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福女 第1010节
周四郎没想那么多,“昨天晚上殷家的少爷不是已经派人过来说太子妃母子平安了吗?”
向铭学笑了笑,这种事情怎能一定?七八岁上的孩子夭折都是常事,更别说一个刚出生的婴孩和刚生下孩子的产妇了。
满宝和白善跑到西郊马场时,白诚他们才吆喝着将东西烤上,刘焕呼朋唤友叫来了不少人。
他们直接占一大段回廊,殷或不太能吃这些东西,因此坐在一个火盆边上烤火,顺道看他们闹腾,他转头看见一黑一白俩人带着三个护卫远远的跑过来,便眯起眼睛认真的看了看。
片刻后他笑道:“白善他们来了。”
大家转头看去,发现还真是,立即高兴的挥手,“你们来得可真够及时的,我们才置办好了东西开始呢,诺,第一片烤好的鹿肉都没片下来呢。”
满宝已经闻到了香味儿,她将马丢给大吉,转身跑进回廊里,认真的看了看后问,“这是现杀的鹿?”
“不仅是现杀的,还是现抓的呢,”赵六郎自豪的道:“我带人猎下来的,厉害吧?”
刘焕笑道:“这鹿是马场圈养的,那么多头,跑又跑不掉,猎它们还不容易?”
“容易你怎么没猎着一头?”赵六郎道:“论骑射,你们还真比不上我。”
“那是因为你年纪大。”
第1721章 高兴
赵六郎气得给刘焕一脚,大家嬉闹起来,封宗平提刀割下一片肉来先放在盘子里给了周满,这才看向周六郎:“来,今日你算功臣,说你想要哪一片?”
赵六郎直接抢过刀自己割了,往上面洒了一把盐后吃了一口,眼睛大亮道:“不错,自己猎的肉就是好吃。”
封宗平转身又抽出一把刀来,大家都凑了上来动手。
满宝吃现成的,微微点头,的确好吃。
赵六郎吃了一口后问:“小皇孙平安无事吧?”
满宝点头,“挺好的。”
赵六郎就呼出了一口气,“昨晚上我父亲高兴得开了两坛酒,连我今儿一早从账房那里支了二十两银子的事儿都没管。”
白二郎想到了什么,从挂着的鹿腿后面探过头来,道:“你还欠我五两呢。”
“知道,知道,这不就是为了还你的钱才跟家里支钱的吗?”
白善就特别好奇,“你怎么这么能花钱?”
赵六郎却叹气道:“不是我能花钱,而是你们现在还没成家,所以花钱的地方少,等你们像我一样有老婆孩子,就知道钱有多不经花了。”
封宗平笑道:“你们别听他瞎说,他媳妇自有嫁妆,你都还偶尔花你媳妇的嫁妆呢,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我要是不给他们买东西,我媳妇会把嫁妆给我花用吗?”赵六郎叹息道:“不过你说得对,花用媳妇的钱的确丢人,所以我这不是和白二借了吗?”
说罢,他看向白诚和白善三人,摇头道:“说来你们家可真够好的,还在读书呢家里就给你们产业打理了,像我,都成亲生子了,但只要一日还在读书,家里的这些事儿就轮不到我,只能从账房里支取。”
满宝一边吃一边好奇,“你可是权贵子弟,还能缺钱?”
“谁说权贵子弟就不缺钱了?他还是世家呢,你问他,他家里缺不缺钱?”赵六郎指着白善道。
白善想了想后道:“我家倒是不缺钱,但也不富裕。”
赵六郎就嗤笑一声道:“那是因为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你像我家似的有六个,多少钱够花的?”
他看了一眼他们俩人身上的大麾,指了道:“就好比你们身上披的这一件,用的是鸭脖子上的细绒毛做的吧?不知道要多少只鸭子才做出来这一件,一件衣裳都能买套小宅子了。我家里要是给我置办了一件,那就得给上头五个哥哥置办差不多的,不然就是厚此薄彼。”
“当初为了崇远坊的那座宅子,我大哥他们几个都闹成什么样了?最后我爹一生气,直接送给了太子殿下,这衣裳和其他的东西也是,既然给了这个你们吵,给了那个你们也闹,那就干脆谁也不给,每房每月只能从账上支取一定的银子,超过了就自己想办法。”赵六郎忧伤的道:“我几个哥哥都当差去了,好歹有些补贴,我有什么呀?”
要维持体面,人家买马你得买,人家请你一顿酒,你得回人家一顿饭,别人穿了新衣裳,他也得弄一套时兴的去……
他要是还和以前一样孤家寡人一个,钱自然是够用了,何况还有爹娘私底下偷偷的补贴呢,可他现在也成家了,显然就不够用了。
而在他父母眼里,孩子当了爹,那这种事儿自然是他们媳妇去操心,他们根本不管。
所以赵六郎的钱总是不够花。
满宝他们几个听得津津有味,纷纷摇头,觉得他是太过好面子嘴硬的。
白善他们就不重要,连封宗平和易子阳都不太能理解。
赵六郎见他们全都不赞同的样子,便摇头道:“你们呀,还太年轻了,等着吧,等你们娶了媳妇,你们就知道我有多身不由己了。”
满宝接过他手中的刀,自己片肉吃肉,她道:“你能打马游街,能花楼醉酒,还能在这西郊马场里狩猎烤鹿肉,这叫什么身不由己呀?”
白善点头,指着外面又纷纷扬扬起来的雪花道:“在这样天里没有木炭,甚至房屋漏风坍塌,连容身之处都没有的人才叫身不由己呢。”
满宝想起了什么,也扭头看了一眼外面皑皑的白雪,道:“这场雪虽有可能让人受灾,但对地里的麦子是好的,来年这些雪水划了,多少能缓一缓旱情,应该算好事儿吧?”
殷或道:“今早我出门的时候,我祖母已经让人去请我几个姐姐上门,似乎是为了开粥棚的事儿,你们几家要不要跟着参一股?”
满宝想了想后道:“我家里有挺多禄米的,回头给你加运一车去,记得记上我家的名字。”
殷或还没来得及说话,白善已经扭头道:“还是回去问一问祖母吧,或许今年祖母也想开粥棚呢?到时候我们两家的粥棚可以并排在一处。”
后一句话是和殷或说的。
殷或想了想,白善现在崇文馆中读书,过两年肯定是要出仕的,白家是世家,肯定要开始给他造势的,开始在京中经营也是有的,于是点头,“也好,那就先回去商量,商量。”
白二郎道:“那我回去也问一下我大哥,不过我们家在这儿没庄子,得去买米吧?”
满宝就大方的道:“外面的米贵,我卖给你,我有禄米。”
白二郎:“……我知道。”
赵六郎觉得他们操心真多,不过他也开始思索起来,回去的时候要不要和他娘提一句这件事,就当随个份子好了。
他却不知道,赵国公家是京城中第一家摆出粥棚的人家,而且,他们不仅言明是赈济灾民为家人祈福,更是为了刚出生的小皇孙祈福。
连皇帝都很高兴,还把李尚书几个玩得比较好的下属叫到宫里一起喝酒,还计划着开一个粮仓赈灾呢,就是为了给小皇孙祈福,
然后让刘尚书拒绝了。
“陛下,这雪现在看着大,但未必能下几日,就算真成雪灾了,这时候也还不是赈灾的时候。”
李尚书也道:“不错,陛下要实在高兴,不如去护国寺里捐些香油钱,让他们为小皇孙祈福?”
第1722章 送礼
说是捐给护国寺香油钱,其实就是把钱给护国寺,让护国寺去开粥棚赈灾的,算是另类的替小皇孙祈福。
皇帝心动起来,开始计划这件事。
刘尚书隐晦的看了李尚书一眼,既然是帝后的捐香油活动,那自然不是国库掏钱,而是皇帝自己出钱了。
皇帝此时显然还没想到这一点儿。
而帝后出行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会儿都过午时了,要出宫也不可能了,而明天是小皇孙洗三,所以皇帝决定过了明天再讨论这事儿。
而满宝他们在西郊马场里吃饱喝足后,一起凑钱将这一场烤鹿宴的钱给付了,然后就骑上马你追我赶的跑回家了。
没错,鹿虽然是赵六郎猎到的,但还是要付钱的,毕竟是人家马场养的鹿不是?
大家平分了花销,这也是赵六郎慢慢跟以前的朋友走远,喜欢和他们混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每次出门不再是你付钱,或者我付钱,直接是均摊,不论吃多吃少,每人出上几十文或几百文钱就足够了。
少了许多约束和烦恼。
一行人高高兴兴,你追我赶的进了城门,到了内城后便分开,各回各家。
白善跳下马拉着满宝和白二去找刘老夫人商量开粥棚的事儿。
刘老夫人就笑道:“难为你们能想到这事儿,今年京畿的百姓都难,所以昨晚这雪一直不停,我一早就让人去庄子里运粮食了,最晚明天应该也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家就在外城搭个粥棚。”
满宝一听,便代替家里贡献了一车粮食,然后看向白二。
白二就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今天才收回来的其中一两银子给她,“多的没有了。”
满宝就惊叹,“你挺壕的呀,能买十石谷子了呢。”
满宝收了钱,挥手道:“我一会儿就去跟我爹说,给你称十石的谷子。”
老周头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拿到了钱很高兴,一边让几个儿子去称谷子,一边却道:“满宝啊,这粮食可不能乱卖,现在我们家人多,地里得明年才有收成呢,所以得收着点儿知道吗?”
“每月都有禄米呢,”满宝让周四郎多搬点儿,告诉她爹,“我们家也出十石的粮,和白善他们一起开个粥棚。”
老周头张大了嘴巴,问道:“为啥?”
满宝想了想后道:“为了我以后当官儿更顺利些,赚更多的俸禄和赏赐吧。”
老周头眼珠子就转了转道:“我知道了,就跟里长想要他儿子当里长,就先让他儿子各个村子先跑着做一些好事儿积累好名声。”
满宝一愣,“道理也没错,但是里长要把位置让给大丫她公公了?”
“我出门前里长是那么说的,说是过个三两年就把位置传给他家老大。”
虽然换成亲家公似乎要亲近些,但老周头还是比较习惯老里长。
既然这粮食是为了让满宝将来升官,那老周头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他们搬了。
只是搬完以后还是心痛,觉得这当官的代价的确不少,不仅闺女七八天才能回一次家,还得往外掏粮食。
见老爹同意了,满宝就放心的将这件事交给刘老夫人去做了,然后转身跑去逛街买长命锁去。
连白善都跟着买了一块,“好歹见到了小皇孙出生,怎么也要给他买一块的。”
俩人也送不了太大或太特别的礼物,分别将长命锁合起来以后便回家去了。
第二天进宫,满宝和白善都收到了邀请过去观礼。
小皇孙洗三,太子妃的母亲和几个嫂子都进宫来了,皇帝和皇后都亲自过来看,这在皇孙里还是头一遭呢。
之前恭王的长子出生,皇帝都没能出宫去看,一直到了孩子满月才看到孩子。
满宝和白善一进门,看到太子宫中这么多人,还都是大佬,便默默的站在一旁。
大家都围着孩子,没人留意到他们来了。
吉时一到,两个稳婆一人抱了孩子,一人则端了一盆清水上来,她们祷告过后,便手脚迅速的扯开襁褓,捧着孩子让孩子的脚碰了一下已经微凉的水,孩子一暴露在空气中立即哭起来……
因为提前收了太子妃的厚礼,稳婆们快速的轻轻招水撒在小皇孙身上,嘴上快速的念过吉祥话,然后扯过襁褓就将孩子包起来。
别看稳婆们招起来的水多,但落在孩子身上的却没有多少,而且速度之快,大家都没回过神来就结束了,但孩子哭得很大声,闭着眼睛眼泪大滴大滴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