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仁慈杀戮
“都他妈动手，这头由我对付，其余那两头你们干掉。”
陈锋大吼，他不认为自己可以对付三头这样的怪物。
而小队其他人只呆呆地看着几头怪物扑向陈锋没有动作。
这种反应可以说是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也可以说他们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丝毫协同作战的意识。
这时吴立轩反应过来，手里长刀挥舞拦住一头怪物。
领头的怪物速度很快，眨眼离陈锋只有三米左右。
出于战斗本能，陈锋下意识的往右脚迈出一步，武士刀撩斩怪物的脑袋。
也许是他挥刀的速度不够快，也许是怪物的反应比他快。
怪物那乌黑色的爪子拍在到刀身上，虽然爪子渗出黑血，但陈锋这一刀确实也走空了。
怪物不计代价，挥爪掏向陈锋。
陈锋身体扭动，向后跳出，堪堪躲过。
怪物的攻击招招不离下三路，甚至还想掏肛。
这让陈锋很是恼火。
“咔嚓。”
黑血喷涌，怪物的一只利爪高高飞起，更激起了它的凶性，口中嗬嗬怪叫，鼻翅不住扇动。
“这东西莫非是靠嗅觉捕猎？”
也不对，它明明能看见。
“嗬。”
怪物后肢猛然蹬地，迅捷无比直扑过来，如果换成普通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大概率已经被怪物抓破喉咙。
陈锋挥刀迎向怪物剩下的那只爪子。
此时异变突起，怪物的鼻子扇动几下后忽然张嘴，舌头如利剑般攒射而出，刺向陈锋的脖子。
陈锋大惊失色，完全没有料到怪物还有这样的杀手锏，他觉得这很不科学，且不符合逻辑。
仓促间他只来得及扭了下脖子，尽可能的避开要害。
陈锋脖子上的寒毛竖起，暗道：“侥幸。”
怪物一击不中眼看就要收回舌头，陈锋弃刀猛的攥住怪物的舌头身体开始倒退。
“下三滥，还玩阴的死吧你。”陈锋用力扯动，将怪物舌头活活拉断。
怪物口中黑血不断淌出，似乎痛的发狂。
“去你妈的，死。”
陈锋搬起便道上的路牙石猛地砸向怪物。
“啪。”
怪物的半边脑袋被砸的稀烂，扑腾两下就彻底熄火。
小队成员中有一个被刺破喉咙，鲜血喷涌，即使用手按着也无济于事，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最后出来的那头怪物被马建伟钉穿胸腔，仍旧悍不畏死冲击，用舌头在马建伟手上破出血洞。
怪物全被解决，小队三死一伤，战损比达到四比三，谁都知道被咬伤意味着什么。
马建伟几近绝望，低头不语，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伤口处乌黑没有流多少血，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怪物，而且过程异常痛苦。
“你想活想死？”陈锋眯眼看着他，眼神闪烁不定。
“锋哥我当然想活，可我还活得了吗？”
马建伟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众人，希望得到一丝安慰。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超市里搬东西，小心看看还有没有怪物。”吴立轩吩咐兄弟们慢慢搜索进入超市。
地上用废纸箱燃起火堆，陈锋倒了半瓶老窖上去，火势更加猛烈。
马建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闭眼喝干剩下的那半瓶酒。
刀在火堆中烧了一分钟，然后猛的落下。
马建伟的嘴被人紧紧捂住，手臂在火堆上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血终于不再流了。
“是死是活，看你的运气。”陈锋拍了拍面无人色的马建伟转身走进超市。
没有那半瓶酒，马建伟就可能活活疼死，饶是如此，他脸上依旧汗滴不断，只剩下半条命。
陈锋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狠，完全是出于救人的角度，但旁人却是惊得目瞪口呆。
砍杀活尸是一回事，用刀砍自己的兄弟，然后在火上烤，是另一回事。
小超市也就二百平方，主要是粮油米面，休闲副食品类的商品。
扫视一番，超市只有普通压缩饼干，论配方和营养成分远远比不上军粮，但好在够硬够干燥，可以放很多天。
陈锋把自己的背包塞得满满的，里边甚至还有几盒口香糖。
负重二十公斤，背包稍微有了些下坠感，身体反馈的信息告诉他已经可以了。
陈锋仰头连喝几瓶运动饮料，直到再也灌不下去。
“那门口不是有共享单车吗？把东西放到单车上驮着回去。”
吴立轩抓了抓脑袋笑道：“锋哥牛逼，我怎么没想到，弟兄们骑自行车走”。
单车没有发动机的噪音，又不担心有什么机械故障，需要的只是一刀劈开它的电子锁。
众人都在忙碌着打包食品固定在单车上，陈锋则用刀拨弄怪物的尸体，仔细观察。
灾难发生以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已超过他的认知，都不符合现有的科学理论，他突然意识到到灾难本身就不科学。
所以现在的一切也不能用常理来揣度。
想了很久，陈锋给怪物起了个名字。
“尸狗”
众人都觉得这个名字很贴切，而且符合逻辑。
“弟兄们回去，用单车慢慢把东西往回运，反正都是我们的。”吴立轩强颜欢笑，以掩饰内心的忧惧。
来的时候十几个人，现在只剩下九个。
没有葬礼，没有悼念，只有匆匆遗弃，没有时间为死人哀伤。
众人在超市门口集合准备出发，一点寒芒呼啸而来。
“噹。”
路灯杆上钉着一支弩箭，箭尾带着金属的死亡颤音，嗡嗡不止！
“铛。”
陈锋很识趣，立马丢掉手里的武士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知道摘桃子的来了。
近距离不存在闪避弩箭的可能性，而且目测这种钢箭杀伤力极大。
吴立轩几人也不犹豫，都把手里的家伙扔到地上。
那支射进路灯杆的钢箭，足以说明一切。
“啪啪啪啪。”
“精彩，真是精彩，既然大家都是幸存者，不如你们跟我走，毕竟人多力量大嘛。”
超市对面底商里涌出来十几个人，走在前面的光头大汉鼓掌喝彩，浑身流里流气，满脸阴狠，显得桀骜不驯。
他身边那个小太妹头发花里胡哨，耳钉，鼻钉，低胸装，雪白高耸处纹着蓝色蝎子，有种别样的诱惑。
更致命的是她手里端着弩机，箭已上膛。
“大哥如何称呼？在哪里混？”吴立轩迟愣片刻后立马笑容满面的套近乎。
“混你妈的逼，老子做正经生意的，海王ktv听说过吗？”
吴立轩尽量回忆却没有印象，天南市ktv多如牛毛，他不可能每家都去过。
“大哥放我们一马，超市里东西还多的很，我们下次再也不来这里，你看怎么样？”
光头男突然有些不耐烦道：“带上东西跟我们走，以后你们跟老子混，女人不会少你们的，否则就死。”
小太妹端着弩机来回乱瞄。
吓得吴立轩手下几人瑟瑟发抖。
“今天是井水犯了河水，不如这样我们把东西全部留下，现在就走，怎么样？”吴立轩依旧面带微笑，言辞恳切。
“妈的不识抬举，看来你们不打算跟老子。”
光头男暴躁起来，开始目露凶光。
陈锋一脚踢在吴立轩腿上，后者会意立马改了口风。
“我们愿意跟大哥混，反正跟谁都一样，有吃的，有女人就行。”
光头男哈哈大笑，眼神不错盯着陈锋。
“小子你很厉害，我很欣赏你，以后跟我混吧。”
陈锋眉毛挑了挑开口道：“跟你混有什么好处？”
“这个嘛，我那里有二十几个嫩模，随便你上。”
“那，我想上她，可以吗？”陈锋指着那个小太妹，眼神冷冽。
光头男脸色微变冷笑道：“说不定你们两个谁上谁，不过都无所谓。”
小太妹舔舔红唇对陈锋道：“正巧我这几天上火，不如就上你。”
光头男跟小太妹对视，眼神交流，陈锋注意到光头男嘴角的阴笑。
刹那间，陈锋飞脚踢在刀柄上，同时身体急速闪避。
小太妹扭头来已不及调整准星，因为大脑提前下达过指令，弩箭呼啸而去，同时响起两声惨叫。
被刀尖戳中肩膀，小太妹血流如注，陈锋身后的马建伟被射中身体后惨叫几秒就没了动静。
电光火石间，陈锋以冲入人群展开肉搏。
吴立轩看着马建伟被射死也是怒不可遏，捡起地上的家伙冲了过来。
武士刀要划过小太妹那雪白的脖子时，陈锋心中闪过犹豫和不忍，动作稍显迟缓。
“嗤。”
小太妹左手握着匕首，划开陈锋的衣襟，险些给他开膛。
“噗。”
小太妹倒在血泊之中，满脸是不甘和绝望。
刚才她要射杀陈锋时没有丝毫迟疑和怜悯，甚至陈锋都想不出理由，为什么光头男要下死手。
如果说是为了争夺物资，也谈不上，那超市里东西还多的是。
不时有闷哼声响起，以命相搏，拼的就是谁够狠。
“为什么要杀我？”陈锋的刀架在光头男脖子上冷冷问道。
“刚才我们都看到你杀怪物，你太强，对我是个威胁，所以你必须死。”
“你们这些家伙不敢跟怪物搏杀，对付起同类来，倒是心狠手辣，活着也是祸害。”
光头男到死都没有求饶，这让陈锋直接给了他个痛快。
出于本性的仁慈，陈锋直接补刀。
所以地上躺着的全部变成尸体。
地上大片殷红，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也许，末世为生存而杀戮即是自己的正义。
对错与否已没有人来评判。
“赶紧撤，这里不再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