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她要连这个都忍不了,也不必待在我身边做事。
尤总并不是站队在霍修城这一方,而且,还很不看好他跟霍修默竞争霍氏继承人这个位子。
但凡正常思维都会想到一点。
只要有霍光晟掌权,怎么轮得到他亲侄子接管,除非,霍修默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现在是他女儿做了忤逆的事,气得尤总涨红脸,指着霍修城骂了句:“混账东西。”
……
……
黎昕没有跟江雁声离开医院,而是,等霍修城跟尤家私底下处理这件事,才跟着他上车回别墅。
路上。
车内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安静,阙爷在前面开车,谁都没有说话。
黎昕看向车窗外,半垂的睫毛看不清眼底真实情绪。
她指尖不自觉拧紧在手心,丝丝疼痛早就麻木了,脑海中,浮现出来的都是医院里,霍修城几乎默认的太对面对尤家。
以及,尤媛醒来亲口承认跟霍修城发生过男女关系这件事。
她没资格计较,却不代表不在乎。
那种难以释放的负面情绪挤压在了胸口,即便是难受了,也要硬撑下那股沉痛的感觉,容颜上,一片冰冷。
回到别墅,黎昕没像以往那般下车会等他,而是踩着高跟鞋,走进了大门。
阙爷将车熄了火,转头问主子:“尤媛肚子的孩子不是霍家的,不告诉黎小姐吗?”
霍修城面不改色,深冷的视线隔着车玻璃目送女人干练的背影,薄唇开腔道:“她要连这个都忍不了,也不必待在我身边做事。”
对于黎昕在自家主子面前得到的待遇,阙爷也不好多说。
到底谁会成为女主子。
恐怕是还一直惦记着斯家那位。
别墅楼上。
黎昕推门进卧室,便脱去了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然后走进了浴室去洗澡。
大冷天。
黎昕没有开热水,她需要冷静自己情绪,将职业西装脱掉,一颗颗解开了衬衫纽扣,饱满的事业线暴露出来,长发被水淋得湿漉漉的。
冰冷的温度,也无法代替她心中的寒凉。
黎昕光洁的后背贴着墙壁慢慢的滑下来,双手抱着腿,将苍白的脸颊埋在了膝盖间,任由水滴在身上。
她脑袋里,其实很恍惚。
在这私密的空间里,黎昕没有感到压迫感,反而有种被包围住的安全感,使得她很快速就开始调整自己心态,理智面对这一切。
霍修城跟尤媛闹出这档事。
她完全可以整理行李箱马上离开这栋别墅,找一家前景不错的公司做高管,重新开始生活。
黎昕却不愿意。
她很清楚自己的内心天生敏感又好强。
一旦下了赌注,甘愿把命输进去也不会轻易罢手。
生下来就被命运无情摧残的人,这一生就没资格得到想要的人生吗?
黎昕从小努力地活着证明,她即便是拐卖人口生出来的产物,在别人眼里低贱万分,也始终是有一天,能让欺她辱她的人,对她弯下腰。
想到这一切。
黎昕眼中似有泪意滚动,她没有体会过家庭温暖,也没有体会过世上最温暖的母爱,而万一感到一丝丝希望的,是霍修城的赞助,让她走出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次。
他……应该是这辈子都不会记起她啊。
可是,她却记了他很多年。
黎昕想到自己每年都会省吃俭用,换程坐汽车坐火车,来到宛城,住在最廉价的旅馆里,只为了能在霍修城居住的城市待一待。
那时的自己,太过狼狈卑微。
她远远地,看到过霍修城几次,从未敢上前出现,就连一句谢谢他赞助自己的话都没有勇气说。
一次又一次这样,黎昕内心就有股很强烈的渴望,她想改变自己的人生,她想得到这个与自己身份天壤之别的男人。
黎昕含泪笑着。
她看着冰冷的水从脚上滑过,喉咙堵塞的厉害。
呵。
她得到了霍修城,别的女人,似乎也得到他了。
……
浴室的门被从里带开,女人披着白色浴袍走出来,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她走了几步,身子顿在原地,已经恢复冷静情绪的眼眸,看着坐在沙发处抽烟的男人。
霍修城掀起眼皮,直直朝她扫过来。
“你让江雁声替你瞒下拿掉尤媛肚子里孩子的事?”
这事,并没有做的密不透风,反而像是在先斩后奏,阙爷一去调查,就了解到事情根源真相。
黎昕手指无声捏紧毛巾,擦头发的动作也跟着慢下来,她看着男人面无表情地脸庞,眼里没有惧怕之意:“尤媛的孩子,你未必想要。”
所以,言外之意是让他闭嘴?
霍修城看她的目光,冷了一寸:“你就不怕江雁声回去就跟霍修默说?”
“她不会。”
黎昕轻飘飘的语气里很笃定,告诉他:“江雁声要是说了,她就不会答应我保密,而且,霍总在阴损也不会利用女人。”
霍修城眸色一眯,语调冷漠:“你在埋怨?”
“没有。”
黎昕否定的很快。
她垂下眼睫毛,错开了男人犀利精锐的视线,有些自嘲:“都说了你未必要尤媛的孩子,我埋怨什么呢?”
眼前的女人即便在故作淡定,发白的脸色也早就暴露了她。
霍修城眉目间的沉戾淡去几分,嗓子依旧发沉:“过来。”
黎昕不是逆来顺受的女人,可是男人的怒火,总该要灭了,谁让她杀了他的孩子呢。
她扔掉毛巾,双脚没有穿鞋走过去。
身上这件白色浴袍将身子包裹的很严实,只露出一小截小腿和手腕,而很快就被男人给大力扯掉。
卧室开了暖气,她不会冷,身子却微微颤抖。
霍修城一双薄凉的大手在她身体上行为很肆意,长指,朝柔软的腰间狠狠掐住,逼近了自己。
“嗯?在你心目中霍修默就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我只是一个阴暗下作的男人?”
黎昕微微蹙着眉眼,忍下了身体传来的痛楚。
她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低头,与他阴暗无比的眼神对视上,半响,略带苍白的唇扯了扯:“你忘了吗,我们是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