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都市言情 > 芳心大乱啥意思 > 第1节

第1节

目录
最新都市言情小说: 重生成偏执狂的心尖宠全家穿越去种田[快穿]BG文里的基佬男配砍翻三国我真不想当明星啊王恒从1981年卫校开始林霄秦婉秋四合院:我在轧钢厂对面开饭店强婚霸爱:老婆,吃定你禁欲总裁,求放过欲望中的城市绝色美女总裁的贴身保镖女帝的元帅宠妃回到一九九九在劫难逃陆云我的七个女神姐姐今世猛男陈轩许静娱乐:开局邂逅花旦女星战魂之金麟天下二

==============

《芳心大乱》

作者:尼罗

文案:

春暖花开、芳心大乱。

==============

第一章 1万大小姐

对于婚姻大事,万家大小姐万家凰是这么想的:宁为英雄妾、不为匹夫妻。

当然,话是这么说,可真若让她去做妾,她能从家宅内院一路骂到三条街外。不要看她今年已经步入了老姑娘的阵营,可敢纳她做妾的英雄还没有生出来。“宁为英雄妾”,不过是嘴上那么一说,表表她的态度与眼光,仅此而已,再没别的意思。让她做妾?笑话!凭她万家的家产,凭她是万家唯一的独生女儿,她不纳英雄做妾,已经算是很守妇道了。

大小姐如是想,大小姐之父万先生亦有同感。万先生姓万名里遥,表字远鸿,仅从名字上看,便可知他是个飘逸的人物。但万里遥先生的妙处还不止于飘逸,他虽然生来就是万家的少爷,而且闲散半生,确实没有一毫的本事,但他志存高远,尽管好吃懒做,可总感觉自己的人生不该是混吃等死这么简单。他十八岁成婚,年初成婚,年尾就有了大小姐,如今大小姐二十五,他四十三,大小姐花容月貌,他也是英俊不减当年,父女二人住在大宅门里,饱食终日之余,面面相觑,都有虚度光阴之感。

万里遥自己已经是过了青春年华了,万家凰身为女子,再厉害也厉害不出大门去,只能在家中威风,所以他想若是要让这死水一般的万宅焕发生机,就要敞开家门,纳入新风。再具体一点的讲,就是他想招个威武不凡的上门女婿,一是解决女儿的婚姻问题,二是让女婿提携提携他这个空虚的岳父,比如女婿若是做了一省的总督办,那么像他这样风流脱俗的岳父,当个省秘书长还不是手到擒来?而之所以非要女婿上门,则是因为万先生爱女心切,总觉着女儿还是个小姑娘,女儿纵然脾气不好,耍的也都是孩子脾气,把这么一个孩子样的女儿孤零零的嫁去夫家,万一受了婆婆小姑的恶气,那他万某人岂不是要把心疼碎?

万家父女想得挺好,就等着一位省督办、或者司令、或者总长、或者总裁主动登门,然而上述的英雄们全都装死,始终不肯乖乖的嫁入万家。一转眼的工夫,万家凰就过了二十五,这个年头儿,姑娘一过二十五,身价就得打对折,所以万家父女一方面认为自己没必要急,另一方面又隐约的真有点急,毕竟还有一句老话,叫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家小夫妻都卿卿我我花前月下,万家这头凤凰却是常年的独守空房,于情于理,都不人道。

所以万先生表面镇定,心里暗暗的打了鼓,怀疑女儿的人生大事,是被自己这个父亲给耽误了。暗地里留意着女儿,他见女儿一派泰然,并不长吁短叹的思春,心里就越发的认定这孩子明理知事,之所以这样泰然,定是装的,怕流露出烦恼来,让他这个做父亲的看了揪心。可他那心肠又不是铁石打就的,眼看着女儿青春流逝,又怎能不忧闷?

忧闷归忧闷,万先生并未因为这份忧闷,就减少了生活的热情,吃喝玩乐是一样都没耽误。此刻身处故乡老宅之中,尽管此乡近些年来一直是兵荒马乱,城外两军交战,已经对着轰了大炮,但万先生“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照样有闲心天天邀了朋友到家,彻夜的打麻将牌,不闹到天亮绝不散场。

万家凰身为万家唯一一位比较明白的主子,见父亲活得这样没心没肺,起初还忍耐着,只偶尔拿话劝他一劝,忍到这日清晨,因那枪炮的声音隐隐响了一夜,吓得她一夜未眠,清早起床,便是心烦意乱的没了好脾气。她有个贴身的大丫头,翠屏,算是她身边天字第一号的亲信,这时见大小姐睁了眼睛便是柳眉倒竖,就屏声敛气的加了小心,一边服侍她洗脸梳头,一边没话找话的嘁嘁喳喳,想要拿话多打几个岔,把大小姐的这股子起床气岔开去,结果说着说着说到了老爷,翠屏这回算是捅了马蜂窝。

“怎么着?”万家凰对着大镜子问道:“老爷又打了一宿的牌?还接了七八个姑娘在旁边陪着唱曲儿?”

不等翠屏回答,她霍然而起:“城外成天的过大兵,不是今天张三打李四,就是明天李四打王五,不定哪一天打红了眼,就要闯进城里来杀人放火。局势都坏到这种程度了,老爷的心怎么还那么大?我听城外炮声响了一夜,他还有心思通宵的玩乐?”她一回头瞪了翠屏:“老爷现在人呢?”

翠屏被她瞪得一激灵:“老爷……在前院书房里吃早点呢。”

万家凰迈步就走:“我找他去!”

在万宅前院的一间小书房里,万氏父女拌了一场嘴。

万家凰到来之时,万里遥正在慢条斯理的喝一碗热馄饨,万家凰走到他面前,劈头便道:“爸爸!”

爸爸有点心虚,没敢抬头。

果然,他女儿是兴师问罪来的:“爸爸,您可真是的,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闲心通宵打牌?昨夜您这儿到底是有多热闹,能把城外的炮声都盖住?我上个月就提过,说这儿的局势一天比一天乱,不如还是回北京去,那儿毕竟是天子脚下,怎么着也比这儿安全些。结果您是一天拖一天,就不动身。我也知道您的顾虑,可这也全是您的错,说起来咱们万家数您辈分最高年纪最大,说起来也是一家的老太爷了,可是一点都不知道自重,还跟人家寡妇——”

万里遥猛地抬了头:“不要说了!”

“那赵三奶奶虽然是个寡妇,可娘家的兄弟个顶个的厉害,您又不是不知道,她能让您就那么白白招惹了?我早就看这事不好收尾,可我一个做女儿的,您是父亲,我又不便多说。但现在到了这不寻常的时候,您是不是也该把您那风花雪月的心收一收、也顾念顾念这一大家子人呢?”

万里遥本就熬了一夜,累得头晕目眩,正想安安生生的吃点喝点睡一觉,不料家中这头二十五周岁高龄的老凤凰扑啦啦飞过来,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听,铿铿锵锵的就把他损了一顿。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他挺身而起:“好你个臭丫头,还管起你爹来。说我风花雪月,我不风花雪月我还能怎么着?难道让我坐在家里瞧着你犯愁吗?”

“我有什么短处让您瞧着犯愁了?”

“你出门看看去,谁家这么大的姑娘还没出门子?过了年你可就二十六了啊!”

此言一出,万家凰也变了脸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嫁人难道还是我的错了?前些年我倒想嫁呢,您许吗?您当时挑三拣四,嫌这个家世不好,嫌那个前途不妙,来一个驳一个,来一个驳一个,二姨奶奶那么爱做媒的人,都让您给得罪得再不登门了。我不怨您已经算是我知理,您还好意思怪罪起我来了?”

“我当你是个好样的,谁知道你会没人要?早知如此,还不如把你三表弟招进来,毕竟那还是个知根知底的正经孩子。但是现在说这话也晚了,你三表弟也就比你小一岁,这些年不通音信,人家肯定早就成亲了。”

万家凰一听“没人要”三个字,气得太阳穴上青筋直蹦:“爸爸!您少东拉西扯的!我没人要?您说这话亏不亏心?莫说我的终身大事就是被您给耽误了,就说这些年在家,自从妈妈没了,大事小情哪一样不是我经手?若不是有了我管家,您能把日子过得这么无忧无虑?不嫁人就不嫁人,我不在乎,管家就管家,我也不在乎,可您怎么能拿‘没人要’三个字来羞辱我?这是做父亲的人该说的话吗?”

万里遥其实也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可万家就他们父女俩过活,朝夕相见,女儿又厉害,所以二人隔三岔五的吵一吵,也不算稀奇。面前这碗馄饨他是喝不下去了。女儿气得要哽咽,肯定也不会允许他再吃别的。绕过女儿走去门口,他取下大衣帽子以及手杖,嘴里嘟嘟囔囔:“好,好,许做女儿的骂老子,不许老子还口。我还没老到动不得,你就这么待我,将来等我真老了,指不定怎么受你的气呢。”

说到这里,趁着万家凰在那里换气哽咽,他且穿且走,较为体面的逃了。

他刚逃了没有三秒钟,翠屏悄悄的进来了——其实早就跟上来了,但是听见了小姐和老爷吵闹,她就没敢上前,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大小姐啊……”她试探着开了口:“您别真哭呀,为了这点事哭,不值当的。老爷的嘴您还不知道吗,逮着什么说什么,说完他自己都记不得。”她去拉扯万家凰的衣袖:“您跟我回房去吧,大清早的,您连茶都还没喝一口呢。”

万家凰扯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然后转身随着翠屏迈了步:“不能等老爷发话了。等会儿吃完早饭,你就把行李收拾起来,再让张顺去买火车票。在这儿住着,平时还算清静,可真要是打起仗来,这儿可没有外国饭店让咱们躲进去避难。”

“是,那连老爷的行李也一起收拾出来?”

“一起收拾,一旦张顺买着票,咱们立刻就走。”

说完这话,远方滚滚的来了一声雷鸣,像是天边又开了炮。

第二章 2修罗场

万家凰让翠屏指挥仆人收拾行李,让张顺去火车站买票,让张顺的弟弟二顺去邮政局往北京家里发电报,让那边看房子的老仆提前把房子收拾出来,尤其是要预备出过冬的煤来,因为现在已是深秋时节,这次回了北京家中,就算将来还要走,那至少也得是过了新年再说了。这边家里倒是没什么可惦记的——这边是万家的老宅,老宅屹立五十年而不倒,那么在可预见的未来里,应该也不会忽然坍塌。只要让这边看房子的老仆人小心火烛即可。

万家凰是在京津一带长大的阔小姐,其实完全没有兴趣在这座小城里隐居,不过万一父亲回到北京之后又惹出了什么桃色新闻,那么兴许明年还要逃难回乡避风头,所以这处老宅还得好好的保留着,千万不能出什么差池。

将一切都思虑清楚了,万家凰开始吃早饭,心中还有些余怒未消,但是和父亲那样的糊涂虫斗气——她自己知道——气死了也是没意思。

小鸟似的啄了一小勺白粥,她吃得没滋没味,他们这阵子使的厨子,乃是由一位老仆临时客串。这位老仆干净利落,而且确实能将生的弄熟,她也就不便再多挑剔。可是就冲这一天三顿的粗糙饮食,她也得回北京去。

她正想着北京出神,外头翠屏慌里慌张的跑进来了,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张顺,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翠屏也说话,张顺也说话,两人齐声开了口:“大小姐,不好了,打起来了!”

万家凰一愣:“谁打起来了?张顺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票都买好了?”

张顺迈步走到了翠屏前头,呼呼的还是喘:“没买,大小姐,火车站封锁了,街上全是大兵,说是城门那儿顶不住了,城里的兵要败,城外的兵要进来,恐怕会打巷战啊!”

万家凰立刻起了身:“打巷战?那不就是满城里乱打?”

“可不是,更怕的是那帮溃兵会往咱们家里闯,咱家可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宅子,墙又高,房又多,他们要是打到咱们家里来,那可受不了啊。”

万家凰彻底没食欲了。一提裙子绕过餐桌,她开口说道:“翠屏,你快去,让各处关门上锁,谁来叫门也不许开。二顺回来没有?”

翠屏连忙答道:“二顺刚回来。”

“让二顺把家里那几杆枪找出来,不是真让他开枪打人去,让他带几个人拿枪巡逻,不许闲杂人等往咱们家里闯。”

“是。我这就去。”

万家凰这时已经走到了张顺面前:“别的你全不用管,我只要你马上把老爷找回来!”

张顺瞠了眼睛:“老爷还没回来?”

万家凰脸色不变,然而双手紧紧的绞着一条手帕,手帕勒得手指红一节白一节。她像是要用这条手帕将狂跳的心脏捆绑住,要不然那心就要从腔子里直蹦出来了。

“上前面大街的点心铺子瞧瞧,他早上没吃什么就出去了,八成会在铺子里补一顿。茶楼里也找一找。去吧。”

张顺领命而走,而万家凰做了个深呼吸,转身走去电话机前,开始往父亲在本城的朋友家里打电话,询问父亲是否到了对方家里做客。

万家全体上阵,守门的守门,找人的找人。万家凰的至亲,只剩了那么一个糊涂爹,所以她虽然也是又怕又慌,但勉强镇定着走到了前方院子里,她对着大门站了,一眼一眼的往外看,就盼着下一秒,张顺能把父亲带回来。

如此等了半个时辰,外头真有人连滚带爬的翻过了那高门槛子,正是满头血的张顺。张顺顾不得自己那一脑袋血,甚至也来不及去看万家凰,爬起来就高声大喊:“关门!关大门!”

然后他才哭丧着脸转向了万家凰:“大小姐,我没找着老爷。城门破了,外头现在开打了。您瞧我这个脑袋,让子弹蹭了一下,差一点就开了瓢、回不来了。”

万家凰听了这话,一颗心算是掉进了油锅里,煎得她恶狠狠一跺脚:“平时多一步路都不肯走的,偏巧今天城里开战,他勤快了。我要是还有半个兄弟姐妹在家,我就不管他了;妈要是还在的话,我也不管他了。”

万家凰有心自己出去看看,被张顺和翠屏拼死拼活的拦住了。而她在家中是如何的焦虑煎熬,姑且不提,只说那位负气出门的万老爷,如今瑟缩在一截死巷里,也是绝望得想哭。

这时已是下午时分了,或许更晚一点,万里遥只会看钟表,不会看天色,判断不出个准时候来。他昨夜一夜未眠,腹中只有早上吞下的几枚小馄饨,一大天了,水米未沾牙,饿得他直出虚汗。

饥渴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他没法回家。

家不远,走过两条大街就能到,抄小路钻巷子的话,还能更近。越是近,越显得那个家和他是咫尺天涯,因为外面子弹嗖嗖的飞,飞了一天了,出去就是个死。可他万某人怎么会和子弹扯上关系呢?他是生长在锦绣丛中的人,在他四十余年的人生中,他是连劲风都没吹过的呀!

冷,饿,怕,三样加在一起,让他要哭,心里又想起了女儿——就那么一个女儿,二十五了,没结婚,要是自己先死了,丢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可怎么办。喃喃念了女儿的乳名,他想自己这回若是真死在了这里,叔伯亲戚们一起上门,非得一人一口把女儿活嚼了不可——他们认准了万里遥此生不会再有儿子,所以早就做好了吃绝户的准备。

思及至此,他将自己的重要性放大了一千多倍,不由得悲从中来,呜呜的哭:“我苦命的大妞儿,从小没了娘,现在爹也没了,往后你要是受了气受了穷,谁又能来管你啊!”

他情之所至,双手捧脸,涕泪横流的低泣了一场,泣着泣着一抬头,他忽然发现此刻万籁俱寂、暮色苍茫,正是就在他胡思乱想的空当里,枪声停了,天也黑了。

从裤兜里掏出花格子手帕擦了擦涕泪,万里遥扶着一侧的墙壁,踩着脚下的脏土,一点一点的走到巷子口,然后弯下腰来,很谨慎的伸出了半个脑袋,向外望去。

然后,他打了个哆嗦。

巷子口外,两边路上,全是死人!

万里遥的脑海里浮出三个字:修罗场。

整座城先前那么热闹,到处都是枪炮的声响,如今枪炮一停,小城立时就陷入了死寂,巷子两边的房屋全是黑洞洞的,一丝灯火和人声都没有。万里遥是位娇生惯养的老爷,平时见了个死虫子都要叫一叫的,如今望着那起起伏伏的遍地尸首,他因为太过惊恐,反倒失了声。

此地不能久留,可他怎么走过去呢?

闭着眼睛念了几句佛,他颤巍巍的迈出了第一步,一脚踩上了一只手。

第一步迈出去了,他又迈出了第二步,脚底下软绵绵的,不知道是又踩了谁的什么,他不敢细想,跌跌撞撞的只是走,结果在迈出第三步时,他惊喘了一声。

低头望下去,他看到了一只漆黑的手。

那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裤脚。

目光顺着手臂向前移,万里遥和一双眼睛对视了。

对方是个仰面朝天的姿势,仿佛是在烟囱里打过滚,黑得面目模糊,只剩了一双眼睛放光。万里遥一见这双贼光闪烁的眼睛,就知道这人没死。

没死就没死,他绕着走,不踩他就是了。

然而那人开了口,是个虚弱的粗哑喉咙:“救我。”

万里遥瞬间陷入两难——谁知道外面街上是什么情形?他自己走都是心惊胆战呢,哪有余力再救别人?况且谁知道这人是哪一头的兵?万一是败军一方的,那么他带着这么个败兵往外走,会不会救人不成、再惹火烧身?

万里遥不是刻薄人物,平日里哪里要赈灾,哪里要施舍,只要是找到他的门上来,他总能不多不少的出一笔钱。但他也绝非舍己为人的大慈善家,因为救济灾民不耽误他在家里过好日子,所以他肯捐,但现在他是死里逃生,他害怕,他要回家去,他再没心没肺,也知道自己一天没回家,女儿必定要急疯了。

他决定婉拒对方:“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低语过后,他拔脚挣了挣,发现那手没有要松的意思,于是越发的焦急:“我救不了你,我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家还是两说呢!你松手,咱们各走各的路!”

说完这话,他急了眼,弯腰下去,想要把那黑手拽开,可就在他三拽两拽之间,那人忽然抬起了另一只手,向着万里遥甩出一道银光。

银光伴随着“喀哒”一声轻响,万里遥只觉手腕一凉,慌忙抬手去看,他傻了眼:地上这个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竟用一副精钢手铐,把他两个人的腕子扣到了一起去。

地上那人被万里遥牵扯着扬起了手,这一牵扯让他猛地皱了一下眉头,但再开口时,他的声音依旧是轻而哑,镇定得听不出疼痛来:“劳驾老兄救我一命,在下将来必有重谢。”

第三章 3夜与人俱黑

万里遥快要疯了。

像扛着一件大行李似的,他把那人扛到了肩上。活了四十多年,他还从未扛过这么重的物件,所以刚迈了一步,他就后悔了。

目录
天定娇女女总裁的桃运兵王终止迷恋一线女法医主角忘了他是受[穿书]傲娇帝少,强势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