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马食能
丈夫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和他一同的还有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不过那女人虽然穿着打扮都很考究,年纪却一看就比她丈夫大了许多,两人开着一辆招摇的跑车,在那个落后的小村庄里引来了不少村民的目光。
回到家,丈夫手里搂着那个年长的时髦女人,嘴里叼着烟,一脸鄙夷的对自己的老婆提出离婚,还附带了一个条件,要把年仅五岁,他从未管过一天的孩子带走,理由竟是因为和他在一起的那个时髦女人自己无法生育。
时髦女人像个八爪鱼似的扒在女人的老公身上,在女人面前示威似的对着她老公动手动脚,面上丝毫没有一丝羞愧,就好像夺人丈夫抢人儿子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女人很崩溃,一口答应离婚,却苦苦央求丈夫不要把自己的孩子带走,就连她朴实的父母也一并跪在男人脚下低声下气地哀求,称他们什么都不要,以后也不会给男人添麻烦。
男人不为所动,嫌恶地将女人的父母一脚踢开,然后气势汹汹地冲进里屋,粗鲁地抱起还在午睡的孩子就要走。
儿子被丈夫粗鲁地抱起来,惊得大哭不已,嘴里大喊着妈妈,妈妈,女人瞬间就破防了,扑上去死命地抱住丈夫的腿,说什么也不让他走。
丈夫的脚用力一蹬,将女人一下子踹出老远,又像是不解气似的,气急败坏地冲上去在女人的胸口上重重踩了一脚。
女人“噗”得吐出一口鲜血就晕了过去,她父母都吓傻了,赶忙扑上去用身体护住自己的女儿,朝男人哭喊叫骂。
男人根本不在意,冷哼一声,对着地上的三人狠狠啐了一口,便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搂着时髦女人离开了。
走到门口,时髦女人忽然从男人的臂弯里扭过头来,冲着女人的父母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之后就像一个小鸟依人似的,偎在男人的怀里上车了。
男人走后,女人的父母叫来了邻居,将女人送去医院,一检查,才发现女人的肋骨竟然断了两根,其中有一根差点儿就扎到内脏了。
女人醒来后得知自己的儿子还是被丈夫带走了,整日以泪洗面,她从没出过村子,更不知道要去哪儿才能找到自己的丈夫,不得已只能报警处理。
T国的敬查可以说是把“宅阴阴”这个国粹做到了极致,几个月过去,女人天天上门去催,却仍然查不到她丈夫和儿子的踪迹。
这段时间,女人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下定决心收拾行囊,准备只身一人去M城寻找儿子时,家里却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个时髦女人开着一辆和之前不同款式的跑车出现在她家门外,态度倒不似之前那么惹人恨,一副谦卑有礼的样子。
进屋后,她对女人和女人的父母躬身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合十礼,然后就提出要单独和女人聊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自己的儿子还在那时髦女人的手里,时髦女人自己送上门来也给了女人一线希望,她不敢造次,只得将那时髦女人带进里屋。
两人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从里屋出来时,女人面色铁青,眼眶通红,而那个时髦女人则像个没事人似的,又对着一家三口行了个大大的合十礼,便开着跑车扬长而去。
时髦女人走后,女人的父母就赶紧关切地问她那时髦女人说了什么,可女人却只是低头不语,神色哀伤。
当天夜里,女人的父母已经熟睡了,忽然听到女儿的房中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十分隐忍的呼痛声。
两位老人赶紧下床跑到了女儿屋里,就发现。她全身上下都爬满了食指长短的小线虫,密密麻麻的,都在她身上蠕动着。
女人大张着嘴用力吸气,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的嘴巴里面已经堵满了虫子,有的往外拱,有的往里面钻。
更可怕的是,还有细小一些的线虫从女人的泪腺里一条条地钻出来,耳朵,鼻孔也都在往外冒着。
女人惊恐地双目圆瞪,脸憋得发紫,青筋暴起,痛苦地扭动着身子。
老两口吓得不知所措,想都不想就用手去扒拉那些虫,可无论他们怎么扒,更多的虫子就会从女人的各个孔里冒出来,越来越多。
仅用了十来分钟的时间,女人就不幸窒息而亡,死前竟连道别的话都没能说给父母,而奇怪的是,在她死后,那些虫子竟然都一条条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等女人的父母从沉痛中反应过来时,已经一条都找不到了。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父母虽然没见过,但作为土生土长的T国人,自然知道虫降这种东西,而他们女儿那样子,如果不是虫降又能是什么呢?
愤怒和悲痛交加之下,他们报了警,告知敬查那位时髦女人曾来过他们家,应该就是那女人对女儿下了虫降。
敬查听后表示无法相信,这当然也怪不得他们,虫降这种东西即便是在T国,也是听过的人多,见过的人少。
在检验了女人的尸体后,敬查一无所获,最后竟得出了一个极度敷衍的答案。
他们认为女人是自杀的,至于用的是什么方法,最终竟然糊涂地判定为她是用自己的枕头将自己活活捂死的。
女人的父母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那些虫子折磨致死的,肯定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所以当场提出强烈的抗议,可敬查却说,如果他们非要坚持说女人死的时候他们也在场的话,那就要将他们都当做嫌疑人带去敬局问话。
老两口都没什么文化,被这么一唬也有点儿吓蒙了,于是不敢再继续开口。当天夜里,女人被送到了太平间等待火化,老两口痛不欲生却也无可奈何,最终被送回了家。
两位老人回到家,母亲就在女儿的房间里对着女儿的遗物发呆,而父亲则是去了孙子的屋里,跪爬在孙子空荡荡的床上哭得不能自已。
正哭着呢,父亲忽然看到孙子的枕头底下有一张白纸,心想不应该呀,他们每天都会把孩子的房间收拾一遍,怎么可能枕头底下压张纸,还露出一角都没发现呢?
他把白纸拿出来一看,登时差点儿晕厥过去。
原来这是女人给自己父母写的一封信,上面字迹潦草,只有短短几行,显然是女人在心神不宁的状态下写出来的。
父亲赶忙叫来母亲。
遗书上面说,时髦女人告诉她孩子出了意外,已经不幸身亡了。时髦女人跟她说,大家同是女人,能够理解孩子对女人的重要性,所以才专程过来告诉她。
女人在听到噩耗后一开始根本就不相信,然后时髦女人就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有半瓶透明的液体,跟水一样,她告诉女人,这是她从某位法力高深的阿赞处求来的,可以让女人再见到儿子的灵魂,如果她还是不信,大可以喝下去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