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靖玄司
看到飞在空中的假张安，李羽玄毫不犹豫的掷出了穿甲弹，随后干净利落的趴下，张大嘴巴，捂上耳朵，以免自己受到伤害。虽然自己怀中有虬须道士给的金甲符，可李羽玄还是有些不放心。
假张安一路飞出，将李羽玄的堂门撞的粉碎，随后重重的的砸在院子中。
看着空中的苏乐，韩府正微微一笑，感觉这下稳了。外面有六个人，足足三个训练有素的小队，打倒一个叛徒还不是绰绰有余。
可下一幕让韩府正震惊了。
在苏乐落地的瞬间，就如同落入水中一样，融入了地中。
这是遁地！他一直没有暴露异能，就是为了在最后关头逃跑！
而院子中人现在大多还在掐诀念咒，准备施法，但这却没有苏乐遁地的速度快！
眼看苏乐只剩一个头在地上时，李羽玄的穿甲弹姗姗来迟，如同张了眼睛一般直挺挺的撞上了苏乐的额头。
在命中的瞬间，圆筒尾部的铁块由于惯性向前移动，猛烈的撞击着前面的燧石。
引起了一蓬火星。
“轰！”
火花将装药点燃，装药爆燃，形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球，气浪宛如移动的山峦，带着势不可挡之势向四周扩散，将院子中的其他人的撞倒。
而气浪在命中李羽玄的瞬间，李羽玄怀中的符箓碎裂，放出一股金光。金光化作铠甲，将李羽玄护在其中。这一刻的李羽玄，完如神庙中的金甲神将，当然，是在李羽玄没有趴下的情况下。
爆炸结束之后，金甲自动消失了。
而处于爆心中央的苏乐却没有这样的好命了。
在碰撞的瞬间，苏乐本来是没有在意的，一个不会术法的凡人扔的罐子罢了，能有什么杀伤力？
怎么可能打穿自己的金身？就算第一镜灵弩术士的全力一击也打不穿自己的金身，那可是可以打穿半尺厚木板的力量！
可是他错了。
炙热的铜液在高温高压之下向中心聚合，形成一道紫红色的金属射流，如同骑士手中的长枪，带着万钧之力狠狠的刺向苏乐的头颅。
所谓的金身在这柄长枪面前就像纸糊的盔甲一般，被瞬间击溃，发出一阵冰块蹦裂的声音。
紫红色的射流从苏乐的后脑勺钻出，带出一朵血花。随后苏乐的头颅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等李羽玄松开耳朵，起身之后，看着那具头颅低垂的尸体，李羽玄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终于把这人解决了。
随着硝烟的散去，韩府正和他的人马迅速恢复了行动能力。
韩府正开始了快速的指挥：“甲队回府中说明情况，召集人员法宝前来收容！”
“乙队向外警戒，丙队关注异衍！”
话音刚落，三组人马快速行动，开始执行自己的任务。
而李羽玄回到韩府正身边，正打算开口时，韩府正率先道：“你先不要动。”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块腰牌，借着房间中的灯火，李羽玄看见腰牌通体黑色，上面阳刻着一片被长剑刺穿的云雾。
将腰牌放在火铳上方，可腰牌没有一点反应。看到这，韩府正松了一口气，道：“幸好不是异衍，不然今晚有得忙活了。”
随后韩府正向李羽玄招了招手，道：可否和我解释一下这火铳是如何激发的？”
李羽玄想了想，道：“药王孙思邈有一丹方，我先前无事照此炼丹，可丹没成，却突发猛火，将鼎盖掀翻。照此，我就想，既然猛火可有推动之力，我何不利用这推动之力呢？”
“后来，我改进丹方，将丹炉简化为一根铁管，将盖子简化为铅丸，将可引发猛火的丹丸放在铅丸之后。”
“在多次实验之下，造成了此物。”
韩府正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杀了的苏乐的罐子是什么原理？”
李羽玄笑道：“猛火爆发，将黄铜融化推出，如离弦之箭，只是这箭比军中的伏牛弩的还高上许多。反正不是你口中的异衍就是了。”
“原来如此。”
“那你是如何看出这苏乐的伪装的？”
“苏乐？”
“哦，这歹人叫苏乐，是我们靖玄司的叛徒。”
“至于如何看出的此人不是张安，倒也简单。张帅之前和我关系颇好。”
李羽玄讪笑道：“所以在我见到他第一刻时就感觉不对劲，太陌生了。”
“后来我就试探，先问他和刀枪不入的歹人交手有什么感觉。一般人应当说些歹人被砍中之后的表现，再说些结论之类的。可他没有直接回答。说什么‘虽刀枪不入‘之类话。’”
“有一种在说自己身上的事的感觉。”至于更多的，李羽玄没有细说。因为在李羽玄看来，苏乐真正想说的是冲击难免。原因很简单，动量守恒。
“这让我有了他可能是那个杀手的猜测。”
“再后来，我又拿出了火铳，向他演示，并且骗他说我以前和他说过。”
“真的张安自然会骂我瞎说，但假的嘛······”
“如此一来，猜想和实证结果相吻合，自然就可以确定他的身份，出手就好了。”
韩府正脸上流露出了几分满意之色，道：“善。”
看着苏乐的头颅，李羽玄问道：“这异衍是什么？”
韩府正没有直接回答李羽玄的问题，反而道：“你今天去太佬庙了？”
“对。”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里的道士应该告诉了你有些东西是不能说的吧？”
“确实。”李羽玄点了点头。
“那你还问？”
“试一下，万一就问出来了呢？”
“你小子啊，”韩府正指着李羽玄，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确实看上了这个小子。精通奇技淫巧，心智却又不凡，是一个好苗子。不收下，让他在这县城中蒙尘吗？
“异衍就是异常的天道衍化物，就比如这假张安身上的‘异衍——蝠面’。”
“佩戴面具者，杀人便可获得异术。”
“而我们正统的修士，掌握一门法术，则需要大量的学习训练才能掌握，这蝠面明显是异常且难以解释之物。”
“就如同，就如同······”
“就如同是一个写好的错误的规律一样。就像一加一变成了三。”见到韩府正词穷，李羽玄补充道
“对，这种规则我们称之为异常的天道，而承载了这种异常规则的物品，就是异常天道的衍化物，我们称之为异衍。”
“那你们是什么？”
“靖玄司。”
“平定四方曰靖，幽隐异常曰玄，靖玄司，顾名思义，便是平定四方异常的衙署。”
“神州之人所聚之地，都有我们的人。”
李羽玄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韩府正要用神州这个词而不是大唐？神州代表的是这片土地，而大唐代表的是如今的朝代。
也就是说，靖玄司负责的对象不是大唐而是这片土地？
似乎是见到了李羽玄的疑惑，韩府正道：“靖玄司由来已久，在先秦就已经出现，王朝斗转星移，可我们巍然不动。”
“至于为何我们不为人所知，我想你应该知道答案。”
“无非是什么维护神州稳定之类的理由。”李羽玄吐糟道。
“确实，可你并没有完全明白异衍能对神州产生多大的冲击，这需要你去了解很多异衍才能明白。”
“了解很多异衍？这似乎是你们靖玄司的权柄吧？所以你是邀请我加入你们靖玄司？”李羽玄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