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

“你早猜到了，不是吗？许世杰！”段陵微上前一步，步步紧逼道。

“只是你从不会多花一份心思在她身上……哪怕你多关注她一分，你都会发现她的异常！”

许世杰一震，过去的一切如同汹涌的潮水向他袭来。

他猛然想起去年叶繁歆的行踪，一直以来都待在他身边的她，突然说要离开一阵，他丝毫没有在意她的任何异常，甚至连她去哪里都没有问。

她离开他他最惬意了，又怎会费心问她在哪里？

他回忆起她走前看他最后的眼神，那种仿佛是永别的眼神……

她说，希望他能好好跟她说句再见，而他只是玩世不恭地讥讽道：“许太太，真希望你永远别再回来。”

刹那间，女人的脸惨白到了极致，血色尽褪。

如果他知道她当时是为了苏曼试药……

如果他知道试药会如此痛苦……

如果他知道很多试药人都自杀了……

他还会毫不在意地说出那些残忍的话吗？

许世杰用手紧紧地挠着头发，他确实对她这么残忍地做了这一切。

他想起半年多后回国后的她，那孱弱不堪的身姿和瘦骨如柴的体态，以及脸上那抹不正常的病态的红……

他甚至讥讽她怎么度个假像避难一样。

那一字一句，是剜她的心啊！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一定不会对她说出那么绝情的话。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一定会……泪水一点一点滴在男人的手背上。

……

十四小时后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

“总裁，弗兰克*洛林的公司在第五大道XX号，罗曼基金。”特助李睿在电话另一头说道。

“好！”风尘仆仆地男人挂断电话，迈开大长腿，步伐如飞地走出机场。

当段陵微告诉他弗兰克知道所有事情的时候，他毅然决然地买了最早一班到纽约的航班飞往美国。

他要当面向弗兰克问清楚，他要知道这一切！

风尘仆仆的许世杰站在了弗兰克面前，他一夜未睡，眼中布满了血丝，双颊凹陷，下巴已经稀稀落落地长起了胡渣，可这丝毫没有减少他的任何魅力。

弗兰克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丝毫温度。

“她在美国到底经历了什么？”男人拧紧眉头，低沉问道。

“想知道吗？”弗兰克淡然一笑，嘴角掠出一丝悲凉的弧度，“你永远都无法想象！”

许世杰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眼神露出一丝无以比拟的痛楚。

他闭上凤目，良久，才睁开双眸，“带我去，那个药厂！”

他双眸紧紧盯着弗兰克，亮得惊人，眼神中带着一股决绝。

“不！我不会带你去的！”弗兰克轻启薄唇，一字一句地说道。

“弗兰克，求你！”一向站在顶端的许世杰，一向从不低头的许世杰，对弗兰克说出了此生鲜少会说的那个字，他通红的双眼装着的，是一种哀求，那种神情，以前从未在他眼中出现过。

弗兰克沉默良久，没有回答，许久之后，他终究无奈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