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宋莺时这才想起来,她还没跟怀絮说呢。
这没什么不能承认的,宋莺时大大方方道“是啊。”
怀絮眉峰微挑“想出道做明星”
是因为你啊,我的宝贝生命值工具人。
但宋莺时可不会说出口,怀絮只会认为她是个黏人的变态。
她直视前方,仿佛看到了悠远的未来“我对舞台有着深深的向往。”
怀絮扑哧笑了。
“难道你不是这样”宋莺时不乐意了。
怀絮喔了声,道“我更喜欢吴导开的通告费。”
“”
原来您这么接地气那我给您双倍,咱们别折腾选秀了成吗
宋莺时好想问这么一句,又清楚知道怀絮不会要她的钱。
有钱花不出去,唉,真愁人。
跟怀絮一起吃了顿食不言的饭,宋莺时回到家里。
她没忘记自己让人把宋铭送到家里来,张狂地让宋铭举报她包养怀絮呢,半天没接到家里电话,她还有点意外。
回到家才得知,原来宋铭根本没来,不知道是酒醒了还是怎么回事。
宋宅常年只有宋父宋诚,和宋母徐从菡两人。
宋诚和徐从菡只有一个子女,因此宋莺时穿过来当日,就自觉接过了这份子女的义务。
宋诚经常有应酬或者出差,只有徐从菡一个人在空旷的餐厅用饭。
宋莺时有些不忍心,所以只要不是任务强制要求,她早晚饭一定在家吃。
徐从菡最喜欢佩戴珍珠首饰,衬得她愈发温柔,保养得宜的贵妇人脸上几乎没有皱纹,只有笑时眼尾有些许轻浅痕迹。
两人眉眼间的神韵十分像,看着徐从菡,宋莺时就像看到二十年后的自己。
今天宋诚去b市了,好在晚餐多一个人,就能多一份家的感觉。
宋莺时不等谁来告状,主动乖乖跟家里交待
“妈,我最近不是要去个选秀吗之前跟你说过的。”
徐从菡回忆了下“什么春野的,你王伯伯公司搞的那个,我记得。”
之前宋莺时跟家里说的时候,没怎么费力就得到了同意。
还要去跟桃厂高层打个招呼,被宋莺时好说歹说的拦住,坚持她要靠美貌靠实力,反正不靠家里,徐从菡这才遗憾作罢。
宋莺时点头点头,道“这不是快去基地了吗,要是淘汰的晚,后面三四个月都要在里面了。”
徐从菡温声责怪“说什么呢,我女儿这么优秀哪会被淘汰我看谁敢淘汰你。”
宋莺时被最后一句呛着,咳了好几下,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才慢慢进入正题
“妈,我是想跟你说,我跟朋友一起去的,这事我得跟你交待一下。”
徐从菡搁下筷子“你说,我听着呢。”
宋莺时张口编了段她和怀絮的友情史
“我和这个朋友早就认识了,我那天突然想去面试,正好看到宋铭欺负她,这个大侄子实在不像样,我就把他吓跑了。还跟他说,你再欺负她,我要找你麻烦。”
宋莺时故作凶狠地皱皱鼻子,逗得徐从菡直笑。
“他还说要来找你告状呢妈,真不害臊,你可别理他。”
真正说要去告状的恶霸宋莺时反手一招恶人先告状。
徐从菡道“我肯定不理他。你这个朋友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叫什么”
徐女士对女儿的朋友更感兴趣。
宋莺时面不改色地撒谎
“出国前就认识了,一个初中的,是我同学,叫怀絮。”
“怀絮。”
徐从菡念了一遍,笑道“你们关系好,回头请她来家里玩,我也见见。”
宋莺时用“有机会一定”糊弄过去,这话题才结束。
她没想到徐从菡对怀絮这么大兴趣,转念一想,可能也是从来没了解过女儿的社交圈、招待过女儿的朋友,所以才这样
翻了翻记忆,宋莺时一直在国外,和徐从菡都不亲,更别说带朋友回家了。
宋莺时躺在床上,想了好一会儿。
教她表演的老师曾跟她说,她的共情能力很强,优点是揣摩角色和入戏都很快,缺点就是容易被影响。
就像此时,猜测着徐从菡的心理,她心中酸软一片,发着涩。
现在她和怀絮的关系不说多么融洽,也不再像最开始那样针锋相对了。
如果日后能和怀絮做朋友,她尽量满足徐从菡的想法。
和怀絮做朋友
宋莺时想着想着,侧躺着睡着了,还做了一个被耀武扬威的白玫瑰追着刺的梦。
她沿着旋转楼梯,从天台上飞旋着往下跑,身体轻盈得像天际白鸽。
她在飞。
在白玫瑰骤然散成一场花瓣雨时,宋莺时一脚踩空,掉进阴雨天的水洼。
宋莺时腿一抻,从梦中惊醒。
她不跟怀絮做朋友了,怀絮在梦里都扎她。
窗外下着小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宋莺时抱着枕头委屈,迷迷糊糊生闷气,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虽然宋莺时惊醒过一次,但后面一夜无梦,睡得相当好。
雨一夜未停,早上还在淅淅沥沥的下。
宋莺时嗅了嗅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味道,放弃晨跑,让司机送她去酒店。
到了酒店才从曲清那里得知,怀絮今天请假了,没有说原因。
宋莺时凝眉,打开微信就要问怀絮为什么请假。
系统发布任务“触发日常任务照顾生病的怀絮。”
“”
得,这下不用问了。
宋莺时直接一个电话打给生病员工“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往常,像清澈而冷冽的湖水
“我今天请假了。”
宋莺时耐心道“我知道,所以你在哪儿”
“我请假了,现在是自由时间,老板。”
宋莺时头次听怀絮叫自己老板,叫出了股提醒她“请放过请假员工管好你自己”的气势,她一下子乐了。
“忘了告诉你,你这份二十万月薪的工作全年365天全天24小时待命。”
电话那头没了声响。
宋莺时“现在可以说了吗”
“”
宋莺时对着被挂断的电话郁闷。
这算什么小白花,明明是高岭之花,冷淡得吓人。
微信显示有一条新消息。
宋莺时打开,是怀絮发来的一个地址。
嗯,还算懂事,只要不影响任务,大度的宋老板勉为其难地原谅了自己的员工,立刻叫了车往地址赶。
这时候正赶上上班高峰期,宋莺时说着急照顾朋友,司机师傅铆足了力左钻右窜,就这样,出租车开到小区门口,也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
谢过司机,宋莺时下车撑开伞,向四周看了看。
准确来说出租车停的地方离小区门口还有段距离,路两边都是各种小摊,宋莺时就没让司机往里挤了。
地上积着雨水,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酸臭味。避开积水,她找了家药店,买了体温计、退烧药、阿莫西林等任务道具兼常见药。
路过早餐摊,宋莺时带了份白粥和汤包。
没多耽搁,买完她往小区走。
老式小区的门牌号大多脱落难找,宋莺时问了个晨练的中年女人才找到楼,原来就在身后不远处。
她道谢后要过去,那女人拉住她,低声道
“小姑娘,你跟她是同学啊,还是朋友啊”
宋莺时“朋友。”
“认识多久啦”
中年女人大多爱唠,宋莺时随口回复
“不久。”
“哎唷,我就知道不久。我看你是个好人家的,可别被朋友骗了。那女人可清高,都不正眼看人的”
宋莺时皱眉,不客气道“阿姨,她才刚成年,你不该这么说她。”
怀絮是冷漠了些,宋莺时猜测和她从小被欺负的经历有关,冷漠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她的性格总让宋莺时忘记她才刚成年,但事后一想到怀絮的年龄和遭遇,很多闲气就生不起来了。
眼前的女人睁大了眼“了不得18岁就不学好啊。”
“”
宋莺时懒得说了,转身就走。
跟这种自带偏见的人说不清楚,一点点捕风捉影的事都能被编排的有模有样。
找这种人要证据那显然是没有的,问就是“别人都这么说”。
想到怀絮住在这样的环境里,什么都没做还被人指三道四,宋莺时直到站在怀絮家门口,脸都有点臭。
她敲门,隐约听见拖鞋的踢踏声,没一会儿门打开,怀絮出现,看了眼宋莺时,咳了两声问
“被挂电话这么生气”
“没有。”
“那是谁惹你了。”
“没谁。”
宋莺时边进屋边说话,说完抬眼,看到怀絮就是一惊。
可能因为咳嗽,或许还有低烧,怀絮双颊浮上浅薄红晕,其他地方显得愈发冷白。
她眉眼如细墨勾勒洇染,唇像揉出汁的玫瑰,透着不可思议的瑰丽和柔软。
极致的颜色铺陈对比,加上因为生病显露出的、冰雪之下的脆弱感,同时勾起人保护欲和摧毁欲,看一眼便让人惊心动魄。
怀絮见宋莺时直勾勾地看过来,拉开手边椅子,瞥她
“坐吧。”
刺啦一声,宋莺时被惊醒。
刚刚的失态让宋莺时也有点不自在,她坐下来道
“你发烧了吗”
怀絮言简意赅“低烧。吃过药了,没事,就是想休息一天。”
她交待得明白,透露着一股不需要关心所以你快走的赶客心态。
宋莺时哪里听不出来,但不照顾怀絮,任务完不成啊。
她当没听到,自顾自道“你吃饭了吗没吃这里有。要是吃了就去床上休息,我来照顾你。”
怀絮“我不需要。”
宋莺时“我需要。”
怀絮“”
宋莺时虔诚地看她“我这辈子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照顾病人。”
“”
作者有话要说小十去床上躺着,满足我的爱好拿出体温计
怀絮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