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正缘的吸引力
我哼唧半天终于等到了外卖,只觉得自己能一口气吃掉三头牛。
窗帘外头已然是华灯初上,白日里燥热的气息降下去之后黑夜便变得格外温柔凉适。
城市里是看不到星星的,我捏着手机,翻着和小师弟的聊天记录,有些不对劲,他最近太乖话也太少了,天坑又进入无网时代了吗?
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准备洗漱睡觉,徐万里拉开了窗帘,外面夜色正好,风把一阵桂花味道传递上来,我突然不累了,想去散步。
把松开的盘扣仔细扣好我邀请徐万里一起下楼散步。
他欣然应邀。
花城是座浪漫的城市,四周的花坛里几乎都能找到各种品种的玫瑰月季,花团锦簇一派祥和,就连绿化也与其他城市不同,别的城市喜欢四季常青的植物和树木,花城则偏爱樱花这类能开得满树的植物。
在步行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徐万里偷偷牵了我的手,我抬头看他的时候他轻轻吻我。
像做了无数次,但确实是第一次。
晚上的街道没有什么行人,走过两条冷清的街道后一条商业街突然映入眼帘,很热闹的灯光和喧闹。
我抬头看他,并没有想要索吻的意思,但是他亲吻我的时候让我莫名有种被人小心呵护的感觉,这种小心翼翼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一种被珍惜的错觉。
这红尘世界太热闹了,但我对待这个世界的态度是冷漠的,冷漠融入不进热闹里面去,就像冰块融入不进火的狂欢。
路过一家美甲店的时候我停了脚步,他侧头说:“想要做指甲呀?”
“可以吗?”
“想做就做呗。”他回答。
我抬手看了看自己圆润的指甲,又抬头看了看他,“我想要涂个红色的像车厘子的颜色,还想要在指甲上画蝴蝶。”
“行~画蝴蝶。”
店家门口的感应开关叮铃,一声欢迎光临,迎来两位客人。
徐万里全程乖乖的等着,我低垂着眼睛假装没看到他在用手机偷偷拍我,他会是什么心情呢,我猜不到。
做完指甲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新鲜的红色,和街边水果店里摆着的漂亮车厘子一个颜色,我抬手看呀看,徐万里已经把钱给店家转过去了。
“小姑娘你这男朋友挺好呀,能一直等着你做指甲,好乖哦。”店家不紧不慢地收拾着桌面的东西,乐呵呵的夸他。
是的呢,他很好,我微微笑着和店家礼貌的道了别。继续在街上闲逛着的时候我突然问他:“好看吗?”
他执起我的手来轻轻凑到嘴边,“好看,主要是手好看。”
呵,男人,你取悦到我了。
我翘着嘴角请他吃宵夜,烟熏火燎的烧烤店里人坐的满满当当,点好了餐后我盯着他看了半晌,试图在他身上找到一个讨厌的地方。
无果,他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甚至算得上是很喜欢。
这很危险。
我太喜欢他了,这会变成一件危险的事。
在这之前我尝试去找一个并不是非常喜欢的人交往,我淡然能处理任何事情。
但是现在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不同的,他对我的吸引力太强大了,以至于我之前刻意躲着他。
几年前因为算到宗门大比会出现我无法控制的事件我甚至装病撒娇,弃了宗门大比的机会。
现在我面前摆着一个大麻烦,而我,好像爱上这个大麻烦了。
带着满身的烟火气往回走,他一言不发的牵我的手。
半晌后在我嗑了大半包大白兔他一边伸手接糖纸一边念念叨叨的说着让我少吃点儿糖,我嘴里甜丝丝的嚼着奶糖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我意识到,我好像叛逆了,喜欢把他惹毛一点再惹毛一点,每每兴风作浪他总无可奈何。
相安无事了几天后,他办完了事情准备回去,我跟他又闹了几天,直到张医生突然打来电话。
我的小家伙们要醒了。
热闹的机场外,我挥着手送别他,另一只手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徐万里买的,说是看了我好几年前的朋友圈,不知道什么年代跟风别人发的一条动态。
大致是希望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从一束花和表白开始,他记下了,我有些诧异,低头闻了闻花看他一步三回头的走进机场。
我差点跟着他走,我也确实往前迈了一步,如果手机铃声没有那么恰当的响起来。
拦了机场的出租车赶回酒店退了房间后我订了当晚回天蘅的机票,落地已经是晚上。
一件一件往恒温箱里摆着东西,古董上的磁场像流水一样被箱子里的几小只们吸收吞咽着,打算分三次放的库存此时一股脑全部放了进去。
灵肆欢快的盘在一堆古董里亲昵的对着我撒娇。
“吃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堆金石玉器变得普普通通一碰就碎,清理完碎掉的又添一批新的,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太阳初升。
我稍微收拾了一下洗了个冷水脸,拿着包出门。
天蘅医院,四四方方的建筑像棺材,光秃秃的花园和车来人往的大门口,这里上演着一场又一场生离死别的戏码,有人进来有人出去,有人进来后再没能出去。
“你那男朋友知道你养蛊吗?”张医生叹了口气,“而且你又是那样一个家庭”他停顿了一下,显然我那家庭没什么话说,改不了。
“他好像只知道我养蛇,他见过灵肆,其他的没见过。等过段时间,我把他带家里看看吧,我算了一下我那爹妈大概率不待见他。”我端着茶杯喝茶,端正坐在藤椅里。
“你们小年轻的事,啧,自己折腾去吧。唉对了上次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大学毕业工作可不好找,要我说还是铁饭碗端着吃饭香,至少稳定么。”
“他们不缺人才,我这些年疯玩疯闹的受不了管束,恐怕不太行。”
“唉,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对了,我从花城给你带了伴手礼,从你侄女哪里坑来的一整套银镶玉餐具”,我笑容真诚。
张医生笑得很开心,高高兴兴的当即把礼盒接了过去,说要在博古架上腾一个最显眼的位置给它摆上去。
和张医生吃了午饭后我准备回趟家,把醒来还尚且脆弱的小家伙们放进行李箱,唤出了闷得慌的蝴蝶打算去拜访一下我的远房表姐刘茉莉女士。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
我还是没那勇气去看那几百只蝴蝶大爷们,我怕挨揍。
坐在摇摇晃晃的车里,想到早晨突然看到阿姐朋友圈里晒的一张小孩照片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事情像闪电一样窜过去了,实在抓不住只好去现场看看。
四周景物飞速回退,我有些忧心忡忡的皱眉,希望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