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戚霜霜和顾清歌杠上了。
此后在片场的时候，戚霜霜只要有空，总是会往顾清歌身边黏过去。
顾清歌苦不堪言，关键时刻，总是让叶导来救场。
这两个人堪称片场里最苦逼的两个人了。
以至于后面，叶导已经练成了当着戚霜霜的面和顾清歌聊剧本无视她的本事。
而顾清歌就那么几场戏，翻来覆去的说，说到后面说无可说，干脆就闲聊起来。
戚霜霜快要崩溃了。
她不知道最近的男人都是怎么了。
她自持貌美，在男人中更是无往不利，还从来没有人会对她无动于衷，但是现在她一下子就遇到了三个！
一个是唐岐元！莫名其妙就和她断绝了所有联系！一个是叶导！没有理由，就是非常讨厌她！现在又多了一个顾清歌！
这世界什么时候对她有这么大的恶意了？
戚霜霜本想证明自己的魅力，想把顾清歌这个小菜鸟勾到手然后再把他给甩了，给他个教训。
算盘是打得蛮好的，可是现在顾清歌久攻不下，戚霜霜简直都快要怀疑起自己的初心，是不是真的爱上了顾清歌对他上心了才这么贴他的冷屁股的。
不对不对！她才没有这么没出息！顾清歌就是个小菜鸡！她的目标应该还是唐岐元那种成熟的成功男性。戚霜霜在心中暗暗唾弃自己，及时把目标给掰正了。
剧组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本来应该和戚霜霜互动最多的男主现在反像个配角一样，在剧组里没有任何的存在感。每天的大戏，都是围绕戚霜霜和顾清歌以及叶导展开的。
说实话，这剧组看他们三个就快要看出一段精彩无比的恩怨情仇了，比剧本本身还要精彩。你躲我藏她再找，玩的不亦乐乎。
幸好这个男演员心态也好，没人理他的时候，他就埋头看剧本，也不搭理人，倒也自得其乐。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顾清歌的第一场戏开拍了。
等化妆师给他化好妆走出来的时候，顾清歌故意拿着一把长剑，挽了个剑花耍了个帅。
“锃”的一声，剑吟声又响起，吟声清越动人，带着一种独特的律动。
叶导一愣，随后用力拍手：“好好！不错不错！”
顾清歌不好意思的笑笑，他用手拍拍剑身，也夸道：“这剑不错。”
“是你舞得好。”
两人开始莫名其妙尬吹起来。戚霜霜在旁边干瞪眼，一句话也插不上嘴。
看着面前的面冠如玉的少女，戚霜霜咬牙，实在找不到插话的机会，居然第一次干脆利落的放弃，转身走了。
叶导非常惊讶，“吃错药了今天。”
顾清歌笑笑，把长剑收进剑鞘里，淡淡道：“应该说正常了才对。”
叶导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他转过头来看顾清歌，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好好演啊。别给我演成死鱼眼。”
“明白。”
今天这一场戏，是要拍男女主刚入门那天。
顾清歌是和两个小朋友对戏的，在开拍之前，早就和他们玩熟了。
等那个演女主小时候的女孩子看见顾清歌的时候，惊呼了一声，然后挣扎着监护人的怀中跳下来。
她拽着顾清歌白色的衣角，仰头眼巴巴的说：“神仙哥哥，你真好看。”
这套衣服是每个人都穿的服饰，统一的样式和颜色。但是顾清歌穿着，却愣是把旁人都给比了下去，看着如仙人一般卓然。衣袂飘飘的时候，仿若要乘风而去般。
顾清歌把她抱起来，笑道：“我不是神仙，一会儿你得叫我大师兄。”
“导演都和我说过了。”
趁着顾清歌不注意的时候，小女孩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捂嘴偷笑。
亲了顾清歌一嘴哈喇子。
顾清歌无奈擦了擦，瞪她一眼，佯装警告。
两人又闹了一会儿，就被导演叫走，要准备开拍了。
这一场戏，出乎意料的顺利。
和小孩子对戏，别人都会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但是顾清歌反而没有这种顾虑。
他之前特意和两孩子混熟了之后才拍的，再加上要把这两孩子看成自己的崽，比要把戚霜霜和另一个男演员看成自己的崽难度小很多，顾清歌的歪门邪道获得了成功，在镜头面前和两个人小鬼同框的时候，骨子里虽然还带着清冷的感觉，但是神色意外的温和。
一次过。
叶导都大感惊讶。
他忍不住拍了拍顾清歌的肩膀，欣慰道：“你是个可造之材！”
顾清歌没敢托大，他指了指两小孩，无奈道：“你觉得刚才那样，和我跟他们玩的时候有什么区别吗？”
正因为什么区别，所以才很自然，自然到不像是在演戏，演出自然很成功。
叶导夸也夸了，才懒得听他说。他自己和副导到一旁看镜头去了。
顾清歌自己回了休息室，等坐下之后，他发现每个人的座位上都放着一份蛋糕。
在场休息没有干活的工作人员都有份。
顾清歌随便问了身边的人：“这些蛋糕是谁准备的？”
“不知道啊。可能是叶导吧。”
看来他也不知道。
顾清歌正打算放弃的时候，戚霜霜的助理突然趾高气扬的走进来，看见顾清歌盯着蛋糕发呆，没有想动的意思，顿时冷笑一声，颇为不屑。
顾清歌抬头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那眼神虽然清澈，但是却莫名的让人心头发慌。
助理心中打了个突，被他看得不舒服了，就强自镇定，解释道：“别看了。你们都是沾了我们霜霜姐的光呢。”
顾清歌还是没搭理她，自顾咬了一口蛋糕。
真甜，甜的发腻，他不喜欢。
顾清歌只吃了一口就放着没动了。
助理一看，含着炫耀一般的说道：“这是唐总让人送来的，说拍戏一天辛苦了，慰劳慰劳大家。”
听见这个名字，顾清歌下意识和某个人对上了。本来不想搭理，但是话却出口了：“既然是慰劳剧组，怎么是沾戚霜霜的光？”
呵，男人。顾清歌撇了撇嘴巴，突然一扫，把剩下的蛋糕扔进垃圾桶里。
助理哼了一声，得意道：“不是霜霜姐，你以为唐总这样的大忙人，会特意让人送东西来慰问吗？还不是想要帮霜霜姐打点？唐总还真是体贴啊，把所有人的份都准备好了，连你的也没落下。”
这话什么意思？他还不配吃这蛋糕了？老子还和他同桌吃过饭呢！老子炫耀了吗？
顾清歌心眼小，正想反驳几声，这时候，戚霜霜走进来。
她的神色特别的愉悦，脸上展露着笑意，笑得娇俏可人，明显心情很不错。
她瞪了助理一眼，佯装怒道：“别呆在这儿不干活！蛋糕少你那份了？唐总的心意大家领到就好，你非得要在这儿叭叭个不停。”
她能不开心嘛？本以为唐岐元已经彻底的把她放弃了，但是没想到转头又给她送东西来。这样的手笔确实是像唐岐元会干的。他不仅多金，还很温柔舍得砸钱，以前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
戚霜霜人逢喜事精神爽，看顾清歌都顺眼多了。
助理知道戚霜霜心情好不会真的责怪自己，所以随意道了一句歉，然后又哼了一声走了。
助理刚走，又有人闯进来了，手中还捧着花，不是剧组的人。
“哎呀，”戚霜霜看着突然出现的抱着花束的人，眼前一亮。
这束玫瑰花跟平时所见的艳红不同，颜色是带着点蓝的薄荷绿，是外国进口的品种，叫绿薄荷。戚霜霜上头还带着晨露的玫瑰，心中简直要笑出朵花来。
她看着送花的人，问道：“这也是唐先生送来的花吗？”
那人跑得有点急，还大喘着气，没功夫搭理她，只是点点头。
戚霜霜眼前一亮，“这花刚刚摘下来没多久，应该是特意空运过来的吧？唐先生有心了。”
说着，戚霜霜伸出手就像把花揽在怀中。
可谁知送花的人突然后退一步，还很宝贝的把花往后移开，防贼似的盯着戚霜霜，像怕她会动手抢似的。
戚霜霜没想到他会突然有这个动作，差点收力不及摔在地上。
面上的笑容绷不住了，戚霜霜咬牙切齿问道：“你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
“我没说这花是给你的啊。”送花的人往里头看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最亮眼的顾清歌身上，“唐先生说了，这花是要送给一位姓顾的先。”
他还说顾先生是最亮眼的人，只要一看见他，就会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
本来还以为对方在扯淡，现在看见那个身着白衣的少年，他对于这种非常含糊又显得浪漫的说辞，信了。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这么好看。
送花人自顾走到顾清歌面前，无视了脸色青得吓人的戚霜霜，问道：“是顾先生吗？唐先生让我把花带给你。顺便想问问您，蛋糕合口味吗？”
蛋糕……扔了。
“一般般吧。”顾清歌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过玫瑰，强装镇定道：“太甜了，还有下次准备大点的，大家都饿了。”
这花烫手。
戚霜霜的目光似乎要把他身上戳穿几个窟窿来。
顾清歌挺直脊背，心中暗爽。
哼，他可是很记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