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有求
前厅一处,男人手持茶盏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嘴角略带僵硬的勾起笑意,眉眼中尽是惧色的颤声说道:“先生,茶已吹凉我伺候您喝了吧!”
说罢,只见宫闫轻闭的眼睛缓缓睁开,用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了男人头部三下。
男人见此状便跪着上前,挺了挺腰板儿。将茶送到宫闫嘴边。
宫闫微微低头用唇轻触茶温,似是不合意般挥手将茶甩到男人脸上。狠厉的拽着那人衣领将其拉近,重重的深吸一口气语气阴冷道:“怎么?连你也瞧不起我?茶整得这般凉是想告诫我什么?人走茶凉吗?”
“我…先…先…生…我……不是……不……”
男人听着入寒刺骨的话,惊恐的连连摇头。正欲解释就听啪的一声响,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先…先生”
宫闫听着男人怯生生的声音,不由的将手抚上他嘴角处的一抹鲜红。眼中似是欣赏工艺品般,久久不肯离去。恶趣的死死按压那一处伤口,使劲的用尖锐的指甲捅着男人的嘴角,嗤笑出声:“笑啊!怎么不笑了?白沐啊白沐,你难道不知道我带你这条狗出来的目的吗?
要不是见你比那几条狗听话,我早就把你四肢给卸了同他们一块儿送给后山的狼崽儿做充饥的野味了。
现如今连殷勤都吓的献不出来了?你说,我要你有何用?”
白沐听见这话猛的一惊,强忍着发抖的身躯。似是不知疼痛的咧嘴笑着,眼中微光波动不时便落下一滴清泪。有意的柔化了媚态低低的抽泣道:“先生,白沐乐意对着您笑,求先生饶过白沐这次。白沐不过只是先生豢养的一只小雀哪敢对您那么大言不惭的心生告诫。
您是我高高在上的主宰者,白沐只是个需要依附着您坚阔臂膀的卑微蝼蚁,并不敢有丝毫僭越。只是头一次陪先生出入这种生平都难以涉及的圈子,难免惊恐失措…以后白沐绝不会再犯今日这般低级错误,求先生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只雀吧!”
男人婆娑着泪眼膝行上前,微微俯身将头轻靠在宫闫腿上。
这时,从暖阁前往的几人入眼就看到这般景象。只见两个小辈面面相觑,白慕生立即上前将苏念笙的眼睛遮住。轻附在女孩儿耳旁略带冷意的说道:“笙笙别看那些污糟东西,容易长针眼。”
男孩儿指间微冷,覆盖着苏念笙的上半张脸。鼻息中猛的涌上她在外面带来的冷气与白慕生身上干净又温暖的木棉花香结合的独特味道,在不知觉中竟将白皙的耳旁染上了半边红。
这一时她到不知该如何做,愣愣的想起了在原来书中与她有交集的两个男人。不由的在心底一阵冷笑…当初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原以为哪个都是能带她出水火的救星。
就算是宫辞痴傻她也丝毫不敢起违抗之心,实打实的应了那时的人设!到最后却落得一个笑话,想要逃离男主公的她也不过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路人甲!继而后续追爱吴启望也不过是为了更充分营造她这个路人甲的无脑之处所做下的铺垫!
想到这里,女孩儿垂落的双手紧握成拳。而被男孩覆盖的眼眸在这一片刻满含坚韧,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傲气:“就算这是书中,那也改不了这是我一生所处的世界!既然奇遇创造了纠正错误的机会,那我便偏要踩着这层奇遇纠正我那要死不活人生!”
“笙笙你没事吧!”男孩儿看着女孩儿发抖的身躯,以为是苏念笙初次见到这般场景没有在心里做好预设受到了惊吓,便轻柔的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抚!
听到这话女孩儿眼眸微眨,不由弯起嘴角低低笑出了声…
手心处传来女孩睫毛划过的触感,一时竟惹得白慕生那白皙的脸颊升起一片淡淡的红晕,听着女孩儿的低笑便知道是自己会错了意。略带窘迫的扒拉了几下头发回笑道:“哈…哈哈……让笙笙见笑了!”
苏念笙摇了摇头示意没事后,便将手附上白慕生的手腕轻轻拉下,欲要再说些什么。
谁知,这时耳旁传来了自家父亲浑厚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早就听说宫家主风流潇洒,今日一见到真是真性情啊!”
说罢便带着两位小辈上前走了几步,自顾自的落座于上方。
白沐闻声见来人立马惶恐的站起身子朝众人颔首后,便低垂着眼眸退于宫闫身后将轮椅调转了个方向,继而好让两位家主相视。
宫闫压下心中的不悦,爽朗回笑道:“妄之说的哪里话,我这身残之人还能潇洒到哪儿去,不过就是不甘寂寞寻些乐子度日罢了!”
“是啊……”苏家主听他这话便长叹道“无非就是各有各的活法嘛!不过,到不知今日闫兄能来我府上做客,可是有什么要事相谈?”
“这…”宫闫面露难色,与之面面相觑…来时他倒没想到这苏妄之如此单枪直入的点到正题,一时竟如鲠在喉半天没个动静。
苏妄之见他这般,眉毛轻挑不由打哈哈道:“看来闫兄是念着我们两家的情分来看望老苏我的呀!
嘿呦,怪我怪我!”男人装作自责的模样,轻拍了几下脑袋扶额道:“闫兄出游那必然就是出来陶冶情操的,苏某还非要把家常弄到这些烦心事上,真是触了闫兄的好心情!
既然这般,为了赔个不是今日闫兄就留于寒舍好好的品一品这宋城的美酒佳肴,让苏某好好款待款待你。”
男人说着,就欲要伸手传唤站在一旁的管家,谁知这时宫闫一阵轻咳面露难色的说道:“妄之不必,咳咳…咳…我今日来就是有求于你!”
“哦?”苏家主装作一惊“闫兄有求与我,这倒是稀奇。想当年闫兄可是我们这一代世家子弟争相学习的榜样啊!
不过今日到不知闫兄所求何事?”
宫闫见话都说到这一步了,高坐之人还是无顺言之意。偏要让自己将事挑个明白不由在心中一阵冷哼:“这苏妄之果然是个道行深的老狐狸,竟把糊涂装到明面上了。就凭他这苏家家主一称,难道还不知我所求何事吗?”
想起这般不由捏紧了拳头,但面上却还是不显的笑道:“妄之啊!即是往事便不可追忆…昔时往日就如过往云烟,我就如今这般不追不忆才能奋力前行啊!
想必我家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你也略有耳闻。今日登门拜访呢,就是希望我们两家的交情能像家母在世那般伯埙仲篪(chi)。”
听完这话,苏家主看着宫闫想要拿过世老夫人来打幌子逼他不得袖手旁观的架势,不由在心里一阵嗤笑。自顾自的添了一杯茶,似是在沉思般用茶盖拨了拨杯中的茶后,细啜慢饮道:“闫兄这是何意?宫家老夫人是与我宋城苏家交好,但这也只是停于老夫人与家父在世之时。
且不说如今两家情意如何,就凭当时家父还在世时你宫家的上一任家主的所做所为,那便是早就将那些寥寥无几的交情彻彻底底的断了个一干二净了!
更何况你这如今求于我的事还是你这宫家几代男人的之间的生死伯仲,我又何德何能能参与其中?”苏妄之看着宫闫诧异的神色,又轻笑出声:“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苏某自认为是比不上清官的!今日闫兄求我,苏某也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还恕我爱莫能助!”
宫闫听完这话强忍着神色,对其讪笑道:“既然妄之不想谈交情,那我们就谈交易如何?我们商人之间讲究的是无利而不往,那我今日就在这儿给你起草一份合同。若你助我拿回lc创世所吞并的50%的股份,到那时我便赠于你15%的股份权。这般妄之觉得如何?”
苏家主见宫闫竟非要将事闹到如此地步,略带不耐的说道:“据我所知,当年因你突遭袭击后,你家的那位何夫人可是手握你所持的50%的股份,将你在宫氏的一切都大大小小的挥霍了一遍。
随后,尽管那时虽有宫老家主坐镇但还是有所亏损!而如今且不说被你儿子算计要回的50%的实名股份外,你现持有的股份虽是意义上与他不相上下。但哪一份不是靠着宫氏其他的几位股东拼拼凑凑与你那不知有没有25%的股份合计在一块的!?
商人是无利而不谋,那请问闫兄就现如今的这般状况苏某能在你身上谋点什么利?
如若是那些股东与你离了心,你又该如何做?”
男人问完这句,只见宫闫面色发黑太阳穴青筋凸起,半天不做声的怒瞪着他。苏妄之无奈摇头,轻叹道:“闫兄啊闫兄,苏某我这望眼过去只看到了宫氏已如强弓末弩般摇摇欲坠了!真就非要拼这一口气吗?
若你要执意如此,那我苏某便卖你家老夫人一个人情。往后苏家所有产业绝不牵扯宫氏与lc创世的任何一方,直至两家企业分出伯仲后在与之有生意上的来往。
这样虽是助不了你的力但也涨不了lc的势,苏某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听到这般,宫闫怒意涌上心头咬牙说道:“那便多谢苏家主慷慨了!即相商无果,宫某也不做叨扰了,告辞!”
苏妄之见男人甚是不悦,假声装了个腔说道:“闫兄时候不早了,要不留下吃顿饭吧!”
谁知,男人像是没听到似的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