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青鳞

古河被提起了好奇心，蹲下保证道：“那你给我说说原因呗，刚好我也比较无聊，来到这个城镇，不准这不准那，晚上还实行宵禁，实在是太无聊了，你只要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我不仅带你去吃一顿，还给你买一身保暖的衣服。”

这是个外地来的人，也许，他不会怕我。幼小的人儿心里如此期待着希望着。

从怀中伸出一只手，像是等待审判般的闭上眼睛，道：“因为我的手上有鳞片，大家都当我是怪物，所以将我赶到这里来。”

只见伸出的手中生长着许些青色的蛇鳞，想想眼前人儿大概的年龄，和人与蛇人血脉的婴儿一般很难活过两岁，眼前人儿的身份似乎呼之欲出。

古河的沉默让地上的人儿不安，他将手收回，蜷缩成一团，带着哭泣的声音请求道：“请不要打我，对不起，我不该吓您，对不起，对不起...”

古河叹息一声，哪怕不是青鳞，他也决定为这个孩子，找一所好人家收留，不为其他，只是觉得人类和蛇人的错误，不应该让几个孩子来承担。

古河将手盖在地上人儿的头上，让他整个人一颤，恐惧使得他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还好，古河出声打断了他的脑补。

“我没有被吓到，只是觉得，手上长着鳞片，好奇妙啊！可以再给我看看吗？”古河抚摸着地上孩子杂乱的头发，认真请求道。

地上的人儿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向古河，似乎确定他是不是在欺骗他，古河只是微笑的看向他，这让他从出生以来一直被否认的人生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声音，尽管不是承认，但被人当做一个人的感觉真好，地上的人忍者寒冷做起身来，吸吸鼻子，眼眶微红的道：“当然可以。”

说完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放到古河眼前，不敢相信带来的不自信，使他还是有点怀疑是不是眼前的人要戏弄他，但是哪怕是为了让他在说一次，这让他都为之厌恶的鳞片好奇妙，他还是冒着这个风险伸出手来。

月光下，鳞片反射着青幽的光芒，似乎青玉铸就的一样，古河握着手臂，认真的盯着眼前不自信的、躲躲闪闪的眸子道：“我改说法了。”看着被他说的脸色苍白的人，古河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是很漂亮的鳞片。”

笑容带来的阳光似乎照进了他满目疮痍的弱小心灵，他觉得这个笑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您难道不怕么？”但是心中的疑惑催使他问了出来。

“这有什么可怕的，他们仇恨你，并不是你的错，而是他们没有能力去找蛇人报仇，将对蛇人的仇恨转移到了你身上。”古河摸着他的头怜悯的说道。

第一次有人认同他，第一次有人不怪罪他，让他的双眼流出大滴的泪水。古河从纳戒中取出一件衣服披在他身上，等他情绪平息下来，古河才问出那一直关心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青鳞。”小人儿擦干眼泪，吞吐的回答道。

古河心中微微激动，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但还是确认道：“青鳞，听起来像是个女孩的名字，你是女的？”

眼前的人儿确实是无法分辨出性别，一张小脸脏兮兮的，未曾开始发育的身体也难以辨认出性别。

“我...我就是女的。”说完像是回答了一个极为羞耻的问题，低下了头。

古河确定眼前的确就是青鳞，将她拉起，“既然是女孩，那就好办了。我正好缺一个侍女，你希望担当吗？先说好，学习侍女的各种课程可是很苦的。”

古河并没有收她为徒，此时，青鳞严重缺乏认同感，和存在价值认知缺失，需要给她一个服侍的职位，才可以让她感受到自身的价值。当然古河不会让她去学什么侍女的课程，那是浪费时间。

青鳞眼中射出惊喜的光芒，“真的吗？您需要我担当您的侍女。”

“当然，不过我的侍女不仅要会服侍人，本身的修为也要好，这附近没有教导侍女的地方，你就先跟我修炼吧！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哦！”古河摸着青鳞头发，微笑的道。

太阳在经过一晚的沉睡，终于重新升起工作，阳光打在古河微笑的脸上，似乎给他都镀上了一层金光，青鳞赶紧点头道：“我不怕吃苦，只求您不要赶我走。”

“当然了，走吧，我们出去，你这一身太脏了，也要洗洗，换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刚好我们先去衣店，给你先买两身换洗的衣服，再去酒店。”古河牵着青鳞的小手边走边说。

“嗯，一切听您的。”虽然手被牵着，破碎的衣服难以遮挡手上的鳞片，但青鳞不想从那温暖的大手中抽出，尽管恐惧外人厌恶的目光，但手中的温暖更加让她留恋。

走出巷子，碰到的人开始变多，大多是开店的老板在将屋子里的东西摆出来，当这些人看向古河与青鳞这一对奇怪的组合之时，在看到古河一身看不出材质，但光看布料就知道价值不菲的衣服，大多都露出极为和善的笑容，但是当看向一旁的青鳞，特别是那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的青色鳞片之时，大多数人都脸露厌恶，估计要不是顾及古河，用棍棒赶走都有可能。

每当一个人的目光射来，看到那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时，青鳞小小的身躯都微微颤抖，古河停下脚步，看着青鳞道：“你有恨的人吗？青鳞。”

青鳞茫然摇摇头：“恨是什么啊！”

“恨就是迫不及待的希望一个人死去，他出现在你眼前，你脑海，你都有一种杀掉他的冲到。”古河缓缓的说道。

“那...那太可怕了，青鳞还没有恨过。”青鳞被古河的解释吓到，有些期期艾艾的回答道。

“但那些人却是恨你，不是因为你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只是因为你身上流淌这蛇人一族的血脉，他们便将对蛇人的恨意转嫁到你的身上。这样的事情，只要蛇人和人类还对立着，就会一直存在。”

“那...难道就没有办法消弭两族的仇恨吗？”青鳞一脸天真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