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女生小说 > 我等你,很久了 > 36.春梦绕胡沙(2)

36.春梦绕胡沙(2)

目录
最新女生小说小说: 老公是头狼祝卿超级仙医在花都慕司寒南栀捡到的夫君是冥王独爱缉捕:瘾上亿万少夫人神州仙妖录特工传奇之重明军婚太缠人:首长,放肆爱画江湖之圣手修罗言笑弯弯漫画下拉式酷漫屋新婚夜,病娇摄政王想振夫纲丞相大人怀喜了我能修改自己的剧本苏暖暖厉衍深僵约之最强僵尸王我都听你的快穿修罗场:万人迷她美颜盛世原沈小说是什么不乖

系统防盗章。购买v章比例低于50%,12小时后方可看正文。温以宁手头刚结了个项目,在家歇着。窗外奇景对她吸引力不大,所有的专心都放在了微博上。连着三天,热搜第一都是一个名字,安蓝,热搜第二也都是一个名字,义千传媒。

安蓝粉丝忠心护主,个个义愤填膺。义千传媒这边骂声一片,恨不得让其以死谢罪。符卿卿打来电话时,ipad正好给刷没电关了机,温以宁意犹未尽地喂了声。

“温姐,你听说文组长的事儿了吗?”符卿卿兴致盎然,“她栽了。”

大概是积攒了太多不服与不快,符卿卿大有扬眉吐气的愉悦:“擅作主张,该她的。看这回高总还怎么护短。”

温以宁极少接话,只在最后说了句“周一见”,泄露了她内心酣畅淋漓的快感。

说起来,这事儿跟她没有实质关系,但也不是全然无关。义千传媒做到今时今日地位,小团队不少,但真正拿得出手的,也就温以宁和文雅。

前者像一束暗中潜伏的常春藤,给点儿阳光就疯狂生长。后者恃美行凶,深谙美色之道。两人斗了这两年,各凭本事,平分秋色,也没见谁讨了上风。

安蓝代言的一个智能产品的广告推广由文雅一举拿下,为这事没少在温以宁面前得意。三天后有一个上海时尚之夜的活动,主办方是中|宣部国家电影局,瞩目程度顶级,文雅尽职尽责,还真把广告推到了红毯秀的黄金位置。金主高兴啊,直言以后的项目都给文美人做。

大概是春风得意难免得意忘形,顺风顺水的关口,文雅做错了一件事,她没打商量,直接要求安蓝要在红毯秀那天,穿她指定的礼服——红白相间,和代言酒品的**身设计遥相呼应,美名其曰软性宣传。

安蓝那边没有当即表态,只在第二天,风轻云淡地送来了一份解约合同。

安大影后最忌他人擅自做主,受不得半分勉强将就,不在意千万赔偿金,不在乎舆情导向,不在乎人情脸面日后好相见,颇有几分仗势欺人、恃宠而骄的底气。

文雅傻了,公司急了。

温以宁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但仇者快的心理,谁没有?

周一,艳阳高照,气温又直逼三十八度,仿佛昨天的极端天气是一场幻象。

义千传媒坐落陆家嘴中心位置,大厦被阳光一照,气派晃眼。温以宁等电梯的时候,符卿卿踩着高跟鞋叮叮跑来,“温姐,早啊!”

“早。”温以宁摘下墨镜,注意到她手上:“拿着什么?”

“生煎包子,超难排队的,没吃早餐吧?我买的双份儿。”

温以宁笑着说:“谢谢,我不吃早餐。”

电梯到,进去后,符卿卿说:“文组长今天七点不到就被高总叫去了办公室挨训,现在还没出来呢。”

符卿卿去年就职,虽在温以宁手下做事,但资历浅,不敢直呼文雅全名。未等老大开口,符卿卿叽里呱啦一大堆:

“这事儿客观说起来吧,我觉得是安蓝耍大牌。但现在网上的声音一边倒,竟然都站在安蓝这边,单子丢了就丢了,关键是舆论压力特别大,据说周总连夜取消了美国之行,急着回来处理。”

温以宁见怪不怪,“她粉丝多,控场控评也很正常。”

“耍耍大牌发发脾气也就算啦,为这事儿解约,就因为不高兴。这么做也太撕脸面了,有钱也不是这样任性的呀。”符卿卿喋喋不休,八卦了好一会儿,才把话题扯回来:

“不管怎样,咱们总算出口气了。”

温以宁不置可否,迈步出了电梯。

经过高明朗办公室,确实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怒薄斥责,还隐隐听到文雅委屈反驳:“我哪儿知道那个安蓝脾气这么臭啊,奇葩。”

多半是气话,但高明朗却发了飙:“你哪知道?平日你做事谨慎,怎么这次这么马虎?安蓝什么人你查过没,你擅作什么主张?”

后面没听见,温以宁进了自己办公室。这边的对话还在继续,气氛却悄然变了调。

“你凶我干什么?我想把事情搞砸吗?”文雅似嗔似怨,似娇似嗲。

“好好好。”高明朗讨好地一手揽过她的肩,语气姿态都放低,“公司那么多人看着,总得做做样子不是?”

文雅脸上挨了对方一亲,理直气更壮了,“这事儿怎么解决?”

高明朗被唇上绵软的触感撩得起了邪劲儿,大喇喇的三个字:“急什么。”

文雅走出高明朗办公室是一小时后,温以宁被叫进去是十分钟后。十分钟时间,已够这位高总衣冠整洁,正襟危坐了。

又一个十分钟,办公室里传来悲怒质问——

“凭什么让我给她擦屁股?!”

温以宁一句话铿锵嘹亮,办公室门还未关紧,外面挨得近的同事伸头张望。

高明朗起身关门,不急不缓:“公司的共同利益,怎么能叫为谁擦屁股?我知道你有情绪,这话在我面前抱怨抱怨就行了。上头领导最喜欢的是什么你忘了?团结。合作。”

温以宁安静几秒,平声道:“这个烂摊子我收拾不了。”

“谦虚谨慎,能力出众,顾全大局。不错,周总对你的褒奖的确很中肯。”高明朗又走过来,“我已经跟周总汇报过了,公司现在遇到困难,他也赞同这个决定。”

温以宁面色如镜如湖,任这把风吹得再劲再招摇也瞧不出喜怒哀乐。

她走出高副总办公室时,一身鱼尾红裙的文雅汹涌澎湃迎面走来,那笑容与高明朗如出一辙,“所有的资料我都整理好了,待会送到你办公室。”

温以宁睨她一眼,清冷又高傲,胜过千言万语的辱骂。

消息很快传出,符卿卿气疯,“凭什么?自己捅的篓子让咱们收拾?高总护短,还不是因为……”

“收。”温以宁打断,“有些话不该你说,就不要说。”

符卿卿憋了回去,不服气地把剩下三字儿低声骂完:“……上过床。”

这种事心照不宣,往好了说,男未婚女未嫁,合理合法。往俗里说,靠不要脸吃饭也是一种捷径。高明朗曾经试图说服温以宁也别要脸了,一到晚上就发各种性暗示短信,温以宁一忍再忍,终于在某次高总醉酒忘形,竟给她发了个自己的裸身照片后,爆发了。

她第二天来到高明朗的办公室,不坐,不笑,不寒暄,不示弱,不求全,用她一贯的骄矜冷傲目光控制住了场面。

“高总,您下次做苟且之事的时候,最好去酒店,公司里,凌晨加班的人不是没有,声音小一点,文组长那天都喊破了音,不过以我对女人的了解,多半是装的。您下回再给我发短信,请斟酌用词,不然下回我会给公司全部员工发一封邮件。”

温以宁言简意赅,“不浪费资源,只写两个字——疲软。”

自那以后,高明朗再也不敢惹她,不过暗地里使的绊子倒是越发变本加厉。

对符卿卿的一通抱怨,温以宁不持异议,在本上写了一页纸,撕下递给她:“越详细越好。”

她要相关人员的资料。

符卿卿憋屈,看样子,空手接白刃,是真的接下了。

当天晚上,温以宁就收到了符卿卿的汇总,“除了百度上能查到的,我还托我那男同学打听了不少呢,不过真假有待考验。”

隔壁男同学高中时候追过符卿卿,现在在个挺有名气的娱乐公司做记者,娱乐圈的边角八卦不在话下。

温以宁看着厚厚一摞纸,一目十行,精拣有价值的便多留意,十几页翻过去,从品牌高层、到时尚之夜活动的相关机要人员,

最后五页,安蓝。

符卿卿办事机灵,小女生对娱乐圈本就有兴趣,洋洋洒洒,精确到安蓝哪月哪日买了哪条珠光宝气的裙子。她越说越刹不住车:“我最喜欢她演的《任春风起》,演技超棒的,我同学说,人是真的美,近拍也无可挑剔。人比人气死人哟。不过脾气也是真的差。”

越到后面看得越慢,温以宁忽然就不动了。符卿卿伸眼一看,来了劲,这才是她此次任务的功勋章。

“活跃在一线的花旦哪个没有人脉靠山,可做到像安蓝这样的资源,真的是极品了。”符卿卿凑过去:“您知道亚汇集团吗?”

亚汇集团,前身有一响亮名号,上海唐氏,百年名企,十九世纪的香港贸易洋行扬帆起航,唐氏顺应时代潮流,开疆拓土,在水深港阔的维多利亚扎稳脚跟。随后转回沪上故土,发展得荣辱不惊,相当低调。

“几年前董事局变更,新的首席执行官在董事会上全票通过。”符卿卿眼里像有火把在燃,“ceo帅得要命,而且很年轻,要不是私生活低调保密,早成网红了。”

她情绪澎湃,压了压声音,说:“安蓝真正的靠山,就是这位唐总。”

大概是小姑娘的声音过于跳跃,温以宁竟然岔了几秒神。她莫名想到昨天,盛夏酷暑里突降人间的两分钟冰雹,极端天气,总寓意着些什么。

结合这个倒了血霉的周一来看,妖艳之象,流年不利。

温以宁捏紧纸张的手指暗中较劲,抠疼了自己才慢半拍地松开。

目光落在资料最后一行,三个字:

唐其琛。

“我最后通知你一遍,那学校这周五面试,你周三回还是周四回?”

温以宁说:“我找着工作了,不回去。”

江连雪在牌桌上,麻将丢得哐哐响,伴着输牌的扫兴更加架不住耐性,凶了起来,“带种!跟你那死鬼老爹一样带种!别回了,一辈子别回了!把钱还给我!”

电话悍声挂断,一瞬间耳根子清静得让人晕眩。

江连雪年轻时候脾气就挺爆,承袭到了中年,她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从她十八岁生了温以宁就能看出来,有点仙气儿。不过温以宁还是能理解,一个容貌人上人的女人,一生却过成了人下人的样子,心里有苦含怨或许还夹着恨,久了,就成了唏嘘。

温以宁点开微信,把上回走时江连雪给的两千块钱转账还了回去。刚要熄屏,目光留在了聊天列表里排前面的一个号上。最后一行话还躺在那——

“温小姐,仍希望您斟酌考虑,期待与您会面。”

工工整整的态度,话里也有苦劝的余地。亚汇集团人事部三天前给她打电话时,她还以为是诈骗。后来人家再而三地致电,才相信这是真的。

相信了,却茫然了。茫然过后,温以宁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

高明朗这人太阴险,在资源和背景面前,她连蝼蚁都不算,说到底,还是只有任人拿捏的份。她租的这个小区价格不便宜,但当初一没债务,二也不用养家,想着上班方便咬咬牙也能应付。可一旦失业,生活的獠牙就伴着血盆大口凶残而来了。

温以宁没空想太多,就觉得,先扛过寒冬腊月,等明年开春兴许有转机。至于亚汇集团这支橄榄枝,世上道理无非就是公私分明才叫活得明白。但这个问题上,温以宁觉得,糊涂一点是对的。

这支裹了蜜糖的橄榄枝,她接不起。

本以为这事儿到这就是一个句号,可周四,温以宁碰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这天从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出来就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柯礼开着一辆黑色奥迪,车窗还在往下滑,那张精英脸就跟冰雪初融一般对她微笑。奥迪是官车标配,远远一看,柯礼不像做生意的,这么多年儒雅和煦的气质未曾改变,倒像政法体系的年轻官员。

他指了指前边,“等我一会儿啊,停个车。”

温以宁啊了一声,点头,“行。”

这地方不太好停,电动摩托横七竖八,“慢点儿慢点儿,我帮你看着。”

柯礼转着方向盘,挺熟练,“没事。”

车停好后,他下车看着她手里,“东西重么,放车上,待会我送你回去。”

“不重,就一些纸巾牙膏牙刷。”温以宁没怎么接话,跟本能反应似的,对柯礼还有有些防着。说不上是熟,但一说只是认识,好像又轻了。

柯礼返身从后座拿出外套,边穿边说:“一块吃个饭吧。”

他语气太自然,听不出丁点别的意图,态度上就能绊住人,让你不好意思拒绝。

温以宁没说话。

柯礼笑了下,“念念,不要跟我这么生疏。”

一声小名沾着旧回忆,绵里藏刀地往温以宁心窝上挠。柯助理的精明厉害名不虚传。这个梗,亲近又和气,再拒绝,反倒显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介怀了。

温以宁欣然答应,“行,想吃什么?”

跟着唐其琛多年,柯礼的口味也变得不太嗜辣。两人就在一个平价的连锁店吃上海菜,柯礼很直接,就这么问:“为什么不来亚汇?”

温以宁静了几秒,坦诚道:“不合适。”

柯礼笑:“哪里不合适?”

“我不了解亚汇,这个职位要求迅速上手,我不行。”温以宁说的这些也的确是她的真实想法,坦坦荡荡的,没什么好隐瞒。

柯礼也没急着回话,喝了半碗汤才说:“业务是很多,不过也没你说得那么难。你在这个行业也有经验,过渡期而已。”

柯礼又看她一眼,觉得此情此景,还是说敞亮话吧。他搁下碗勺,问:“你是不是顾忌唐总?”

“没有。”温以宁摇了摇头。

柯礼用一种玩笑的语气说:“没事,你跟我说,悄悄话我保证不泄密。”

当她小孩儿呢,温以宁也轻松笑笑,“真没。”

柯礼嗯了声,语调比方才正了些,“以宁,机会不是用来浪费的。”

点到即止,这也是劝人的艺术,再说下去就没那个意思了。一顿午饭吃得和和气气,柯礼跟她聊天,聊的内容也很分寸,只字不打探温以宁的私生活。

那时候俩人就挺合得来,多年了,柯礼以自己的方式告诉她:你不用防着我,我还是认你这个朋友的。

吃完柯礼买单,温以宁跟在他后边,走出餐厅时,柯礼说:“周一来吧,十点左右,陈经理也在,你跟她多聊聊,陈飒在这一块很有经验,不管结果怎样,多交流也不坏事。”

温以宁没表态,他就设想周全了。初冬难得的好天气,树影细碎斑驳,柯礼的语气跟这阳光一样,敞亮且真诚。

“去了也别紧张,从容应对就可以。我周一不在公司,要去趟国医,有难处,可以给我打电话。”

温以宁问:“国际医学中心么?”

“嗯。”

“那你要保重身体,冬天容易生病。”

柯礼笑着说:“谢谢关心,但不是我。是陪唐总去复查,上回体检有个血象指标不正常。”

温以宁一时缄默,提着这个名字,气氛就悄然尴尬了。柯礼右手握着手机,低头按亮屏幕,说:“你存一下我号码,打过来,我也留个记录。”

温以宁顺着话问:“你号码变了吗。”

说完就悔了,她以前有柯礼的电话,后来中途也换过几次手机,但这些都有备份,旧号也就一直存了下来。本是无心一问,可柯礼听完笑了下,嘴角很浅的弧度,却弯得她浑身不自在了。

柯礼说:“这么多年,早变了。”

——

小聚一场又匆匆告别,温以宁回家想睡个午觉,窗帘拉得严密,被褥也软和,但她一闭眼睛,脑子里就是柯礼最后那句话。

这么多年,早变了。

很多年了,能不变吗?

这种古怪的自问自答在心里溜达了好几遍,温以宁便彻底睡不着了,顺藤摸瓜地往回倒带,柯礼说周一不在,要陪唐其琛去国医做复检。温以宁想,大约还是那个老毛病。

她读大学的时候,唐其琛的胃就不太好。记得有次请他吃饭,没什么钱,把人往路边摊带,奶茶汽水油炸小丸子,孜然五香辣椒粉刷得足足的,小女生都有点这爱好。

唐其琛是个很温淡的人,不怎么泄露情绪,但喜和厌的标准是从不将就的。温以宁买的吃食,每样他都尝一点,世俗烟火气最喧嚣的地方,这样一个男人陪着你,纵着你,是年轻岁月里很难忘却的心动。

吃完这顿,唐其琛没扛住,胃疾复发,晚上就进了医院。那一次很严重,他还做了个小手术。温以宁内疚得掉眼泪,逃了好几次专业课来陪他。出院的时候,唐其琛是自己开的车,支走了一大堆陪护,还特地挑的晚上。

夏夜的光影荡然,四面八方的风从车窗贯入。唐其琛康复了,温以宁的心情也好些了,于是伸手出窗,五指张开,天暮时的余光落在眼睛里是那么亮。

她说:“哇,我能握紧风!”

唐其琛的右手覆上她的手背,眉目间的笑意是温情的。

他说:“嗯,我能握紧你。”

说起来,两人也没正儿八经地在一起,看破不说破,大概就是这个境界。温以宁先喜欢上的唐其琛,情窦初开的年纪,一个这么闪耀的男人出现,怎么形容呢?

就像被半道截了胡——截走了少女心。

小说电影里那么多肺腑爱言,温以宁觉得都没自己那句说得好。

是在唐其琛过生日吧,好像是三十岁,那么多发小哥们儿跟他闹,哄着他,捧着他,实打实的兄弟情。唐其琛有点醉,趁大伙儿群魔乱舞的时候,凑近温以宁耳朵边,问:“给我准备什么礼物了?嗯?”

那个尾音太妙,生生听出几分浓情蜜意。温以宁心沉了,认真了,看着他的眼睛,小声问:“你知道什么是少女心吗?”

唐其琛顿了下,对视着。

温以宁说:“遇见你,我就有了。”

她眼里是有光的,能屏蔽一切声音和影像。唐其琛沉默了好几秒,温以宁就撅着唇,按他名字的谐音嚷了句:“臭唐僧呢。”

唐其琛朗声笑,眼角细细的纹路轻轻上扬,他问:“我是唐僧,你呢?你是什么?”

温以宁想说话,他伸出食指比在她的唇瓣上,“嘘。”

然后端详了很久,思考了很久,最后不太正经地弯了眼角,“嗯,是个妖精。”

一旦纵容回忆开闸,就跟蝴蝶效应一样,由不得自己了。想到这,就会想到那,大大小小的,模糊清晰的,串在一起成了乱七八糟的电路图,亮起来,又暗下去,最后嘭的一声,烧断了。

黑暗前的最后一幕,是温以宁在电梯里哭着推开他,“我宁愿从没认识你!”

细枝末节已经记不太清了,但当时唐其琛的表情里,是有几分创痛和坚持的。

那样的神情,这么些年,她再没有见过第二个。

手机提示音响,磕醒了她最后那点睡意,温以宁干脆起床,拉开窗帘,拿起手机,微信消息是之前亚汇集团那位人事小专员发的:“温小姐,星期一上午十点,这是公司的地址,还是希望与您会面。”

消息后面是一个定位。

上海浦东陆家嘴国际金融中心。

温以宁想了想,回了句话:“谢谢,我会准时。”

陈飒这边,终于在一周内敲定新年新季度的节目冠名事宜。总共三档,全是上星卫视台以及网络平台的王牌重点。冠名费总额逾越十个亿,还不算黄金时段的广告投放。陈飒人如其名,飒飒英姿给整个业内留下了光芒凌厉的年末收尾。

温以宁从当初名不副实的助理,终于成了真正的助理。陈飒带她在风雨刀刃里闯一轮,比任何时候都有用。当时有个意外。在h台的栏目招标会,高明朗和文雅也在。位置还巧妙,他们坐第二排,温以宁跟着陈飒坐第一排,之间岔开两个座位。

他们仨的那点恩怨情仇陈飒是清楚的,碍着交际礼貌点头之交,再多的态度她也不可能表明。但还是留意着温以宁的表现。按常理就是交情散了归陌路的那种。

没想到的是,温以宁竟主动的,大大方方地跟两人打招呼,眼角眉梢笑意刚刚好,没有半点露怯与遮躲。好似那前尘恩怨都已随风逝。

招标结束后,陈飒问她,对高明朗没成见了?

温以宁听后摆摆手,笑得牙白如贝,“哪儿敢有成见,我还得在这个圈里混饭吃呢。”

这话不是屈从,也不是怕谁。赚钱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温以宁不怕事,但也没必要去惹事。这跟她有没有后台无关,纯粹她自己拎得清,想得开。

陈飒听懂了她意思,也回了个笑,“忍不下去的时候也没必要,工作再努力一点,我这棵大树可能也愿意给你抱一下。”

目录
上下左右一只披着白莲花皮的小绿茶十年后我死了天雷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噬血狂袭striketheblood《春意迟迟》作者:时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