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遇到小黑蛛的第四天
希雅猛地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了刚刚苏醒的彼得的脸。
脑子还停留在刚刚的晕眩里，她懵懵地呆了几秒，手比思维更快地伸向了自己的武器袋。
【阿雅！冷静！那不是敌人！那是你的任务目标％＃＊％＆】
520急得飚出乱码，终于把希雅的手险险地拦在了口袋外面。
蜘蛛感应响了一下的彼得:！
漆黑的头套一下子就覆盖上了他的头部，彼得从床上一跃而起，白色的眼镜眯了起来，警惕地扫视了周围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仿佛只是他的蜘蛛感应抽了一下风。
彼得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又做了噩梦导致神经过敏。
话说……刚才的噩梦的最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终于清醒的希雅:……心虚。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刚刚那个梦。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希雅装作惊叹地看着虚拟屏幕上的时间，“蜘蛛侠哥哥，再过两个小时就能吃到晚饭了！”
被打断了回忆的彼得莫名沉默了一下:“……你肚子饿了吗？”
他们不是下午才吃得午饭吗？小公主怎么就已经在惦记晚饭了
其实只是随便找了个话题想引开彼得注意力的希雅:“……没有啊。”
520淡定:别挣扎了，找话题的第一反应就是吃，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顺便默默翻开《人类幼崽养育手册》，在“人类幼崽总是热衷于各种美食”那一页打了重点标记。
把自己套路进去了的希雅蔫蔫地接受了贾维斯贴心送来的小布丁。
嗯，甜甜哒！
同样收到一份小布丁的彼得看着希雅一脸幸福的样子，突然有了食欲。
“好吃吗，蜘蛛侠哥哥”希雅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彼得……手里的布丁看，嘴里还叼着小勺子。
彼得突然觉得手里的布丁万分沉重:“……好吃。”
然后彼得坚强地抵住了希雅依依不舍的目光，吃光了所有的布丁:“贾维斯说了，晚饭前只能吃一个。”
希雅眼巴巴地盯着空空的盘子，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
阿雅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不能用撒娇去换点心。
……其实主要是因为撒娇对贾维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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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晚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希雅倒是早就想好了要做什么。
她翻出了从贾维斯的数据库里找到的全套英语教材。
〖之前米娅姐姐说过，活到老，学到老。〗希雅把上次自学的进度调出来，准备指着上面的疑问点一个个问彼得，〖好不容易碰上一个有空闲时间的世界，冲鸭！〗
别看希雅说英语说得这么流畅，实际上全是主世界下载的语言包的功劳，用这个世界的语言“替换”了她说出口的语言。具体的流程极其玄幻，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就连阅读，也是上面一行英语，下面一行希雅能看懂的母语翻译。
口头交流还好说，书面阅读也凑合，但真要她写的话……那希雅就喜提“文盲”称号了。
“蜘蛛侠哥哥是高中生了吧？”希雅把虚拟屏幕推过去，期待道，“可以教教我吗？”
彼得想起自己辍学三年的经历:……
还好，希雅问的是最简单的单词和语法……
＊＊＊＊＊
晚上，希雅躺在床上，终于有时间和520交流了:〖统统，脑波分析完成了吗？〗
【完成了。】520将两张线状图投影到希雅的意识里，【午睡时候，你们的脑波确实有一段时间极其相似。基本可以断定，你和任务目标做了同样的梦——不，准确来说，你们进入了对方的梦境。】
〖这……大概算好事〗希雅不确定地说道，〖我可以从梦境里找线索……但是，为什么我会进入蜘蛛侠哥哥的梦〗
【无法确定。】520的语速有些加快，【但是，系统不建议你继续进入任务目标的梦。】
〖为什么〗
520卡壳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道:【在阿雅的脑波和任务目标重合的那段时间的后期，你的身体开始呈现剧烈的噩梦反应。但是我却无法喊醒你。】
〖你叫过我吗？〗希雅震惊地差点没控制住现在睡觉的表情，〖可是，我什么都没听见啊！〗
【是的。你没有听见。】520闭口不谈自己当时吓得差点紊乱的事情，【所以，继续入梦的话，可能会很危险。】
一时间，一人一统都陷入了思考。
系统和宿主是灵魂层面的绑定，照理说，即使是梦境，系统的声音也不该被屏蔽掉。
〖……但是，不再入梦的话，拯救蜘蛛侠哥哥的难度可能会继续上升的。〗希雅深吸一口气，〖我不能在现实中去问蜘蛛侠哥哥的经历，所以梦境可能是唯一的线索了。〗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问贾维斯和托尼。既然托尼爸爸找来了蜘蛛侠当保镖，那他们一定相识。
但不是现在。
托尼爸爸正在外面打仗，希雅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打扰他——尽管托尼每天都会给她打视频电话，但从那每次都是匆匆挂断的结尾来看，希雅真的不敢占用他的时间。
如果问了贾维斯，那就真的有调查的嫌疑了。即使知道贾维斯不会告诉彼得，但希雅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尤其是现在她和彼得关系不错的情况下。
〖如果将来真的有危险，那我会及时停下的。〗希雅认真地承诺道，〖所以……统统，尝试调整我的脑波，与蜘蛛侠哥哥重合吧。〗
520很不情愿，却在反驳的话脱口而出的前一秒收到了系统守则的警报。
系统只可为宿主的选择提供建议，不得干涉宿主做出的决定。
有一瞬间，520竟然萌生了把系统守则团吧团吧删掉的想法。
【……明白。】520干巴巴地说道，【入睡后，我会用微电流进行调整。】
〖拜托了哦。〗希雅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开始努力让自己入睡。
等到她和蜘蛛侠都睡着了，520开始通过微电流调整希雅的脑电波。
事实上，调整顺利地不可思议。甚至可以说是希雅的脑波在主动迎合彼得。
520的资料库无法解释这种事情。唯一一个类似的案例，是另一个拥有“入梦”能力的任务者。但是那个任务者入梦的时候依旧能和系统交流。
宿主多出一项能力明明应该是好事才对。520心想。任务完成的可能性提高了。虽然这个能力可能隐藏着危险。
但是，为什么他并不觉得高兴呢？
他……不是只是个辅助宿主做任务的系统吗？
＊＊＊＊＊
再次来到那片漆黑时，希雅知道实验成功了。
她走到发光处时，发现这一次的梦有了背景。
一间看上去十分温馨的客厅。
等到蜘蛛侠出现时，希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因为这不是她之前看见的黑色制服的蜘蛛侠，而是只在世界资料中见过的，红蓝配色的蜘蛛侠。
她忍不住上前两步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却听见了玻璃破碎的“咔嚓”声。
或许是梦境的原因，希雅将那颗从窗口射进来的子弹看得一清二楚。
根据世界资料，这种射击对于蜘蛛侠来说躲过很容易。
希雅想着，就见红蓝蜘蛛侠果然轻松地一跃而起，躲过了那颗子弹。
然而下一刻，她的余光却瞥见了一道黑色的影子速度极快地扑了过去，像是试图抓住那颗子弹。
那是……另一个蜘蛛侠
希雅愣住了。
不知何时，梦里居然出现了第二个蜘蛛侠。不同的是，这个蜘蛛侠穿着希雅熟悉的黑色制服。
他没有抓住那颗子弹。甚至子弹像是被按下了加速键一般恰好错过了他的手，然后一把击中了突然出现在楼梯口的女士。
三次入梦，这是希雅第二次看见她了。
梅姨。蜘蛛侠唯一的家人。
黑蜘蛛侠像是僵住了几秒，然后和红蓝蜘蛛侠一起拼命冲向了梅姨。
下一秒，场景扭曲，红蓝蜘蛛侠再次站在了原地，希雅还没从眩晕中回神，就再次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这一次黑色蜘蛛侠出现得早了一些，却仍旧没能挡下那颗子弹。然后当他们同时朝梅姨扑过去时，场景再一次还原了。
希雅逐渐明白，这是一个循环。
红蓝蜘蛛侠是彼得当时的记忆，如果梦境没有错的话，那就是三年前，彼得躲过了那颗子弹，子弹却击中了梅姨的心脏。
黑色蜘蛛侠是现在的彼得。他想阻止那颗子弹，却永远也阻止不了。
无论他什么时候出现，子弹都会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被他拦住。而当他试图扑倒梅姨时，身体却只能无力地穿过。
他甚至开始试图攻击红蓝蜘蛛侠来组织自己跳起来，但是不管什么攻击都没有作用。
他就像个幽灵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一次次重演。
“蜘蛛侠哥哥……”看着现场再次还原，黑蜘蛛侠却只是颓唐地跪倒在地时，希雅无措地对他伸出手，却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触碰到他。
然后，黑色蜘蛛侠突然抬起了头，疯狂地冲到了梅姨面前，竟是试图用自己挡住子弹！
希雅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一次，子弹不会无形地穿过他。
它会真的击中他的心脏。
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希雅脚下一蹬，竟然直接移动到了黑色蜘蛛侠的身前，甚至脚下还是悬空的状态。
然后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