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托科精神病院(营养液加更)
来的两人并没有打开院长室的灯,昏暗的环境下,默默隐藏在办公室中的玩家们就更加不会有暴露的风险了。
来人一个是安格斯医生,另外一个人费姝模模糊糊地想起,好像也是病院的高层。
这两个人大半夜偷偷摸摸到院长办公室做什么?玩家们都很奇怪。
安格斯低声催促:“东西都带来了吗,你有把握吗?”
另一个中年男人笃定:“我之前的确见到院长有留存治疗笔记和记录的习惯,院长的卧室已经找过了,如果其它地方还没有,一定就在这里。”
安格斯的声音很冷,带着些不满:“夏亚克最近的势头已经快压过我了,如果我再不能掌握老师的治疗方法,最后我一定会被他取代。”他皱眉,阴森昏暗的环境,像只蝙蝠化成的阴森吸血鬼,“你确定老师离开之前还跟夏亚克见面了吗?”
中年男人一边打开老式保险柜一边笃定道:“我亲眼所见,这是事实。”
安格斯冷哼一声:“夏亚克走运遇上他带的病人暴动,要不然他怎么能凭借这点资历入老师的眼。不过那个高危病人还真是没用,评级这么高还能被夏亚克一个人给处理了?”
中年男人附和着。
安格斯:“他的档案调过来了吗,经历有没有什么黑点?”
“因为保密工作的原因院方只能收纸质档案,目前还没有收到,等收到之后我会立刻告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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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们安安静静地听着,大致明白病院内部管理层也有分歧,目前夏亚克和安格斯都是托科院长继承人的得力竞争者。
夏亚克刚来没有多久,根基不稳但新多了很多支持者。
而安格斯则是弗兰克·托科一直很器重的学生。
至少就目前的情况和他们所了解的信息来看,安格斯很不喜欢夏亚克。
这也许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突破点,玩家们默默记在心中。
中年男人已经偷偷研究过不少次这个保险箱,这次成功将保险柜打开,拿出了里面一叠资料和手写笔记本。
安格斯犹豫下,目前连他都不知道老师确切回来的时间,如果刚好被老师发现保险箱失窃……
但一想到夏亚克那张清冷淡定的脸,还有院长老师离开前单独会面夏亚克的事情,如果老师真的私底下多交代了夏亚克什么东西呢?安格斯沉下脸,不再纠结。
他威胁:“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今天我们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中年男人当然很明白其中的厉害,自然会保守这个秘密。
两个NPC离开了,万万没想到黑暗寂静的院长办公室中还藏着一队玩家。
徐腾望着两人的背影,摸着下巴沉思:“如果那里面真的装得有关于治疗方法的资料,那么我们就不用再着急了。”
安格斯急于稳固自己的地位,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另两个玩家熟门熟路地拿出道具再次打开保险柜,确认里面再没有疑似的资料,脸上露出些欣喜:“没有,看来已经全部被他们拿走了,这样应该不用我们操心了。”
费姝有点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有点大惊小怪了。”这个样子看来,根本不需要他们注意到这件事,副本剧情已经自动补足了bug。
德鲁斯再怎么强悍也只是一个副本内的NPC,对于副本的存在和bug修补的能力肯定不清楚。
徐腾严肃的表情马上就瓦解了,这么近距离地跟费姝面对面说话,费姝周身独有的香气就萦绕在鼻尖,眼睛微垂无辜得像是茫然从丛林中冒头的幼鹿。
把逐渐围拢过来的臭男人们挥远点,徐腾安慰费姝:“咳,你做的很好,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还要谢谢你愿意把这些消息分享给我们。”
而且徐腾心中总是有点微妙的不安和焦虑——这种类似第六感的东西很多次将他从生死线上救了回来。
志愿者们得到报酬、免除负债死亡之后的治疗方法看似是有了着落,治疗人可以直接绕过弗兰克·托科院长,那这个支线任务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单纯前期给玩家找点事做,或者送福利?
这个副本名叫托科精神病院,作为这个副本的命名人,真的就这么被模糊不清地带过去了?
徐腾皱着眉,脑子里闪过什么,但一时没办法理清。
反正目前玩家们新出现的危机已经解决了,之后走一步看一步也行,只有明天才知道那个金发医生能不能研究出治疗方案。
看着费姝已经被几个人高马大憨头憨脑的玩家包围,徐腾放弃了思考,冷笑一声,气急败坏地冲上去。
费姝多次礼貌婉拒了同队玩家们的好心帮助和同行的邀请。
费姝自己是想去地下底层找狼崽完成自己的个人任务,肯定不能跟着这些玩家一起去。
虽然对他不错,但费姝之前见过擅自想接近狼群那些人的下场。
可能狼群也知道他无害,就算有害也没有这个能力,所以不抵触他的靠近吧。
费姝是这样苦中作乐的。
“没关系,我们都去过档案室,清楚那边的规律,我们带你去更快也更安全。”
费姝都要感动了:【这个游戏的玩家哪里有你和弹幕说得这么坏,大家都很友善很主动。】
1938本就没什么感情的机械音棒读:【哈。】
【老婆,其实我也跟他们一样友善主动(提裤子)】
【其实姝宝没错,这真的算是友善的玩家了,遇见暴君榜上那几个特立独行肆意妄为的,估计宝现在已经腿软得需要被抱着走路完成任务了。】
【话说老婆是不是再完成一个世界就能遇到排行榜的大佬们了,隐藏绿帽爱好者狂喜】
因为要撒谎,费姝细白的手指在黑暗里绞成一团,有点紧张:“抱歉,我觉得我还是单独行动比较好,谢谢你们。”
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这些玩家都是人精,自然明白费姝有别的事,不会再多纠缠。
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费姝都快怀疑这些玩家的个人任务,是不是都跟什么玩家通关存活绩效有关了。
费姝穿上自己的斗篷,这次出发前还特地记过地图,再加上已经有点摸清病人们的行动轨迹,这次称得上是熟门熟路地到了地下底层。
出乎意料的,费姝在门口看见了等待的狼群。
深灰色的头狼安静趴伏在地下层的入口,偶尔睁开的双眼在黑暗中泛着凶戾的光。
连夜晚被加强的病人队伍远远看见狼群也是绕着走。
费姝昨天和今天都没有说过自己要来,他不知道这些狼崽是提前察觉到他要过来所以在这里等着,还是他不来就会在这里等上一个晚上。
费姝加快脚步跑近狼群,喘着气,挨个摸摸头。
深灰色的头狼先是警惕地抬头,嗅到熟悉的气息又安静地趴下,凶戾的眼睛也享受地眯起,发出呜呜的声音。
真的好像狗狗哦。
费姝多看了两眼灰狼身后摇摆的尾巴。
这次有狼群在两边护着,费姝路过底下二层的时候颇有点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意思,但也还是不敢太嚣张。
倒是狼群,注意到这些人放在费姝身上的目光,一改刚才懒散温和的态度,龇牙咧嘴地警告这些危险的地下层病人,隐隐有点炸毛。
费姝还以为是这些人原本就跟狼群有什么矛盾,雪白的手从纯黑的斗篷中伸出来安抚地摸了摸头狼,黑白对比分明,甚至有些魔魅。
看不清斗篷里的脸,像个带着宠物出来的邪恶小魔巫。
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好孩子个人任务——今天晚上也要保持充足的睡眠。
探索治疗室和院长室已经花费了不少时间,费姝要快点收集狼少年的资料,然后赶回去睡觉。
桀骜不驯的狼群在费姝的手下轻而易举地被驯服,灰狼安分地低下它高傲的头颅,主动去蹭了蹭费姝的手。
还被关在特种玻璃墙里病人们显然知道狼群的作风,面上露出些惊讶。
虽然可能性很小,费姝还是担心动静太大引来工作人员,带着狼群走了。
到底地下最底层,路过第一间病房时,费姝的脚步不由慢了些。
费姝已经知道中间的病房属于德鲁斯,最里面的病房属于狼少年,之前一直很好奇第一间病房住的是谁。
从解锁人偶师诺曼资料的那一刻才知道,原来他曾经路过人偶师这么多次。
敏锐地察觉到费姝的步速稍微放缓,狼群以为好不容易等来的人其实目的地是第一件病房,顿时紧张起来。
体积十分庞大的深灰狼王挡在门口保证费姝进不去,最娇-小可爱的一只公狼崽则是蹭着费姝的手,低低可怜地呜咽着。
最弱的一只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反应,很快就掩饰不住贪婪直白的本性,带着倒刺的舌头舔过费姝娇嫩的手背,激起一片轻微的抖,细腻的手背染上些敏-感的红。
然后同感的主体起反应了。
再次接到主体的情绪反馈,连带着本就野性未消的狼群有点躁动,但被强压着忍耐。
费姝没有在意,只当跟宠物的玩闹。
被一群热情的毛茸茸包围,就算费姝对毛茸茸并没有什么执念还是狠狠动摇了。
费姝还在苦恼明天的精神链接要怎么办,本来就不可能往人偶师那自投罗网,狼群们咬着他的衣摆拉他往前,费姝也就顺着他们的力往前。
最里面属于狼少年的房间跟第一次见面有了些不同。
狼少年是不喜光的,但他能在黑暗中无碍活动,费姝不可以。
于是今天最里面的病房多了一盏光亮很淡,很温暖的小桔灯。
他必须习惯,因为他已经是一只有雌性的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