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他来处理伤口
他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惋惜和期盼,他也渐渐的明白为什么对这个女孩放心不下了,最怕的就是天生好人却无奈做了恶事,渐行渐远,最后也无法回头。
既然是他无意中拿起了,就不想轻易放下,做事要有始有终,这是他的原则。
因为他始终相信这个女孩并非真的想要做坏事的。
而聂昭的眼神却让陶榕觉察到别有深意,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你刚刚对小孩动手,我真的很吃惊,人一旦变得暴戾,有的时候都是无法自控,刚刚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不论什么原因,你失去理智对一个小孩动手就是错的,当然了,那个小孩也没有被教育好。你刚刚说是不是因为他小就得让着他,不是的,但是至少他现在还太小,你不得不让,更何况动手,哪怕你委屈,但是如果你不让只会让你的处境更加艰难,这点道理你总是懂的吧,要知进退,要自我保护就要学的更聪明一点。”
聂昭苦口婆心讲了半天,却没有见陶榕有丝毫的回应,心中难免失落。
他并不是陶榕说的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在别人眼中他甚至不能称得上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正当聂昭有些失望的想要放开陶榕的手时,突然陶榕那边轻不可闻的嗯了一下。
聂昭神情立马亮了起来,就好像自己种下去的种子终于开花结果了一样。
聂昭无声的咳了咳,“你明白就好。”
陶榕自然知道聂昭说的是有他的道理的,前面的话她可以不听,但是不该对严杰直接动手,且不说他太小了,就是他现在被严家这么宝贝着,自己如果对他动手,那后果是相当严重的,甚至会影响她的计划。
这件事情的确是她做的不理智了。
陶榕没有继续回话,而是在沉思该怎么应对这次的危急,估计是不能回孟凤英那边了。
沉默中,聂昭的手就没有松下了,直接拉着陶榕去了卫生站。
卫生站晚上一般都是吴阿姨值班,今天却换成了老医生。
老医生看着他们两个来了,也没有多问,看了看陶榕的伤口就丢了一些药品。
“白色的用来清理伤口,红色的用来涂抹,不用包扎,自己弄完就可以回去了。”
也没有要收钱的意思,指点好用药,就进了值班室自己继续听收音机,也不理会他们。
果然脾气还是这么的古怪,陶榕也没有娇气,其实她的伤并不严重,小孩子的力道不大,即使用了死力气也只不过划了几个口子而已。
现在再看已经没有在流血了。
陶榕坐下,伸手就要拿药自己处理伤口,但是却被聂昭抢先一步拿过药瓶。
陶榕皱眉抬头看着聂昭。
聂昭无奈道:“你真该学会向别人求助,别什么都一声不吭的自己解决。”
说完就顺脚勾了一旁的小凳子在陶榕的面前坐了下来,这么一坐,就直接比陶榕矮了半个头。
他打开药瓶,伸手就想要拉陶榕的手。
但是却被陶榕躲了过去。
陶榕皱眉道:“我可以自己来,伤口不严重。”
聂昭抬起头看着陶榕,因为坐的太近,所以抬起头两个人靠的更近。
陶榕不自然的往后缩了缩,但是聂昭却没有什么尴尬的反应,直接问道:“处理伤口需要两只手,你是能做,但是你不疼吗?”
陶榕怔了怔,刚想要回答不疼,结果就被聂昭拉住了手腕,“别逞强了,刚刚老医生看了我一眼,意思明显就是让我来帮忙处理,如果是你一个人来,他肯定是要帮你的,总不能因为我在这里导致你自我摧残吧。”
陶榕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多,但是见聂昭坚持,她的确也感觉到了伤口牵扯的疼痛,最终还是妥协了。
小小的手掌放在聂昭的大手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白皙一古铜,一小巧一纤长,共同点是都有茧子。
虽然手型好看却有些粗糙的手背上有两道明显的划痕,聂昭尽量手上放轻,一点一点的帮她清理伤口。
这药水还有消毒作用,涂在伤口上肯定是疼的。
但是除了一开始聂昭感觉到陶榕的手猛然僵硬,条件反射的往后缩了一下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反应了,从头到尾陶榕都没有出声,甚至连气息都没有变。
这样的忍耐力,哪怕是有些女兵都达不到的。
这究竟是心性坚韧还是习惯忍受疼痛了呢。
认识她不久却经常看见她受伤,一个普通的山村小女孩怎么会经历这样的人生的。那是出生权贵世家的聂昭无法想象的。
陶榕微微垂眸就能看见聂昭认真帮她处理伤口的样子。
她从不知道他的睫毛能密长到在眼下投出一块阴影,在昏黄的灯光下也显得这么眉目如画。
陶榕不禁想起了很多上辈子的事情,他们之间的相处,温情少的可怜,但是聂昭对筱筱却很好,父女天性,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相处总是那么融洽,却让每每看见的陶榕更加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每当自己出现,原本淡笑的聂昭总是会收起笑容,冷漠以待,那样的聂昭都会让她心如刀割。
那时候的她多么渴望能得到现在这样的温柔。
上天真是会愚弄人啊!不想要的时候却偏偏出现。
垂下去的视线,刚好从一个斜切的角度看着他的脸。
棱角分明,英挺帅气,不靠身世不靠能力,果然光靠这张脸就足够吸引女人。
如果一个女人被他这样对待,心都会沦陷的。
她当年也是,明明当时还喜欢着温一枫,可是作为聂昭的妻子,面对这样的脸久了,她也被美色捕获了,越了解就越喜欢,最后就无法自拔了。
聂昭处理好了一切,正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陶榕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那种眼神,聂昭无法理解,如果一个女人喜欢他,他是能看得出来的,但是陶榕的这种眼神不是,好像有千言万语暗含其中似的,他看不懂。
而那样的眼神也不过就是一闪而过,当他们视线对上的时候,陶榕很明显的避开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