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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段凯峰今天要来办理复学手续吧……这个点了,怎么还没来?”
旁边的实习生是团总支的小干事,被分来辅导员办公室帮忙干活儿的,小姑娘人特别机灵,耳朵也很灵敏,听见他这话,随口问道:“段凯峰是谁啊?”
王辅导员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刚来,估计不认识他,因为你来我们办公室时他已经休学了。”
“休学?”
“是啊,比赛被人垫脚,伤到了脚踝,去美国休养了大半年,”辅导员说着自己又摇了下头,“可惜了,这下也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
实习生正准备继续问什么,就听见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三下,她扭头一看,一个身量高大的男生正站在门口,身着简单的T恤短裤,露出来的四肢是晒过太阳的健康肤色,肌肉纹理蓬勃又漂亮。
王辅导员惊喜地招呼他:“段凯峰,来来来,快进来!”
男生点了点头,慢慢走到办公桌前。实习生快速地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眼,他的T恤和短裤上都标着细小的品牌logo,还是很难买的高奢与小众设计师的联名款,脚踩一双被黄牛炒得特别贵的球鞋。
活脱脱一个富家公子哥。
辅导员还在那边跟段凯峰寒暄:“跟教练打过招呼没?”
段凯峰点点头:“嗯,回来就已经跟教练联系过了,暂时先不打比赛,坐替补席看饮水机。”
“看饮水机”是受伤的队员们坐替补席观赛时调侃自己的话,辅导员一听心里又是一阵唏嘘,这位哥儿从进学校起就没坐过冷板凳,这下也不知道心里上有没有落差,回头估计还得给他找个心理健康老师辅导下。
辅导员顿时又有些心疼自己,他累死累活管着六个班,还得负责这群精力旺盛的小崽子们的心理问题,拿着卖白菜的薪水操着卖白粉的心,他这么负责的辅导员去哪里找。
辅导员一边佩服自己,一边又鼓励道:“你这时候回来时间正好,还有一个月就期末考试了,加把劲,争取少补考几门。”
说着朝段凯峰递过去一张表:“把这张申请表填了,拿去教务处和学工处盖章,再交回来就行了。”
“谢谢老师。”段凯峰礼貌的道了一声谢,躬下高大的身躯在桌面上将那张表填好,打了个招呼就往教务处去了。
直到他走远了,辅导员才瞥了瞥刚刚一直没出声的实习生,揶揄道:“唉唉唉,眼珠子可以收回来了啊!”
实习生像是才回过神来,双手扒着办公桌边缘眼冒精光:“王老师!他真的好帅啊!我的妈!”
“别那么激动,人家都没看你一眼。”辅导员对这情形已经见怪不怪。
实习生看得很开,笑呵呵地回道:“老师你这就不懂了吧,这种男神本来就只适合远观,他要是看了我,我还得苦恼和他的孩子该取什么名字,就这样看一眼挺好的。”
辅导员彻底无语,挥了挥手就赶她去旁边桌整理资料去了。
……
A城的夏天是离不开空调的夏天,易礼诗考完最后一门政治后,就躲回了自己租在音乐学院旁边的出租屋吹空调,晚上她还要去培训班做兼职,她得趁着这几个小时的空档恢复下体力。
研究生班级群里突然传来一条新消息,是班长发的,问下周三还有没有谁在学校。
他们研究生班级群很少会有同学在里面聊天,基本上相当于一个兼职发布群,谁手上需要兼职就在群里发发消息,有的兼职逼格比较高,如音乐厅、乐团等器乐伴奏类兼职,有的兼职谈不上逼格,是个研究生就能做,如音乐培训班器乐老师类兼职。
五花八门的兼职信息,看谁有空,私聊就行。
当然,专业特别好的同学是不屑于参与此类兼职的——他们都是导师直接介绍资源。
易礼诗属于专业中等的那类学生,她本科专业是声乐,研究生保研保了个两年的教育硕士,直接转了理论。钢琴、声乐都会,但都不精,因此她也只能去培训班带带小孩子考级的钢琴。
她下周三没事,再加上她很缺钱,所以她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反应很快,直接在群里回复说她还在学校。
班长的私信来得很快:“下周三有老师需要一个研究生给本科生代监考,上午一堂下午一堂。”
易:有报酬吗?
班长:一堂100。
这个报酬不算高,她给小孩子上课一节课45分钟也有60块钱,一天的时间浪费在那里才赚200,时间成本划不来,还不如躺家里休息。可是她在这正儿八经跟人聊了半天,直接拒绝又不好,正想找个什么理由,班长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那就这么说定了!”
喂!谁跟你说定了?
易礼诗烦躁地将手机扔到一边,自己生了会儿闷气,又想通了。
算了,能多赚一点是一点吧,攒着下学期买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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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高兴点,明天要去给学弟监考啦!
监考
监考
本科生的公共科目考试地点在另一个校区,星期三一大早,易礼诗就坐了趟公交车赶过去,一路马不停蹄地确定了考场,领了试卷,听学校领导废话了几句考场纪律后,就跟着主监考提前进了考场。
她是副监考,主要负责站在门口给考生安检这等杂事,主监考就站在讲台上给学生拆分试卷,维持考场纪律。
易礼诗将考试名单从试卷袋中拿出来,贴在教室的前门上,就拿着安检仪守在了门口发呆。
本科生来得很不积极,离开考就差半个小时了,一个考生都还没来。
她闲着无聊靠在门框上观察自己刚刚张贴好的考生信息,突然发现这整个考场的考生……都是体育学院的。
她瞬间直起了背脊,神情紧张地在那张考生名单上搜索了几遍,确定没有谭子毅的名字后,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告白被他拒绝后开小号跟他裸聊那件事只是一时冲动,冲动过后她回想起那段经历简直尴尬到脚抠地,恨不得把那段记忆从脑海里扯出来再扔在地上踩两脚。虽然谭子毅铁定认不出来那个裸聊妹是她吧,但这种社会性死亡现场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了。
幸好他不在这个考场。
正胡思乱想着,几个考生走到了前门口,她收拾了下心情开始认真核对他们的准考证和身份证,拿着安检仪扫描他们全身,将考生手机放到指定地点。
这些体育生一个个人高马大,往她面前一杵跟堵墙似的,每次核对考生信息时,她都得抬头仰望他们的面孔,相同的动作重复多了她脖子便有些酸,到后来,她已经不想抬头了,身份证和准考证一致就能放他们进去。
反正待会儿坐在座位上还会再核对一遍,就暂时不费这个劲了。
一只手又递过来一张准考证,易礼诗接过一看,发现自己对准考证上面的这个名字有印象。
段凯峰,18级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