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遇到蛇队的第十九天

希雅断断续续看过一些蝙蝠侠的资料部分。虽然不多，但也差不多了解到蝙蝠侠是一个“永远有planb”的智商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但在这之前，她真的没准确意识到资料中那句疑似夹带私货的“你可以永远相信蝙蝠侠”有多高的含金量。

她想制造一个九头蛇不得不把巴基和队长一起派过去的任务，并为此准备了“诱饵”——哨兵资料。

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哨兵，那些资料早就被520彻底埋葬了。但身为高了这个世界不知道多少个科技树的系统，想要拿出一段可以混淆眼球的“活体机器人”仿真资料，还是可以的。

当然，就算真的被九头蛇叼走了诱饵也没关系，因为研究到最后就会发现这份资料完全毫无用处，全是这个世界已经出现过的科技的拼凑和看似高大上实际狗屁不通的理论。

但是这只是希雅的设想。而蝙蝠侠，直接将设想变为了现实。

他接手了520分析出的可以保存冬日战士的基地位置后，通过调查那些地方发生过的大小事直接就确定了其中一个，然后先是分别暴露巴基和蛇队所在的基地的位置，借助不义联盟的力量捣毁九头蛇，逼得他们两方越迁越近，然后转战不同基地，却又微妙地把握住了九头蛇不会派出蛇队和冬兵的那个度，直到九头蛇在蛇队和冬兵附近的基地几乎全都精疲力竭，才放出了希雅的诱饵，逼迫九头蛇只能同时让蛇队和冬兵执行任务。

但是即使这样，他们还是给蛇队和冬兵安排了完全不会重合的行动路线，确保即使处在同一个地方，他们也不会见面。

——如果九头蛇队长不是冲着巴基巴恩斯来的话。

照着小地图找到另一只队伍的希雅给冬兵的红点加了个特别关注后折返。提前埋伏好的炸弹顺理成章地被发现，蛇队像过去无数次任务一样断后，然后自然地被一道突然关闭的闸门与前排士兵分离开。

“继续撤离基地，我找其它出口。”对着另一边的队员下了命令，蛇队转身就毫不犹豫地跑向了希雅指引的另一只队伍的方向。

520精细地操作着这座实验基地的各个闸门，将巴基同样单独分割开。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也随机挑选了几个普通士兵困住——反正怎么挑都是敌人，也不用苦恼如何在隔离队伍的同时还留下出路。

于是史蒂夫·罗杰斯，就在警报声震天响的实验基地中与他分离了七十年的挚友相遇了。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隔着一段安全距离对视着。

蛇队已经无暇顾及自己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疼痛到几乎快要炸裂的脑子了。他愣愣地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嘴巴动了动，一个单词就轻巧又熟练地滚了出来，熟练到仿佛他曾喊过几百次:

“……bucky”

对方却睁着一双空洞的眼，喊到:“长官。”

就职位上说，蛇队确实是他的长官。

史蒂夫不禁握紧了拳头，愤怒如同岩浆一般在心里流淌着，却因为记忆的缺位而显得像无根的浮萍一般空虚——他在愤怒，哪怕失去了所有相处的记忆，他的情感也始终紧紧维系在他真正的挚友身上。

这是九头蛇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所以他们只能分割美国队长和詹姆斯·巴恩斯。只要他们见面，刻入灵魂的熟悉感就会唤醒挣扎着的自我和理智。

就像蛇队现在下意识地会想:他看上去消瘦了不少；他的绿眼睛，不应该这么黯淡；他不适合现在这样冷寂的表情，更适合女孩会喜欢的花心的笑容……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一次行动，只是为了确认冬日战士的身份和现状。还不是他们逃走的时候。

蛇队抹了一把脸，将所有属于“史蒂夫·罗杰斯”的情绪收敛起来:“士兵，跟我走!”

收到命令的冬兵紧紧跟随着蛇队前进，跑出了即将爆炸的实验基地。

蛇队最后深深地看了巴基一眼，命令他留在原地后，大步朝自己的队伍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背后面无表情宛如机器人一样站着的冬兵，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眼中才闪过一缕夹杂着迷茫和痛苦的光。

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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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标记在目标超出小地图范围的那一刻就会自动消失，但好在他们已经确定了巴基所在的基地位置，并且不出意外，他们最近不会转移。

下一步就是和蝙蝠侠商量逃走的事了。

然而他们还是错估了九头蛇的警惕和丧心病狂。

在蛇队带兵潜回基地的不久后，泽莫发来了慰问，并要求蛇队去进行一个“身体检查”。

希雅当然知道“身体检查”是什么。但是，距离蛇队上次被送上洗脑台甚至没过多久!九头蛇这样做，几乎是将他当做了使用年限极短的工具来用!

这个频率，换成一般人几乎是轻则崩溃，重则脑死亡。

希雅着急地飘在空中与蛇队平视着，朝他做口型:不能去。

蛇队神色上看不出一点异样。他背对着监控，同样以动作微小的口型回答:我必须去。

他必须去。即使现在叛变，他也逃不出去，反而会加重洗脑力度。

希雅:我可以找人……

蛇队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先不说对方能不能及时赶到，就算赶到了，现在出击也只会打草惊蛇。而他还背负着巴基的命运。

他脱下头盔，对着希雅做了最后一个口型，坚定地离开了房间。

——我相信你。

即使他再次遗忘了所有，自我支离破碎，他也相信这个孩子可以再一次唤醒他。

希雅在原地顿了几秒，朝着墙壁飘，抄近路去洗脑室。

她半低着头，看不出情绪地在意识中说道:〖统统，你现在能从泽莫那部可以连接到外界网络的通讯器中跳转到之前队长埋在基地外的手机里，再跳转到蝙蝠侠先生那里，将之前破译的九头蛇的资料都传给他吗？〗

520愣了一下:【现在】

〖嗯。〗希雅声音低落，〖我想尽快扳倒九头蛇……他们太坏了!而且，之后要是他们又建了新的基地，这些资料可能就没用了。〗

【那好吧。】520同意了。下一秒，他的声音从希雅脑海中消失。

希雅在心里轻轻说了句抱歉。

她穿过墙壁，穿过走动的士兵和研究员，最后看到了被绑缚在手术台上的九头蛇队长。

仪器启动了。

漂浮在空中的小幽灵，直直地摔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