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冷箭
然而，无情的当头一棒，再次打在李玄的头顶：这个玉盒，他根本打不开。
他使用了自己所有的技能，最后时刻甚至想撒一泡尿试试看能不能打开玉盒，但所有的使用和没使用的方法，均告失败。
这就不合理了：既然是自己得到的宝物，自己却不能使用，这不是赤裸裸的摧残么？！
这一点让李玄越发确信那背后看不见的手，对自己绝对是恶意满满。
特么的。
“啪。”
“哗啦。”
突然而来的两声巨响，紧跟着紧闭的寝宫大门直接炸裂开来，连带着一旁的两扇窗子也齐齐破碎，两根足有丈许长的羽箭直接扎进地面石砖之内半尺有余，而箭尾还在扑簌簌的摇晃。
“保护皇上，快点保护皇上。”
门外众人喊声一片：这时，屋里屋外众人游目相顾，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茫然和惊恐。
李玄颤抖着把玉盒收到袖子里，借着伸手拍拍袖子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之机，稍稍长吸两口气，缓步走了出去。
季末和薛如意等人都吓得魂飞魄散，来到李玄面前跪倒哭泣：“皇上，奴才该死。”
“都起来，像什么样子……有你们什么事？难道你们都参与谋反了吗？”
“奴才……是见惊吓了皇上，才差点吓死。谋反的事，奴才们是永远不会干的。”
“呵呵，那就快起来吧，免得让人笑话。”
李玄看向上官巧和站在她身旁的那个人，正巧，上官巧也看了过来：李玄的脸是苍白，而上官巧的脸，则是潮红，眼角充血。
李玄看见了她眼中的愤怒。
“皇上。”
李玄微微点头：“是谁干的？”
这时，从四周出现隆隆的声响，四驾巨大的弩车被推了出来，而弩车身后跟着的是整齐的羽林军，只是每个羽林军都蒙着面，算是对自己所做的事保持一份敬重。
羽林军分成四队，每一队至少在两百人以上，长枪寒光闪耀，钢刀冷气逼人。
整齐划一的步伐，就像是沉闷的鼓点，铺天盖地，直接压在李玄头顶。
当先十几个人，一老者，老者十年后跟着三个青年男子，而青年男子身后几个人，都是身着重甲。众人神色凝重，缓缓朝着李玄靠近。
气势积聚起来，就是有形的压力。
看得出来，对面的人存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心思。
“是看守宗庙的二等功宗伯李风廉……还有萧均宕。这个恶贼！”上官巧浑身煞气纵横，看着身着重甲的一个人说道，她连皇上都忘了叫了。
“气可以生，但真的没必要这么大——我倒不信羽林军大统领这么容易就被人骗了。”李玄的语气云淡风轻。
上官巧眼中异彩连连：“皇上……”
李玄微笑点点头，看着上官巧身边一个鼻涕拉瞎、身上的衣衫脏的不行，头上戴着一个旧毡帽的女孩问道：“她是……”
“她就是燕孤寒。”季末和上官巧同时答道。
李玄点头：“为监正收尸了？”
“他都烧了个干净，还有什么可收的？就是一个糟老头子，死了还要麻烦人。”燕孤寒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黑色笏板一样的东西，根本不抬眼看李玄。
“他可是你的师父，你不尊师重道……皇上可是最尊师重道的。”季末满眼都是恐慌，他真的想不明白皇上这个时候，怎么还有闲心在这和这个要饭花子说来说去。
对面的万石破城弩，可是大周最犀利的破城利器，也是皇城卫护重器：整个皇城之内，据说也只有九驾万石破城弩，现如今眼前就出现了四驾……难道，太子真的过不去这一关吗？
至于这个燕孤寒……真的是讨厌至极——季末讨厌一切看起来邋里邋遢不整洁的东西。
“皇上尊师重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燕孤寒嘴角一撇，伸出袖子在鼻子上抹了一下，所有人都听到了某种液体和风袖摩擦发出的声响。
“哎呀……”季末差点当场晕厥：“你大逆不道。”
李玄手一摆，季末连忙后退：“皇上……”
“你师父临走之前推荐了你当司天监监正……我本来觉得不靠谱的，刚才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坚信了我的判断……”
燕孤寒咧嘴一笑：“那太好了，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且慢，现如今这种形势你也看到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既然是这样，我就听人劝吃饱饭，燕孤寒接旨。”
“干什么？你想……”
“我命你从现在开始执掌司天监，为我大周新的司天监监正，司天监为我大周查勘天命，探凶历险，实在是一等重要，燕孤寒，不跪谢还等什么？”
“你少来！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妄想拖我下水，你想都不要想。”
“燕孤寒，你可想好了……一是皇命在身；二么，就是你师父亲口向我推荐了你，而我也允准了此议——所以，可以说这也是你师父遗命，你真的准备悖逆朝廷，欺师灭祖吗？”
燕孤寒站在不停跳脚，伸手指着李玄：“你……你……你没安好心，蓝晓，你个老糊涂，你临死还要坑我！”
李玄笑道：“都来见过燕监正燕大人，多个人……到时候咱们黄泉路上也就不寂寞了，哈哈。”
上官巧、薛如意、季末、邱凉、文昭昭（学宫史笔，翰林学士）以及随行四品官员七八个人齐齐见过新的监正大人。
燕孤寒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子好命苦啊……蓝晓，你当初教我就没揣好屁，我这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呜呜。”
对面的几个人，在五六丈外站定，冷冷的看着李玄在那演戏，也不开口说话。
李玄看着对面的李风廉：“太皇太后呢？满朝文武呢？”
“还是管你自己吧——你已经死定了，就别假惺惺的管别人了。”
上官巧起身，占到了李玄等人身前，指着对面的人骂道：
“李宗伯，你们居然敢阖家反了，真是狼子野心——哼，你真的觉得联合一些乌合之众，你就有机会吗？”
当先那个年长者捻须微笑：“上官大人，我李风廉对你们上官家素来景仰，你父上官靖和你都是忠诚之士，如今国家纷乱，李玄黄口孺子，实在是难当大任，只要是你们上官家投入我门下，从龙之功定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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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