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一剑
灭杀宋夫子后,方斗在名教修为上,迈入初入门庭的境界。
他选择《天问》竖立本心,触类旁通,打通飞剑入门的最后关卡。
‘器’在手上,‘心’在胸中,二者兼备。
飞剑入门,已经唾手可得。
这段日子,方斗孕养精气,日夜握着钢杖,以‘养剑’的手法,以‘心’御‘器’,渐渐有了心得。
钢杖当中,孕育一股精气,日夜嗡鸣,蠢蠢欲动。
眼前战场当中,方参将仗着艺高人胆大,一骑绝尘冲上来,竟是要斩杀方斗等一行人。
这也太目中无人了!
钱员外被吓得瑟瑟发抖,方参将是朝廷兵将,骑着高头大马冲杀过来,对他而言,不啻于死神讨命。
“小师傅,咱们暂且退让吧!”
严思贤点点头,“这参将败坏朝廷规矩,等找到机会,咱们告他一状,必定能扳倒他。”
“但眼下,还是不要硬拼!”
红鸾则是担忧,“方斗,他的目标是你,咱们先躲躲!”
方斗笑了笑,指着方参将,“我看此人,泥像木偶,反掌可灭!”
这时候,方参将以来到十米前,麾下烈马的鬃毛,都清晰可见。
“纳命来!”
烈马一跃而起,冲到半空,方参将施展驭术,人马气息连为一体,狂猛冲撞而来。
坦克冲撞,不过如此!
方斗双眼圆瞪,手上钢杖瞬间消失,却而代之的,是大团白光。
这一刻,方斗心头升起奇怪感觉,就像是托着一团鲜明的生命。
“去!”
白光跳动,在空中刺破一道白线,气浪翻腾,正落在方参将面前。
方参将瞳孔剧烈收缩,拼尽全力抬起长戟,多年锻体术的根基,一瞬间压榨出来,使出这辈子巅峰的一招。
长戟当场断折,白光一闪而过,淹没方参将全身。
“吁吕吕!”
他坐下的烈马,披着皮甲、带着面罩,全副武装的战马,前蹄一软,跪倒在地上,血浆喷的四处都是。
方参将下了马,举着残存的长戟柄,往前走了几步,往地上跪倒,说了声‘好剑法’,歪头毙命。
方斗此刻,一根指头都动不了,“犬灵,将钢杖叼回来!”
黑犬欢呼上前,咬住白光散去的钢杖,屁颠颠跑回来。
孙副将肝胆俱裂,正要召集身旁精兵,继续负隅顽抗,突然一头背生双瘤的豆兵盯上他,冲上来三两下,将孙副将喉咙洞穿,死于非命。
剩下的士兵群龙无首,被豆兵围住冲杀,很快就投降了。
这次,埋伏在此的三百精兵,全军覆没。
大战过后,现场一片狼藉。
钱员外蹲在方参将尸身旁,一番摸索,面露喜色。
“太好了,咱们有证据了!”
证据是一封书信,乃是祁连县令亲手书写,委托方参将杀人灭口,以及事后的回报。
为了取信对方,祁连县令不仅盖了私章,还有官印。
“蠢啊,蠢透了!”
“不过呢,咱们得了方便!”
原本,一行人上郡治告状,只有钱员外和红鸾两个证人,物证仍有不足,但现在物证有了,人证又多了十几个。
方斗一行人,已经处于不败之地。
休整了片刻,方斗下令豆兵,押着十几个俘虏跟在后头。
他自己带着严思贤、钱员外和红鸾,骑着缴获的战马上路。
嗯!
方斗很快发现,自己都不会骑马,连红鸾都比他强。
红鸾有些不好意思,脸蛋红红,“以前学过一点!”
钱员外早年做生意,到处奔波,骑过高头大马、矮驴健骡。
严思贤么,君子六艺中,就有一项‘御’。
“我也有‘乘龙御法’呀!”
方斗想了想,朝严思贤拱手,“可否指点一二!”
于是,在严思贤指点下,方斗拉着缰绳,学习如何安抚坐骑,松紧缰绳控制力道,传达不同的命令。
“注意体会坐骑的情绪,不要强行驱使,否则适得其反!”
方斗渐渐体会,原来‘御法’,不光是指物,更有牧民管人的道理。
随着路程进行,方斗的骑术也渐渐娴熟起来,至少不会腰酸背痛、双腿磨得掉皮。
旅途真美好,但眼看着走到尽头。
一路奔波,花了快二十天,总算郡治再往。
方斗下令豆兵们,将俘虏收押在城外,自己则是跟着钱员外等人进入郡治。
幸运的是,县令的魔掌,还没伸进郡治中。
一行人很是顺利,进入郡治当中。
众人商议片刻,严思贤带着红鸾,先找个客栈落脚,方斗放出七八个豆兵,收敛身上金光宝甲,化作寻常的护卫贴身保护。
方斗本人,则是跟着钱员外,一起去找他的亲戚。
“我这侄儿,年纪轻轻,便考上科举,只是到了举人这个身份,便再也考上不去。”
“没法子,只好家里出钱,给他运作一番,在郡治当个小官儿。”
别看钱员外轻描淡写,实则很是骄傲,毕竟他家商贾世家,能出个当官的晚辈,一大家族都与有荣焉。
听说,钱员外的侄儿,在太守府当官,地位不低,每日都能见到太守,告状这件事情难度不大。
“希望如此!”方斗有些担忧。
钱员外带着方斗,一路绕过繁华的街道,到了一片居住区。
这里布置井然、街道干净,虽然建筑并不高大繁华,但住在这里的居民,显然很有身份。
“这里,住的都是郡内的官员!”
钱员外找到一处宅院,扣响铜环,“告诉你家主人,说是他姑父来了!”
片刻过后,一位青年官员身穿官袍,快步走出来,见到钱员外就拉着他的手,往门内拽。
“姑父,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敢来我这儿?”
钱员外好奇,“怎么了?”
他侄儿解释道,“贵县的祁连县令,已经发公文前来,说你伙同妖僧,聚敛钱财、多有不法之举,已经下了通缉。”
目光落到钱员外身旁的方斗身上,缓缓说道,“死活不论,擒获着皆有重赏!”
钱员外惊了,反问道,“太守不是大将军的人么,怎么和祁连县令沆瀣一气?”
侄儿苦笑道,“姑父,官场的事情,没你想得这么简单?”
有些话他不方便说得太清楚,纵然两大派系明争暗斗,也不可能为了钱员外的区区案子翻脸。
更何况,这次祁连县令恶人先告状,已经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