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同窗
……
“张同文张大人？”
“何公子是想……”
李适说着，猥琐的搓了搓手指，意思很明确。
这让何公子不由皱起了眉头。
连一个酒楼的小掌柜都知道，这府衙还真是烂到骨子里了，难怪他爹叫他来暗中探查一番。
其实他错怪府衙了，买卖功名这项生意，还真不是什么人都知道的，刚巧他面前的李适也是想出点钱的人，所以……
强忍着不适，何公子点了点头。
李适适当的松了一口气，有些市侩的说道。
“这你可找对人了，我可以帮你引见贵人，不过嘛，这个费用……”
“这个好说，阿大。”
“公子！”
只见，跟随这位何公子的仆从，走了一人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
李适掂量了一下，起码有二十两。
“何公子，明天这时候再来找我，我带你去。”
“可。”
钱财交易后，气氛有些沉默。
李适识趣的退下了，一个人缩在楼梯口，又掂量了一下钱袋，感觉发现了个好生意。
这大楚可不缺有钱人。
他们缺的是渠道，要是他能打通同窗那条路子，光介绍费，就够他买个秀才了。
“好生意！”
等何公子吃完，李适恭维几句，送他离开，转头又让铁柱把他工友介绍一个给他，帮他盯盯从外地来的有钱人。
这可都是生意，正好缺钱，可以做着试试。
当天下午。
他就打算去拜访一下，这位多年不见的同窗。
……
清华湖。
林府。
穿上昂贵丝绸，打扮的像个翩翩公子的李适，出现在这里。
林家，林书言就是他那位同窗，小时候处的不错，还算有点交情，他估摸着见一面应该不难。
叩响门口的铜环，守门的护院问询了几句，便进去通报了，没过多久，便让他进去。
能进，此事便成了一半。
李适正了正冠，昂首挺胸踏了进去。
千人千面，见不同的人，位于不同的场合，这都是有讲究的，这次来，主要为了介绍生意。
那最好摆在同等的地位上。
因为他这可是给林书言赚钱。
半响，李适被带到一个花园亭子中，下人通告一声，这才带他进去。
跟着下人一路走来，看到的花花草草都开的极为艳丽，石板路，绿草坪，飞檐斗拱，鸟语花香。
有钱人的日子真不错。
往来的侍女，也是个顶个的俊俏，很难找到难看的。
这时，带路的下人停下，恭敬的对着前方说道。
“大少爷，人带到了。”
“嗯，下去吧。”
前方，一座棕黑色的凉亭中，林书言正坐在老爷椅上，晃晃悠悠，旁边蹲着两个侍女，往他嘴里轻柔的喂食水果，偶尔还会起身拿扇子给林书言扇风。
这万恶的世家子弟……
给爷羡慕惨了。
李适有些吃味，便轻咳一声，故作轻快道。
“林兄，多年不见，甚是想念啊。”
“过来坐吧，李兄。”
“好好。”
李适顺势坐在旁边一个方形竹椅上，看向林书言的正脸。
这家伙长相只能说中人之姿，但眉角和眼睛长得特别好，眉直若剑，眼眸深邃。
容易给人一种锋芒毕露又藏器于身的矛盾感。
以他和李适差不多的年纪，已经坐稳大少爷的位置，并且开始接触家族的“生意”，可见深得林家高层的看好。
对待这种人，越谨慎越好。
“林兄，多年不见，最近可还安好，还记得当年少时一起抓……”
李适寒暄一句，跟林书言叙起旧来。
并未着急交易的事。
他也面带微笑的听着，没有丝毫不耐烦。
半盏茶过后。
林书言终于打断他一直絮絮叨叨的模式。
“李兄，听说令尊最近去世了，我这个当哥哥的也没时间过去，真是惭愧。”
“没事，都过去了，向前看嘛，我懂。”
“哦？”
林书言差异一瞬，又端起茶给李适倒了一杯，看谈吐和处事，这个便宜发小，还真变了不少。
“不知今日，来找我可有事情要帮忙的。”
“这还真有。”
李适诚恳的跟林书言对视一眼，似乎从中看到了无奈。
“那就……说说看。”
“嗯，这个……”
李适对着两个侍女使了个眼色，林书言顿时了然。
“小莲，小雪，你们先退下吧。”
“是，大少爷。”
两个娇俏侍女扭着大屁股走远。
李适这才呵呵一笑。
“书言啊，你也知道，父母在时，最想看到的就是看我考上秀才，有功名在身。”
“但是我苦读诗书经典数十载，如今仍旧是一个小小的童生，有点文化却无大才，远不如你。”
“所以……”
林书言闻言眉头一挑，心道：跟谁扯犊子呢，你那父母明明就是被人突然弄死的，属于横死，哪来那么多希冀。
但转念一想，李适都找到他这来了。
又是知根知底的发小，帮一把，也不是不行。
“这么说，你知道我林家的本事？”
“嘿嘿，听说过一些，我就是来问一下价格，另外还有一位外地来的公子，也想问问价。”
“外地的？”
林书言起身扇了扇扇子，又问道。
“可知跟脚？”
“江东何家。”
“何家……”
姓何，林书言冥思苦想，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最近京城朝堂出了一位猛人文士。
似乎深得陛下信任，出仕不久，就当了江南省的布政使，这可是从二品官员，位格极重。
而且就这，还是朝中大臣百般劝戒的结果。
布政使顾名思义，总管一省的政策颁发，头上还有个布政总使，正二品，官位更重，总管全国。
这位何家的大人物，管的就是江南。
布政使司职，除了政事以外，教育和科举也是其管辖的重中之重，毕竟要为国家提供人才，秋闱这个重要节点，给他引进姓何的公子。
是何居心？
林书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李适虽然觉得不对，但对信息了解的有限，并不清楚何公子的真正身份。
这就是层次决定眼界，很多东西真的要层次到了，才会自然而然的开始了解。
“这样吧，三天后，清华湖中，我在船上等你，人就由你负责带来。”
“这自然再好不过。”
“但是……”
“还有事？”
“哈哈，还有几个公子也想…………”
“那就一起叫上。”
林书言三言两语答应了李适的请求，马上就推辞有事，下次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