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是不报
牧志斤没想到卷王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他面色不自然了一瞬，很快又反应过来——新股东怎么了，他又不是没怼过大股东。
他正想继续战斗，小陈却十分激动地冲了出来：
“原来您就是那个特别厉害的大股东，您和牧老大认识？”
王卷轶：“本来是大学同学，但是他刚刚是不是说我们绝交了？所以现在不认识了。”
他意有所指地望了牧志斤一眼：劝你懂点事！
叶喻闲却开了口：“所以王卷轶大学时去隔壁班偷看女学生，还给人家画美人图是真的？”
牧志斤瞄了叶喻闲一眼，不确定她和王卷轶是什么关系。
不过能给王卷轶添堵的事他都愿意做，他立即说道：
“当然是真的，而且还不是隔壁班，而是隔壁学校——我们专业可没什么漂亮的女学生，但是京北大学的人文学科最多，遍地是美人。”
王卷轶嘴角抽动，他朝牧志斤猛使眼色，但牧志斤反了来了劲头：
“回忆起来，他那时候都已经确定直博了，旁听的却是人家本科生的课，说不定是看上了小师妹……”
叶喻闲听得津津有味，王卷轶却大声咳嗽起来：“咳咳咳，这里怎么这么干燥，行政也不给安个加湿器。”
牧志斤白了他一眼，还要说。
幸好这时候公司行政总监追随王卷轶而来，打了个岔：
“王总，您怎么先上来了，下面品牌部已经准备就绪，原本期待着和您汇报本季度进展……”
话说行政总监也是倒霉，他和新来的大股东介绍了创新工场的人员结构，一转身倒咖啡的功夫，这人就不见了。他急得团团转，还是看到有人在群里议论，才知道新股东直接跑到研发部这个和尚庙来了。
却不知道，当时的王卷轶对品牌部可一点不感兴趣。
他入股创新工场就是为了这里的研发团队，当然要第一时间来这研发部探探底了。
却没想到遇到了老同学，反被揭了自己的老底。
不过，现在的王卷轶却后悔万分，于是得了个台阶立刻说：“走，我们去看品牌规划。”
但行政总监看看王总，又看看全部起立的和尚庙，心中领悟了什么。
他又摆出一个微笑：“不急，王总您重视技术，我们听说过的，技术立业嘛。您既然来了，我就为您介绍一下。”
“我们创新工场的技术部集中了国内外高校的精英，像这位牧志斤，我们重金聘请的研发总监，就是京华大学人工智能研究院的大牛，是林总之前亲自在大数据峰会上挖角过来的。”行政总监说。
他自信满满地介绍着尖刀团队，却发现和尚们和大股东的面色都有点奇怪。
“等等，”王卷轶说：“他，重金聘请，多少钱？”
行政总监向四周看了一圈，又凑到王卷轶耳朵边说了一串六位数字，又补充了一句：“不算奖金。”
王卷轶：干！这比我拿得多多了。
天知道王卷轶虽然是个创业公司总裁，为了良好的资金流，几乎是零底薪在运转着整个公司，只要够吃饭睡觉，就干得无怨无悔。
叶喻闲说他抠倒也不怪他，他就是对自己狠惯了。
因此，当王卷轶听见这个数字之后，他面色更加沉郁，抬头就问自己的老同学：
“牧志斤？不为五斗米折腰？和我绝交？”
牧志斤：“……”
怎么一瞬间感觉王卷轶比自己还仇富？
他摸不着头脑，虽然他当时确实因为王卷轶不继续搞科研跑去创业而痛心疾首，割袍断义，但也没想过这位总裁竟然对自己的工资反应这么大。
行政总监连忙打圆场，小声提醒总裁：“这是业内标准工资。”
王卷轶心痛地说：“我知道。”
所以他才痛的——他光知道自己想搞“蓝芯杯”作为业余爱好，却不知道自己的爱好这么烧钱。
而且，早知道三年后早晚会死的，还当什么老板，在创新工场摸摸鱼不好么——刚才看牧志斤的代码，明明就是太闲了才雕琢成那样！
王卷轶一时间也不想去看什么品牌部了，只想研发部赶快把活干起来，好对得起自己的钱。
因此立刻板起脸：
“各位可能还不知道，佛爷已经授权给我，从此以后便由我主控创新工场的研发方向。”
和尚们零零落落：“哦？”“真的吗？”
还有人小声说：“我们真的有过研发方向吗……”
没等行政总监主持纪律，牧志斤已经张口说：“都安静。”
他是技术老大，人品能力都过硬，因此威信很高，一开口，整个和尚庙都鸦雀无声。
牧志斤神情复杂地看向王卷轶：“卷哥，你……”
王卷轶白了他一眼：现在知道要讨好上司，晚了！
他张口说道：“我们本年度的第一个核心命题，就是ai芯片的推理优化。”
众和尚：……
牧志斤：！！！
小陈：“妙啊！总裁，您和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王卷轶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小伙子挺识趣：
“原来你们也在关注蓝芯杯？今年的题出得够野，留给我们的空间更大。经过仔细思考，我打算把各位分成三个小组，分别做芯片算法模型优化、云端推理优化和终端推理优化，基本思路我已经有了……”
他话还没说完，和尚们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三个小组？思路全有了？真的假的？”
“这个投资人比上一个还能吹水啊……”
“老板真可怕，就是什么都想做，什么都不懂……”
只有牧志斤脸色涨红，激动万分地看着他：“卷哥，你准备回归科研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王卷轶莫名其妙：“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就是随便搞搞爱好，动动脑子。”
“卷哥！”牧志斤扑上去给了他一个熊抱：“我就知道我们是志同道合的，技术报国绝不是说说而已，卷哥，你回来了，真好……”
王卷轶手忙脚乱地给他扒拉了下来：“行吧，回来就回来，你别动手啊。”
他窘迫地看了眼在旁边看热闹的叶喻闲：“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叶喻闲微笑：“我知道啊。不过你平时也不是这样的。”
王卷轶茫然：“我现在和平时一样啊。”
叶喻闲笑而不语——当然不一样。
如果王卷轶照照镜子就会发现，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热忱正在他的眼里、他的脸上灼热地燃烧。
……
话说一群念经的老和尚，看到一向古井无波的“扫地僧”牧志斤突然扒到了新股东身上，也吓了一跳。
他们渐渐安静下来，就听见牧志斤仍然红着脸，激动地说：
“兄弟们，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王卷轶，是我京华的室友兼同窗，之前我们讨论过的那篇关于人工神经网络与智能算法的获奖论文，就是他写的……”
和尚们：“靠！大牛啊！牧哥早不说，当时还装不认识！”
牧志斤正了正神色：“这位后来离开博士站创业，是京华人工智能研究院的一大损失，但他现在终于要回归我们的队伍，让我们热烈欢迎！”
和尚们：呱唧呱唧！
小刘：呱唧呱唧，这话听着不太对味呢，呱唧呱唧!
王卷轶摸了摸鼻子，觉得这小木匠也太小心眼，这个时候还不忘点他。
再说，一直呆在学校里，没有工程实践，怎么能做好科研的落地？
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发表观点，却发现小木匠还没说完。
牧志斤：“对了，既然王卷轶回来了，一零一肯定也要重出江湖了——大家，明白吧？”
小刘：！！！
和尚们：！！！？？？
叶喻闲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即说道：“明白！”
王卷轶：明白什么了哎哟我这个脑瓜子疼的啊！
他咬牙切齿地低声问牧志斤：“你介绍就介绍，为什么要扒我马甲？”
牧志斤无辜地说：“你不亮点真本事，怎么能服众？总不能让你和他们现场来个竞赛吧，外一输了多掉面子啊？”
王卷轶：“我才不会输。”
牧志斤：“反正这是最快的，这些人都是cdl资深用户了，说什么也没有说一零一管用，你就瞧好吧。”
王卷轶半信半疑：“真的？还有人记得我？”
他转头向研发团队里一看，发现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果然变了，那是他一向熟悉的学渣仰望大神的目光。
和尚们七嘴八舌：“竟然是一零一！”
王卷轶稍微有了点幸福指数。
但再看了两眼，他却觉得莫名发虚，于是低声问牧志斤：“我怎么觉得有人眼神不对啊？”
牧志斤怜悯地望着一代卷王：“哦，忘了说，这里面还有好几个当年被你约战挑下来的cdl版主，大概是英雄惜英雄吧……”
cdl版主……
怪不得有人好像要吃了自己……
王卷轶：原来是血仇！牧志斤害我！
牧志斤暗暗发笑：以为当了股东就好过了，对自己拉仇恨的功力没有点ac数了？
王卷轶缓了会神，瞪向牧志斤，却见他正和叶喻闲咬耳朵，心中大感不妙。
——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