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谁都没有问她
失去了神明的庇佑，信徒开始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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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不知道谁说了句。
“居然下雨了，那告别宴会开不了了啊！”斯宾塞遗憾地说着，跟着众人一起朝着船舱内走去。听见他的话，贾巴哈哈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告别宴会啊，还是有时间的，等雨停了不就行了。”
雨越下越大，雷云快速聚集，天色也暗沉了下来，它们带着海风发出嘶吼。
“喂！快进船舱吧，暴雨要来了！”已经进了船舱的人催促着，得到回应后才彻底消失在门口。
在所有往船舱走去的人群中，维维安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雨水不止打湿了她的发丝，也打湿了她的视线，密集的雨幕好像遮住了回到船舱的路线，她不知所措地站在船头，原本站在身旁的伙伴们嬉笑着一个一个消失在甲板上。她茫然地盯着自己摊开的手，猛然握住，又张开来，雨水顺着掌心的纹路慢慢滑下去，手心便又是空落，她什么都没有握住。
可是她好像，突然就失去了很多东西。
“维维安？”雷利看着没有丝毫动作的维维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却仍然没有得到回应，对方似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一样，雷利轻声叹了口气，眼看着雨越下越大，他脱下披风外套盖在维维安的头上，然后蹲下身将她抱起来，转身朝着船舱内快步走了进去。
在进入到船舱的那一刻，雷利感觉自己胸口的衣服猛然被抓住，紧接着，便感觉胸口传来一片温热的湿润，盖住维维安的衣服小幅度地起伏着，雷利脚步顿住，眼神复杂地盯着被衣服盖住的人，好几秒后，才重新迈步走去。
“雷利，你怎么那么慢？看吧，你被淋成了一只落汤狗！！！”船舱内的罗杰看到浑身湿透的雷利，立马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狠狠地嘲笑着他。
“是落汤鸡啦，笨蛋船长！”贾巴的话让船舱内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船舱内的欢声笑语，伴随着温暖的灯光，萦绕着温馨而快乐的氛围。
“咦，你抱着的是维维安吗，雷利？”罗杰发现了雷利抱着的人，一下子就猜出来是谁了，他一个跳步来到雷利身边，在雷利还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掀开了盖在上面的衣服，“哈哈哈，维维安，你……”
罗杰还未说出口的话，瞬间止在了喉咙中。
见到光亮，维维安也没有睁开眼睛，她将脸深深埋在雷利胸前，一直压抑着的抽泣声，在罗杰掀开衣服后的瞬间，再也无法绷住，伴随着猛然响起的闪电声，爆发了出来。
众人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他们全都看着在雷利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维维安。
周围的人是什么态度，维维安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被无限的悲伤所填满，这股悲伤让她的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一样，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好像快要死去。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舒服一些，只能使劲地发泄着，她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只觉得浑身冰冷，手脚像似长满了寒霜，僵硬得让她无法动弹。
事实上，她的手脚确实像她所感觉的那样，迅速布满了冰晶寒霜。
而原本只是沉默着看着她的众人，在发现这一点后立刻惊慌起来：“船长！维维安她——”
雷利和罗杰低头看见这一幕，连忙将维维安抱到温暖的火炉旁边，然而冰霜却并没有如愿融化散去，而是一直以一个固定的速度蔓延，但也仅仅只是几秒的功夫，就已经完全将维维安的半条手臂冰冻住了。而原本还在哭泣的维维安，声音也慢慢弱了下去，直到完全没有了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向来临危不乱的罗杰第一次慌了，“库洛卡斯呢？快叫他来看看！”
奥罗·杰克逊号上顿时乱成一片。
与此同时，在伟大航路的一座秘密实验室里，一台从创造出来开始便从未发出过声响的机器第一次有了动静：“滴——滴——滴——检测到零号实验体pd069情绪波动剧烈，生命体征正在变弱，已自动启用防护措施，预计完成时间十分钟。”
——
“库洛卡斯，维维安怎么样？”
库洛卡斯看着罗杰摇了摇头：“维维安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雷利看着床上蜷缩着身体的维维安，心里有些猜测，但又不敢确定，他皱着眉头看向库洛卡斯：“你没有办法阻止这些冰蔓延吗？”
再这样继续下去，维维安整个人一定会被冰封住的。
“库洛卡斯，维维安她怎么了？她会不会死啊？！”巴基哭哭啼啼地拉住库洛卡斯的手问，然而这个问题却让库洛卡斯头上青筋直冒，抬手就重重锤了巴基的脑袋一下，吹胡子瞪眼地说道：“说什么混蛋话呢，维维安好着呢！”
“可是……”一旁的香克斯也想说点什么，被库洛卡斯打断了，他将所有围在房间里的人都赶了出去：“去去去，不要全部呆在这里！”
顿时，房间内，就只剩下了雷利，罗杰还有库洛卡斯了。然而此时的三个人，每一个都对于这种情况毫无办法，甚至连原因都不知道。
就在三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雷利好像发现了什么，大步走到床边，突然大声招呼罗杰他们过来：“你们快来！”他指着维维安身上的冰霜，“你们看，维维安身上的冰是不是变少了？”
罗杰和库洛卡斯连忙定神看去，果然，原本已经快要蔓延到全身的冰霜，现在已经消失了一半了，这个发现让三个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冰霜的消失，倒是让三个大男人猛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哪怕看到冰霜完全消失，三人还是不放心地守在床边，这一守，就守到了晚上。见那冰霜没有再一次出现后，才彻底放下了心，库洛卡斯起身出门，想要去告诉众人维维安已经恢复正常的事情。
房内，雷利突然叹气，他伸手扯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抬头看向罗杰：“罗杰，你应该知道的吧，罗杰海贼团对于维维安的重要性。”
维维安和他们不一样，他们这些人啊，都是二三十岁的时候上船的，在上船之前，都是自己生活着，而维维安，从很小的时候便上了船，而之前所待的地方…
可以说，维维安绝大部分记忆，都是关于罗杰海贼团的，罗杰海贼团对于他们来说，是重要的伙伴们，而对于维维安来说，或许是从小长大的家，而他们，就是家人。
“啊，我知道。”罗杰按着头上的帽子，眼睛一直看向维维安的方向：“可是，雷利，维维安她不应该被我束缚住。”
“我的命已经所剩无几了，而维维安还很年轻，她虽然跟着我们走过很多地方，但这个世界，大到她完全无法想象，她值得去更多的地方，她将来也会遇到更多的伙伴，而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罗杰自嘲一声，继续说道：“难道你没有发现吗？维维安的感情非常匮乏，我第一次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她从小就待在罗杰海贼团，从来没有和同龄的孩子生活过，所以才会这样的呢……”
于是他将香克斯和巴基带上了船，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也有一部分是他也很看好这两个孩子。
然而事实好像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维维安看向陌生人的眼神依然毫无情绪，在街上看到愉快玩耍的同龄人，她不会羡慕，也不会有想上去一起玩，交朋友的想法，她只是被罗杰牵着手，像似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走了过去。
罗杰有感觉到，只有当那一个陌生人，打上了“罗杰海贼团”的标签，维维安看向那人的眼神才会带有温度，不过香克斯和巴基上船的时候，哪怕已经打上了“罗杰海贼团”的标签，维维安却依然对他们带上了一丝敌意，这一点是罗杰完全没有想到的，不过他刚好乐得看到维维安的这一点变化，也觉得大概是因为对方和她一样是小孩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变化（完全不知道是因为草帽而发生的战争）。
但时间一久，维维安又恢复了以前的态度，这样的维维安，始终让罗杰觉得不妥。
那种感觉，罗杰没有办法去定义它。
可是维维安的生活，不应该只有罗杰海贼团，现在是，未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