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第 199 章
夜幕降临,我从招待所的房间里摸黑出来,不是什么计划内的行动。安sir他们也才到长野不久,部署和做戏都需要一定的时间。
这是我自己的行动。
白天收到的那条信息果然还是让我有些在意,既然都指向了130号,那我就是去一趟也无妨。
就当是提起去熟悉环境了。
夜晚的酒吧和上次在美国去的那个线人的酒吧不同,一进去就只觉得这里热闹得很。
甚至有点热闹过头了。
各色的男女,好像属于不同的国家似的,穿着各色的衣服,在我面前走过,但是却又好像看不到我一样。
这样喧嚣的环境仿佛和我格格不入。
——不是我和环境格格不入,是环境和我格格不入。
我心里总有种莫名的不安感。
但是我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不安到底是谁的不安——景光的?还是脑花的?
说起来,自从上次意识到这个脑子可能也不是我的东西之后,我也是花了很久才消化这个信息啊。
我到底是穿过来了个啥,一个意识吗?
总不能是那个小眼睛吧?
好掉san。
那我回去的时候岂不是要把除了那个眼睛以外的东西都搞掉?毕竟不论是景光的身体还是脑花都是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这不是等于要我杀人?
猫猫拒绝.jpg
那我到底要怎么回去,实在是让人秃头。
我穿过人群,震耳的音乐声吵得我头痛,我随便找了个还算安静的卡座,我从桌子上拿起了酒杯,彩色的液体被存放在杯子中,我一饮而尽,口感顺滑得奇怪,但是有让我有些反胃,我把杯子丢在一旁。
靠着椅背,我的头往后仰,倒映的人群在舞池中扭动,这样有些别扭和缺氧的姿势,我做起来得心应手,一点影响都不受。
突然,我隐约感觉右边的沙发座有些下陷,像是有人坐到了我旁边。
但是我眼中尽是流彩,这些刺眼的灯光直射入我的瞳孔中,却好像一点都不刺激一样,让我深深被吸引在其中。
我歪头瞄了一眼旁边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直视灯光的原因,我看过去只能感觉到一片白光,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隐约看到一身藏青色的衣服,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这位小哥,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
我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把视线转回来,这些晃眼的灯光就像是有催眠的效果一样,看着让我有一种在做梦的困倦感。
只是看着,就让人想要——
睡过去。
睡你麻痹起来high——!
我突然像是失重一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坐起来的瞬间,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起身看看四周——这不是招待所吗?
可是我明明记得——
我睡傻了?
还是我做梦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奇了怪了,因为景光身体全天无休的警惕性,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但是今天却有一种好好睡了一觉的舒畅感。
我看了看时间,这才六点来钟,不过也睡不着了,我便掀开被子起了床。快速洗漱,然后把睡衣换掉。
从行李箱里找衣服穿,我鬼使神差的把那套之前买的藏青色的西装烫了一下,换上了身。
照着镜子,我一手撸着刘海往后一撩,露出没有上一点妆的脸,头顶上的这条缝合线看起来,有点突兀,像是能一下拉开一样……
我不由自主伸手在顺着缝合线摸过去——但是这是手术留伤吧,还掀开头盖骨吗?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自己这微妙的中二气质。
拿捏了。
招待所的早餐固定在七点到九点之间,我收拾起来也快,看着镜子前的那一套化妆用品,我打了个哈欠,直接把它们都一股脑的丢进了化妆包中。
餐厅吃到一半,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走了进来。
我招手,柯南很快就看到了这里,打了饭就坐了过来。
比起他,毛利小五郎反而要更磨蹭一些,注重自己形象的大人需要整理衣服还要打领带,柯南洗漱套上衣服就先来了。
“早上好,柯南君。”
“早上好,降谷……哥哥?”
我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咬了口煎饺才又反应过来,这是在叫我没错。
但是你干嘛叫得这么犹豫。
“降谷哥哥今天没有——”柯南看着我,说道这里的同时指了指他自己的脸,“这样没关系吗?”
哦——是指化妆吧?
完全没问题哦,反正也不会……
怎么感觉这么累?
就像是便秘一样,就差那么一个契机,让我一泻千里——好恶心的比喻,我怎么会想到这样的比喻?
而且还是在吃饭的时候。
我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
“降谷哥哥?”柯南看着我几秒内变化的情绪,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没事。”我把手机拿出来摆弄了一下,打开扫了一眼信息箱——里面有几条和毛利小五郎的对话,还有几条和毛利兰的,有几条之前工作上的留存信息。
还有一两条和柯南的……
怎么没有昨天陌生号码的那一个?
我傻了,果然昨天是做梦的吗?
我感觉乱得不行,于是就摆弄着恢复了一下历史数据,之前不少垃圾广告信息都被找了回来,但还是没有我昨天记着的坐标。
但是奇怪,地图的软件里应该有我的搜索记录吧——让我看一下,却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没有搜索过什么坐标,只有手动输入过的地名。
……?
镜花水月?
我彻底蒙了,我不会是穿越了吧?
于是我严肃的问柯南,“柯南君,我们是什么时候到长野来的?”
“……昨天。”柯南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几号?”
“五号。”
“怎么来的?”
“新干线。”
“从哪里?”
“东京。”
我舔了下嘴唇,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六号,确实没有穿越时间线啊——
突然我感觉脑门一凉,小小的柯南站在椅子上,两只手一只摸着我的脑门,一只放在他自己的脑门上。
“没有发烧啊。”他自言自语。
小小的手从我脑门上的缝合线摸过去,这种仿佛被触碰到心脏一样的感觉,让我头皮发麻。
有缝合线的地方自然和普通皮肤的手感相距甚远,柯南一下子便感觉到有东西在这里。
他的小手手往旁边一拨,正眼一看就发现了这一条缝合线。
这样一条整整齐齐的疤可不像是受伤的疤痕。
而且又有很明显的缝合痕迹。
“手术?”柯南问道。
我点了点头,“脑部手术,风险很高的那种。”
话说回来,我是为什么做手术的,脑瘤吗?还是脑癌?
这种医学常识我是一点也没有——不过这种级别已经不能算是「常识」了吧?
应该叫专业知识,我又不是这个专业的人,文理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沟壑,我数学都没有及格过几次。
等等,上警校之前,我好像偏差值很高的吧,妥妥的优等生,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沟壑?
不对不对,之前sat和act的成绩都差得要命,好像是掏钱上的大学?
我上没上大学?
怎么感觉我大脑这么乱,好像有好几套记忆一样。
……好几套记忆?
难道说,我是什么天选之人!?
转世前的记忆也有的那种吗!
要对抗黑暗势力的那种——比如迫害柯南的那些人。
突然,我看着柯南,莫名感觉自己肩负着一种使命感。作为世界的守护者,我肩上的担子重重的!
柯南在数秒内看着我变换脸色,放下了我的刘海,一脸无语,“降谷哥哥,你果然是身体不舒服吧?”
我摇摇头。
不舒服?
我现在只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舒服感,毕竟我这种天选之人,和你们这些普通人不一样。
为了人类的正义,为了爱与和平,都懂吧?
我把盘子里剩下的东西扫干净,过了一遍今天的行程。
等毛利小五郎吃了饭,按部就班的帮他化个妆,当然作为他女儿的毛利兰和小柯南也一样需要。
作为两个总是近距离观察「沉睡的小五郎」英姿的人,电视台也会有一些问题发给他们,来侧面烘托小五郎的形象。
据说,电视台一开始也邀请了毛利小五郎的妻子,但是对方好像并没有想要因此上电视的意图,于是便没有答应这次的邀约。
妃英理。
我好像是有听过这个名字的。
坐在摄像机后,我看着屏幕上接受采访的毛利一家——父亲、女儿、女婿。
他们背后是一个亚克力板,上面写着访谈节目的名称。
突然,电力就像过载了一样,突然“咔”的一声,整个演播厅彻底黑了下来。
像这样的演播厅为了保证光线的绝对合适,是没有任何一个窗户的,所有光源都是人工制造。
所以这一断电,明明是大白天却黑得彻底。
随之而来的,就是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听到不知名的负责人大声让大家待在原地不要动以免发生意外,演播厅是有备用电源的。
可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有什么东西,从后面砸了我一下。黑暗中,我眼前好像又看到了昨天梦中看到的流彩灯光,最后汇聚成一束刺眼闪亮的白光直直投射进我的眼眶深处,甚至仿佛投入了我的脑中。
进入了我的另一对眼睛一样。
我眯起眼来,抬手遮挡着,隔着指缝,我才看清楚,前面那个拿着手机手电打光向这边的,好像就是负责人。
逆光之处,我清晰的看到他缩小的瞳孔,惊慌的情绪,恐惧的味道。
是在看我?
这个视线的落点,该是在我的身后吧。
我顺势扭头,就在我扭过去的瞬间,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我下意识地伸手接住,黑暗中那种带着长毛质感的球状物还没被我看清,紧接着即使倾泻而下的什么东西浇了我一身,从上往下,流到我的眼前,让我有些睁不开眼。
即使看不到,我还是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判断。
粘稠的、腥气的,血液。
我一手抹掉眼皮上沾着的东西,睁眼看到手上的,果然是一颗头。
不用看也知道,头顶上现在就倒掉着一个人。
被削掉了头,切断了大动脉,这个出血量直接浇在我身上——
好恶心,我今天早上才换的新衣服。
我往旁边退了一步,有些冷漠的想着,这下不会又是要加班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配置,不出事才有问题吧。
走主线,案件不是重点了,所以不会细写,不然太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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