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捕头表哥
夏锦瑟在烦忧玉妃和皇后的宴请，另一边，赵氏也着急起来。
“老爷，你看这怎么办才好啊？皇后娘娘和玉妃娘娘都来邀请那丫头了，万一她入了宫，真得了贵人的眼，成了皇子妃怎么办？”
眼看夏锦瑟因为救了元庆帝，混的风生水起，她开始坐不住了。
婚书只有一份，皇子妃只能有一位，但她是铁了心想给如雪啊！
“老爷，未免夜长梦多，你还是赶紧让那丫头交出婚书，尽快将婚事确定下来才好。”
夏延修皱着眉头没说话，因为他得到了密报。
这两天九王爷蓝北辰在调查刺杀皇上的幕后主使者，顺着那个死去的小太监身上已经查到了线索，竟然指向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人。
户部侍郎窦明安的一个管家，是这小太监叔叔，就是他将这小太监安排进宫的。窦明安是大皇子的人，已经跟了大皇子多年，虽然明面上二人关系一般，但背地里谁都知道，窦明安绝对是大皇子的有力支持者。
另外，礼部员外郎张长治的一个远房亲戚，曾经救过这小太监一命。当年他才七八岁的时候，因为家乡发大水，逃难来到京城投奔窦明安，刚进京城时已经快饿死了。
是张长治的远房亲戚给了他一口吃食，还送了他一吊钱，才让这小太监活下去。偏巧张长治又是二皇子的人，这就说不清楚了。
如今户部侍郎窦明安和礼部员外郎张长治都已经被关押候审，且都已经招供，他们的确收买了这小太监打探元庆帝的起居情况，以至于如今朝中有人猜测，难道是大皇子或者二皇子对皇上下的手？
两天前，夏延修还因为大皇子和二皇子来见夏锦瑟而高兴，以为他们真的是因为她治好了元庆帝，再看他的面子，顺道来示好。
现在他明白了，两位皇子是为了洗脱嫌疑啊！
夏延修苦思了两天，如今案件虽然涉及大皇子和二皇子，但九王爷并没有继续查下去，而是到此为止。看来元庆帝并没有想闹大，毕竟都是亲生儿子，真惩罚了谁，只怕皇后娘娘和玉妃娘娘那里也要生事。
后宫和外戚加起来，这事情就闹得大了，元庆帝以大局为重，表面虽然只敲打完事，但私下绝对会对其中一位皇子心生厌恶。
所以，夏延修只能等。
等元庆帝表现出对哪一位皇子不喜、疏远时，夏延修就明白这刺杀是谁干的了。做出这种事，自然与太子之位无缘，但现在情况没有明朗之前，他不能轻举妄动。
“妇道人家，懂什么？”夏延修沉声一句，现在是关键时候，他是不会让赵氏乱来的。
“如今夏锦瑟有功，需要稳住她才行，不然她真的去皇上面前说几句，只怕皇上当场就答应了她的要求，我们后悔都来不及了。”
夏延修道：“我看现在她还没想好，究竟选大皇子还是二皇子，估计等下月初五入宫回来，她心里就有数了。”
若是她选对了，那夏家保管再风光几十年，可一旦错了，可是要连累夏家和他的！
赵氏一听，不爽道：“这个臭丫头，真当皇子是给她随意挑选的？要不要脸？”
“她要不要脸，比起老三不是差不多？没看前天二皇子来，她都差点贴上去了吗？”
“老爷，梦瑶那是一片痴心，她怎么能比？夏锦瑟常年在边关，和那些兵痞子混在一起，是不是黄花大闺女还有的说呢……”
夏延修瞪了赵氏一眼：“你住口！边关是老爷子的地方，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赵氏这才反应过来，吓的捂住了嘴。
她哪里不知道，夏家能有今天，全靠了夏老爷子的功绩，就算自己丈夫如今深得圣眷，也比不上这位军神老爷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夏延修想的却远比赵氏长远，他的打算，最好是让二女儿夏如雪拿着婚书，嫁给大皇子，而夏锦瑟和三女儿梦瑶就去争取二皇子，无论谁成功都行。
这样，两位皇子都成了夏家的女婿，不管最后谁做了太子，他都是太子的岳父，夏家必定荣宠无限，冠绝京城！
“你现在别去插手夏锦瑟的事，还有，赶紧将那案子结了，省的夜长梦多又生出什么事来。”夏延修现在越想越后悔，早知道夏锦瑟能得帝心，当初他就不会默许这件事发生了。
如今还要收拾残局，万一善后不妥，牵连到他怎么办？
虽然赵氏不情愿，但夏延修发了话，她也只能道：“知道了老爷，宋大人那边，我早就派人知会他，让霄儿负责这案子了，如今要结案，告诉霄儿一声就行。”
知道纪霄是赵氏的表侄，夏延修放了心：“行，这事赶紧处理。”
……
海棠苑中，夏锦瑟正在问姚姑姑，有关兄长夏君平的事。
之前她本来要去看夏君平，询问娘亲过世的原委，还有他当年受伤的经过，哪知发生了一堆事，到现在才有空。
可姚姑姑说，昨日见了伺候大少爷的丫头鸢尾，她说大少爷最近心情不好，就连她送饭都只能放在门口，进不去房门一步，这就更让人担心了。
“小姐要是去，兴许能让大少爷开门，毕竟以前大少爷最心疼小姐了。”
夏锦瑟沉吟，刚准备去墨竹轩一趟，木香就进来了。
“小姐，前院来人了，是京兆府的官差，找小姐询问案子的，夫人让小姐过去一趟。”
案子？
夏锦瑟这才想起，之前她被人诱骗到青阳山差点遇害，这案子一直交由京兆府在查。但从她回来到现在，也差不多大半月了，一直没消息。她还想找机会问问夏延修呢，没想到就送上门来了。
将夏君平的事先放到一边，夏锦瑟换了件绣丁香花的褙子，这才去了前院。
父亲夏延修不在，只有赵氏和外院管家胡元，并着几个下人在前厅。院子里候着四个京兆府的衙役，还有个穿着捕头衣服的年轻男子坐在赵氏对面。
“锦瑟，你来了，坐。”
赵氏咳了咳，指着那年轻男子介绍：“这位是宋大人派来调查案子的纪捕头。”
年轻男子起身，冲着夏锦瑟拱拱手：“在下纪霄，是京兆府的捕头，见过夏小姐。”
“哎哟，这么客气干什么。”
夏锦瑟还没回礼，赵氏就笑了起来：“锦瑟啊，纪捕头虽然是衙门中人，可也是你的表哥。你表哥为了这案子，已经忙了很久了，锦瑟你给表哥说说当日的事，也好早点查清楚，尽快结案才是。”
难怪这案子查了快一个月也没动静，难怪赵氏放心让她提供口供，夏锦瑟明白了，竟然是赵氏的亲表侄在查案，她这案子怕是永远都查不清。
不等夏锦瑟开口，纪霄就略带愧色道：“在下也是无奈，这案子线索很少，在下查了很久也不得法，这才来找夏小姐。现在有些情况要问问夏小姐，希望夏小姐据实相告。”
夏锦瑟淡淡道：“行，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倒要看看，这捕头表哥到底要问些什么。
纪霄正色起来：“劳烦夫人屏退闲杂人等。”
很快，大厅中没了闲人，纪霄的目光落在夏锦瑟身上，显得很慎重：“劳烦夏小姐将当日的情况说一遍，见过什么人，什么时辰，说了什么话等等，事无巨细，能想起的都要说。”
脸上露出几分回忆的神色，夏锦瑟想了想道：“当日……我刚听哥哥说起母亲的死讯，一时接受不了，正伤心。后来就来了个人，问我想不想知道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然后我就……”
“等等，这人是谁，可是相府之人？”纪霄插口道。
“当时我刚回家两天，家里人都认不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家里的下人。现在嘛，反正这人我没再见到。”
“那夏小姐可记得这人长相身材？”
夏锦瑟摇头：“当时我有些恍惚，只记得是个男子，穿的倒是下人衣服，比我高出一个头。但其他的……如果再见到他，或许想得起来吧。”
原主当时心慌意乱，心情又不好，印象的确不深。
她坐着这人提供的马车，本来以为要去见知情人，哪知下了车就被人绑上了山，空有一点粗浅的拳脚功夫，却半点没用上，然后就发生了悲剧。
听完夏锦瑟的话，纪霄皱眉不已：“夏小姐当真不记得其他了？”
就算记得，只怕这下手之人也找不到了，夏锦瑟摇头，纪霄更是眉头深锁，随即又问了很多细枝末节。
包括她什么时候回夏家的，沿途有没有遇到可疑人，在夏家有没有和什么人有过节，兄弟姐妹间关系如何，责骂了什么丫鬟下人等等……听得夏锦瑟觉得越来越有趣。
看不出来，这捕头表哥查案还一板一眼呢！可这么久了，怎么就没一点线索？
夏锦瑟心知他是赵氏的表侄，谁知道他是不是当面认真，背地敷衍？
好一会儿，纪霄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了，才叮嘱夏锦瑟，万一又想起什么，一定要及时派人通知他。
“有劳纪捕头了。”夏锦瑟看了纪霄一眼，回了海棠苑。
给他三天时间，如果还没有结果，她就要亲自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