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来了
在某处黑暗的角落里，一个影子中缓缓站出了一个人。
“你怎么不出去？你难道真的想她和陈云生在一起吗？张意之，你别忘了，先出现在她生活中的人是你，你真的甘心吗？”
张意之坐在地上，身上沾着黄色的泥土，对着昏暗的天，他笑了。
“李正，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爱一个人不是一定要得到她，她过得好就够了。”
张意之说：“也许这就是江梦媛不喜欢你的原因。”
李正站在影子中，他道：“张意之，我们做的事差不多，我为了江梦媛杀了许清，你为了许清杀了我，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谁也不比谁清白，我们的手中都有人命，你凭什么高高在上地指责我。”
“是啊！”今天的风格外轻柔，他望着晚上的月色，张意之轻轻地说：“我也轻贱，可是，李正，你在我手里，如果你不想受折磨就别说话，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李正退回到影子里不吭声了。
张意之躺着躺着睡着了，在梦里，他回到了过去。
他又梦见高中的许清了，扎着马尾，总是喜欢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梦里的他们可真好，没有陈云生，没有李正，没有堆压在张意之心中的各种烦恼。
要是张意之能和许清永远是同桌，那该有多好呀！
“许清，你没事，那可太好了。”余凡拉着许清检查了一遍，最后才道：“谢天谢地，幸亏你没事。”
西西在旁边说：“余凡哥，要不我们快走吧！我有点害怕。”
余凡将几人塞进车里，“你们放心，我已经报警了，对方马上就到，我们的车将会开离这边。”
“那警察会不会找不到我们？”许清问。
“没关系，我已经给警察发消息了，他们同意了。今天晚上的直播结束了，许清，我承诺给你的钱后续会发到你的账户里。”
余凡特别真诚地同他们道歉，“抱歉，我是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我明明要去的不是张家老宅，可是司机和我说，我说的就是张家老宅。今天发生的事情是我的过错，所以我会给大家一点现金安慰，希望大家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西西说：“余凡哥，你不用道歉，毕竟你也是人。”
许清也安慰他：“是啊！生活中总有一些不可抗因素。”
哈密瓜和十安也点头说：“余凡哥，如果你真的想对我们说句抱歉，下次就不要带我们来这些地方直播了。”
余凡苦笑，他这也是为了流量。要是没有流量，他们就没有经济收入。没有经济收入，他手上的主播就得原地解散。
“我尽量给你们换个主题。”余凡还是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他不得不承认，命比流量更重要。
房车在偏僻的乡路上缓慢地行驶，许清忍不住回头注视着远去的张家老宅，她的高中记忆一片模糊。
张意之到底是谁？
说来也巧，这次派出的警察依旧是许清的老熟人唐文山。
唐文山带着一大车人到的时候，许清他们正在坐在车里吃水果。
看到许清的那一瞬间，唐文山承认自己慌了那么一瞬间。
“许清，你怎么在这儿？”唐文山联想起余凡说的话，他瞪大了眼睛问余凡：“你说的许姓小姑娘不会就是许清吧！”
余凡点头，“正是。”
许清：“你们在说什么？”
唐文山顿时觉得牙疼，事情发生得很巧，安城这边的鬼怪几乎都和许清扯上了关系，许清的背景恐怕不简单。
他头疼地说：“也没什么，唐文山被鬼怪哄骗了，说是只要把你带过去，他们就会放了小鱼主播。”
“我知道了，因为要救人，所以余凡才会找到我，给我开高工资。”许清冷静地说。
余凡点头，后期的他虽然有被鬼怪哄骗的意思，但是他一开始确实有这个目的。
他将许清拉到一边，小声地道歉，“是我对不起你，许清，我会用金钱弥补你的。”
许清点头，“好，刚好我很需要钱，谢谢你，余凡大哥。”
“你不生气吗？”余凡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卑劣无耻，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十分的恶心，内心对许清很歉疚。
许清表情平静，她拍了拍余凡的肩膀，“其实我觉得你没错，你也是为了救人。你给我钱，我给你卖命，我们两个都得到彼此想要的，你有什么错呢？”
她一段话把余凡说懵了，他愣了愣，“你说得没毛病，可是我又觉得不太对。”
“余凡大哥，你想太多做什么，只要你情我愿，咱们这就叫和气生财。”
许清睁着她黑色的大眼睛，那双黑幽幽的眼珠平淡地盯着余凡，余凡突然就平静下来了。
“我说不过你，我会把欠你的钱补上。许清，我余凡遇到你是我的福气，以后希望我们能多多合作。”
许清微笑着朝他伸出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余凡心想，许清人真不错，等会儿多给她发点精神补偿费。
许清想，遇到贵人了。
唐文山耳聪目明，他们俩聊的内容听得是一清二楚。
“余凡，先别说你们的事，小鱼主播呢？我们的人已经把华湖区搜了个遍儿，没找到你说的主播。”
“坏事了。”余凡一拍脑袋，“我怎么把他忘了。”
余凡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抓耳挠腮，“这可怎么办？我只知道他被带到了华湖区，其他一概不知。”
许清道：“你别着急，好好想想小鱼主播失踪的时间，鬼是最会骗人的。”
唐文山拿着手机给同事发了一条消息，三分钟后，唐文山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对抓耳挠腮的余凡说：“刚才已经有人去了小鱼主播的家中，发现他正在房中呼呼大睡，余凡，被鬼盯上的人是你，你记得小心一点。”
余凡苦着脸说：“知道了，对不起，先生。”
唐文山嘴巴上说着没事，实则余光中一直盯着许清。
许清也感受到了，几天前，她家遭受了恶鬼的袭击，从那以后，安城发现的每一个恶鬼都会和她有直接或间接地接触，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唐先生，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当然可以，许小姐，介意坐我们的车回去吗？我有几个问题还想请教一下许小姐。”
许清笑笑，“当然可以。”
她对着余凡说：“余凡哥，我就不回你的车了，我和唐先生是好友，有些悄悄话想私下里说，我想先离开。”
“去吧！”余凡朝他们摆摆手，然后迅速上了车。
唐文山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人，前两天刚被艳鬼警告过，他又仗着师兄送给他的法宝忍不住研究许清。
按照常理来说，把许清身上发生的故事按在普通人的身上，那人肯定早就死得透透的。可是这许清总有办法脱险，他越关注许清就越觉得她不平凡。
“许小姐，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一只鬼，他一身黑衣……”唐文山一句话还没说完，他沉默了。
许清正听得好好的，她一脸疑问：“然后呢？”
唐文山摇头，咬着牙说：“没什么，是我想错了，许清小姐，我们送您回家。”
许清对他笑笑：“那就多谢唐先生了。”
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名黑衣男子正趴在唐文山的身上，长长的指甲戳着他脖子上的大动脉。
“唐先生，你是不是忘记了某些东西。许清是我的，你不用管她，我会保护好她的，你要做的就是离她远一点，不要靠近她。”
陈云生手指轻轻一动，唐文山的脖子上溢出点点鲜血。
“这是我的警告，再有下一次，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黑衣男子消失，唐文山的身体才可以移动，他的嘴巴都在颤抖，他差一点儿就要死了。
许清觉得唐文山很不对劲，她试探地叫：“唐先生，你怎么了？不上车吗？”
唐文山身子颤抖一下，他目光复杂地盯着许清，半天，他说：“上车。”
唐文山和许清擦肩而过，她闻到了淡淡的中药味，很熟悉。
许清坐在车的后排，副驾驶上有一个女人，她手中拿着纸给唐文山擦去脖子上的血液。
后排座位上还有一个男人，他戴着黑色鸭舌帽，低着头，身子往后靠着。
这两人看上去没有关注她，实际上全都在警惕着她。
许清坐在车上，中草药的味道越来越淡，可是她还是闻到了。
陈云生来过了。
“许小姐，你不和我解释一下吗？”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开口问。
许清：“解释什么？”
黑色鸭舌帽的男人抬头平视着许清，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当然是我师弟脖子上的伤口。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我师弟辛辛苦苦来救你们，你们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师兄。”唐文山叫了他一句。
鸭舌帽的男人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说：“许小姐，你觉得呢？”
许清嗯了一声，她很认真地和唐文山道歉。
“不好意思，唐先生，让您受累了，我回去会管管他的。”
唐文山干巴巴地说：“好，也不用勉强自己。”
鸭舌帽男人嗤笑一声，车内没人再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