藏得太深,傅均城几乎没能捕捉到。

徐曜洲注视着他的眼睛:是为了一个人。

穿过数载风和雪。

花开花谢,白云苍狗。

他唯一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时至今日,一如往昔。

作者有话要说: 城崽上辈子经历的记忆其实是洲洲的,之前在20章提过

20章还梦见了两个人小时候的见面,洲洲脸上的泥和脏了的外套和球鞋是因为之前刚刚被人抢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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