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纪霄正说的起劲呢，闻言客气的接过来：“姑母，你也吃菜。”但他并没有喝，只把酒杯拿在手里，继续给夏锦瑟说案情。
“上次那案子报上去后，现在是九王爷在查了，九王爷办事雷厉风行，从不徇私枉法，一定能查出来的！”纪霄正色道，语气间有几分对蓝北辰的恭敬和崇拜。
算算时间，才十来天，蓝北辰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想来暂时没什么进展。
夏锦瑟打趣道：“虽说追魂楼的案子还没破，可毕竟还是表哥发现的线索，朝廷对你可有褒奖？”
“这个……”纪霄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有几分得意：“大人夸我恪尽职守，尽职尽责，不但这个月会多给我增加餐钱，还添补了茶汤钱呢。”
这就是额外的奖金了吧？
夏锦瑟好奇起来：“有多少？”
纪霄又脸红起来：“不多，不多，二两银子。”
他嘴上是说不多，但看他的样子，分明是非常满意的神情，听得夏锦瑟一脸黑线。
如此拼死卖命，流血流汗，才换来每个月多二两银子的奖金？那京兆尹宋大人真的是知人善用，能者多劳啊！
怕不是比黄世仁还会剥削劳动力了。
听两人聊的起劲，菜都不吃了，赵氏找了个机会插进来，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在纪霄碗里：“霄儿，别顾着一直说话，吃菜啊。这些都是姑母亲自吩咐厨房做的，你多吃点。”
不是亲自吩咐，难不成还亲自下厨？夏锦瑟看了赵氏一眼，总觉得她今天怪怪的。
纪霄又客气了几句，放下酒杯，吃了两口菜，忽然正色起来：“姑母，表妹，最近你们可要小心点啊。没事尽量不要外出，当心被人盯上。”
这话说的严肃又神秘，不仅是夏锦瑟，赵氏也动容起来：“霄儿，出了什么事？”
她一边说，一边又将酒杯递给纪霄：“来，一边喝一边说。”
“不急不急。”
纪霄又挡了赵氏递过去的酒，压低了声音道：“最近京城里来了个飞天大盗，打着劫富济贫的口号，干的却是龌龊事，专门半夜里潜入女子闺房，行不轨之事。”
赵氏顿时色变，旁边的卫嬷嬷也惊呼一声：“哎呀，这可糟糕了，居然是采花贼！”
纪霄点点头，说这贼人是从金陵来的，自号蝴蝶公子，恶行累累，不但劫财，还坏了五个少女的名节了。却因为轻功好，善藏匿，官府一直没能抓住他。
后来张贴了通缉榜文，全城搜捕，设下陷阱，那蝴蝶公子一时大意差点被抓。最终他还是狡猾，逃了出去，几天前有人在京郊的普济寺见过他，现在估计已经潜伏在京城了。
“真的在京城？那霄儿，你可要赶紧将这恶人捉拿归案啊，不然他要是干起坏事……”赵氏担心起来，这种采花大盗最是恶心，别说被他坏了贞洁，就算是和他打个照面，也是污了眼睛。
她两个宝贝女儿绝对不能出事！
纪霄点头：“姑母放心，宋大人已经下令全城严查了，那蝴蝶公子就算躲到地下，挖地三尺也会被找出来的。不过现在人还没抓到，大家当心点就是。”
说完，他看了夏锦瑟一眼，发现她饶有兴趣的样子，就是没有害怕：“表妹，你好像不担心？”
夏锦瑟顺口就道：“担心啊，我很担心。所以这个重任交给表哥了，加油啊。”
看她轻松的样子，哪有担心？纪霄想起夏锦瑟对付追魂楼的人的情景，不但三两下卸了人家的下巴，还各种恐吓，给他治伤满身是血也毫不在乎……
自己可不能小看她呢！
担心了半天，赵氏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正事还没做呢。
她赶紧又道：“别一直说话了，霄儿，你难得来姑母这里一次，可别浪费了姑母的一番心意。这些酒菜都是给你准备的，平时公务也辛苦了，多吃点。”
卫嬷嬷也干笑着，催促道：“表少爷，这酒可是老爷珍藏的桂花酿，夫人专门从地窖拿的一瓶，味道可好了，表少爷尝尝？”
怎么老劝纪霄喝酒呢？
夏锦瑟一直觉得赵氏和卫嬷嬷不对劲，这下更发现了，难道是她们故意要灌醉纪霄，想干点什么？不管如何，总之不怀好意！
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水，她闻了闻，轻轻的尝了点，没问题啊。
赵氏自己面前也放着一杯，她之前还喝了点，看来酒水的确没问题，应该是酒杯的问题了。
纪霄有些为难：“这个，姑母……”
“啊，二妹妹怎么来了？”忽然，夏锦瑟指着前面，一脸惊讶。
几人顿时回头，还真以为夏如雪来了，趁着这个机会，追云已经飞快将纪霄和赵氏面前的酒杯调换。几人回过头来，夏锦瑟才恍然道：“啊，看错了，原来是一只鸟儿，我还以为是二妹妹来了呢。”
“锦瑟，你一只鸟都会看错，眼神怎么差起来了？”赵氏埋怨她一句。
她顾不得浪费时间，又劝纪霄喝酒，纪霄不得不道：“姑母，你有所不知，其实我从不饮酒的。饮酒会头晕，神志不清，影响判断力，喝酒还会误事！”
夏锦瑟差点给纪霄叫好了，这年头，不喝酒的男子太少了，何况他还是公职人员！
“表哥，不错啊！”她赞了一句。
赵氏却是惊讶，她竟然不知道纪霄不喝酒？
她都设计好了，不喝酒怎么行！
“霄儿，你平时忙公务，不喝酒也行，可今日却是在姑母家里，咱们闲话家常，你喝一杯不为过吧？”赵氏直接端起了酒杯，一副他非给面子不可的架势。
纪霄实在推拖不过，只能道：“那好，不过姑母，我只喝一杯，不喝多了。”
赵氏大喜：“行行行，姑母只是让你尝尝而已，这酒可是你姑父最珍藏的，寻常人想喝还喝不到呢。”
纪霄一饮而尽，顿觉喉咙火辣辣的，差点咳起来，连忙喝了几口汤。
赵氏又劝，他说什么也不喝了。
“母亲，表哥喝了，你也喝啊。”夏锦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笑盈盈的道，“听说最近二妹妹和大皇子走的很近呢，或许是好事近了，真是恭喜母亲呢。”
看夏锦瑟真诚的样子，赵氏都不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了，但因为这事，她着实高兴，端起酒杯也喝了：“若是如雪真的能嫁给大皇子，我这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夫人一定心想事成的。”卫嬷嬷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谁知，没一会儿，赵氏觉得身上热了起来。
一股子热气游走全身，热的她浑身冒汗，还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她像猫抓一样难受。她动来动去，忍不住抓起身上来，忽然觉得不对。
“我、我想起点事，霄儿，锦瑟，你们先坐，我去去就来。”赵氏浑身燥热，已经猜到了什么，可她明明没在自己酒杯上下药啊！
不行，得赶紧离开，不然出丑就糟了。
看着赵氏落荒而逃，卫嬷嬷也火急火燎的追了上去，夏锦瑟心里暗笑，这就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见赵氏离开，纪霄也坐的差不多了，站起来也要走。
夏锦瑟想起什么，问他：“对了，纪表哥，你天天在城里巡视，可知道城东是不是有卖丫头下人的铺子？”
纪霄对京城各处的店铺营生都烂熟于心，张口就说了几个有名的，这种铺子的确很多，基本都是大户人家的管家光顾，置办人力等，也是在官府登记造册，属于正规的。
“表妹问这个做什么？若说是买丫头下人，相府不有的是吗？”纪霄奇怪的问。
“我想自己挑几个合眼缘的。”夏锦瑟没说那么多，“既然纪表哥要走，不妨我也跟你一起出去，顺道去城东看看。”
“那行，不如我陪你去，毕竟街上人杂，我陪着你也放心点。”纪霄道。
夏锦瑟也不推辞，换了身衣服，就带着追云和射月，跟纪霄一起出门了。
顺着大街一直往前走，两人都没有坐车坐轿，那太麻烦。
纪霄平时见的千金小姐，一个个温柔是温柔，但大多风一吹就倒，走路都要人搀扶着，忽然冒出个彪悍又飒爽的表妹，不禁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二人还挺能说上话的。
谁知二人一上了街，一路上遇到的大妈姑娘们各个都朝纪霄打招呼，不是给他塞两个苹果，就是递给他一兜子鸡蛋，才走一条街，纪霄手里都拿不下了。
“呀，纪捕头来了，纪捕头今天真帅！”
“纪捕头没当值？今天这一身可精神呢，要不要去我家坐坐？”一个半老徐娘的妇人冲着纪霄抛媚眼。
“纪叔叔，纪叔叔好！”两个半大的小孩子也冲着纪霄蹦蹦跳跳，让他吃手里的糖葫芦。
夏锦瑟很惊讶，没想到纪霄这么受欢迎，只怕他就是传说中的妇女之友吧？上到八十老太太，下到八岁小丫头，甚至男女通杀！
纪霄一路走一路和众人打招呼，从对话中夏锦瑟能够听出来，原来是纪霄兢兢业业，尽职尽责，这些年破获了好些案子，为人还热心，这才如此受老百姓尊敬。
好一会儿，纪霄才从众多大妈少女的包围中脱身而出，带着夏锦瑟到了城东。
“这家惠民局就不错，表妹，进去看看？”纪霄指着前面一家店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