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金风玉露
花了好长时间,你终于心平气和的开口:“天元先生……我和他没什么关系。”
天元领悟得很快:“嗯,像这种人是不能马上原谅的,需要冷他几天。”
总是对自己非常自信的音柱临走前,作为唯二的已婚男人,他满怀照顾地劝告五条悟婚姻相处的知识:“既然还是关心老婆的,就不要老是惹老婆生气啊。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在吉原的时候……”
五条悟一脸“我什么眼神我怎么不知道”的标准表情,捋了一把眼罩上的头发:“噢?是因为我的厨娘要被别人当点心吃了,我着急吧?”因为没有发胶,今天早上五条悟整理了整整一个小时的头发,但撑着脸玩了一局,前发又已经滑落下来。
他透过眼罩,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音柱,然而音柱并没有开诚布公地聊一聊五条悟的眼神,而是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
炎柱补充说:“夫妻相处是门学问,小雪是个好女孩,可千万不能懈怠啊。”
你还没来得及吐槽炎柱这话说得也太怪了,忽然意识到什么,抄起一个蛋糕塞进五条悟嘴里。
……你想让他闭嘴,但是因为身高差,五条悟还是成功地条件反射说出:“小看谁啊。”说完,他动作非常流畅地伸脖子从你手里咬走蛋糕。
把蛋糕叼在嘴里,他才意识到,似乎应该配合你澄清你们之间的关系。
当你踮脚隔着好远靠近他时,便已经是勉力维持平衡,谁能想到五条悟就着你的手就吃起来了。你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倘若动作太过剧烈,另一只手的整整一盘蛋糕无疑会倾覆,因此,你的动作僵硬在原地。
没长手的五条悟咬着蛋糕,又把蛋糕还给你,然后迅速吃掉了被他咬掉的一小半:“我和小雪不是那种关系,投喂我好像是她单纯的爱好。”
对啊,早说清楚就没事……
但是你什么时候有投喂他的爱好啊!你单纯就是看孩子可怜给点吃的……几次也只是因为想让他闭嘴,和带着一嘴奶油讲话很夸张啊!(你忘记了无下限的自动清洁功能。)
五条悟接着叹了一口气,背对着你,用只剩下口型的声音对两柱解释:“因为小雪很喜欢我,你们这么说的话,她会很尴尬……”
你是一个精神力异能者。
你tm能听到!
你不需要选了,你抄起被某人咬了一口的蛋糕,连同左手的一碟蛋糕一起,冲着某人背上拍了过去。
拍完,你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转身就走。
然而蝴蝶忍惊诧地看着你越走越近,你越走越快,却在她越来越怪的目光里忍不住转身了。
……蛋糕一个都没漏出来。
“忍辱负重”的五条悟抱着碟子,开始吃第二个。
嘴边又沾了奶油。
你没有洁癖,也没有强迫症。
你没有洁癖,也没有强迫症。
你没……
下意识攥紧了口袋里干净的手帕,你闭上了眼睛,转身就走。你得和他说清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从认识以来你都在投喂他,但你真的没有投喂他的爱好。
你下定了决心,坐在了另一边。
一边吃着蛋糕,男人们的话题就进行到了越来越歪的范畴。
“五条先生说鬼杀死的人数不算多,所以难以追踪也不能怪鬼杀队,这么说,每年因为咒灵死难的人会很多吗?”炼狱杏寿郎非常关注普通的人们的生存问题。
五条悟说:“每年的失踪者数以万计,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找到残骸的。”
情报课的音柱完全能理解这个数字的含义,吃惊道:“那咒灵的总数恐怕成百上千吧?”
五条悟回忆了一下:“2019年11月当月,因为结界失去作用,咒灵在人类面前现行,当日于东京地区公众的咒灵数量有一万多体,当然,里面肯定也有一些积年产品。”
音柱完全不能理解这些计量单位:“11月?东京一个地区?一万多体?”
五条悟说:“东京的事情是第三次世界上的咒灵突增。而既往的三十年,世界上曾经三次突增的咒灵总数究竟是多少,我也不知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全然不是他说话的语气。
并非不应当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安琪刚入职的时候曾经问你,诗雪前辈,我们以拯救为己任,那又有多少在我们眼里凋零的世界呢?
你问她,你喜欢花,但曾经数过你的院子里凋谢的玫瑰花吗?
反问一时爽,最后你还是叹了口气说,我们这里的人,谁也不知道。
你没有细想下去,而炎柱还是更关心普通人的生死,接着问五条:“咒灵是有很弱的类型的吧?不然咒灵骇人听闻的数量,和死亡人数对不上啊。”
五条悟笑了笑:“平时的数量就还好吧,而且确实都不强。”
他解释说:“如果不考虑看到咒灵与伤害到咒灵的咒力的话,四级咒灵其实占咒灵的60以上,是冷兵器可以对付的水平;三级的话,手铳大概就够了,二级的话,散弹枪扫扫地或许能行?一级咒灵,即使有坦克也没法安心。特级的话——进行地毯式轰炸,能控制他们的行动吧。特级咒灵很少,十年来我一共登记了十六体,后来发现逃逸在外的尚有八体左右。”
炎柱是知道坦克的,因此皱起眉头来:“近二十只类似于上弦鬼的强度吗……”
音柱则是分析起来:“需要多么庞大和具有效率的组织,才能保证这么多的咒灵的祓除有条不紊,甚至都没有给正常人的生活造成多大影响啊。”
五条悟举着空盘子,看起来好像谁会给他换个盘子似的,你当着他的面,把他最喜欢的甜点全部分给了三小只。
五条悟举着的盘子委屈巴巴地放下来,正打算答音柱的话,你替他说了:“那个组织就是垃圾而已。”
蝴蝶忍:“哈?”
你垂下睫毛:“但是打个比方,十个庄主被糟糕的大名派到山里,带着农民们种田,大名有着糟糕透的的法律和糟糕透顶的才能,导致一半人叛变离开了山里——”
有着种田梦想的音柱瞬间听懂:“只有大名有权持有铁矿,逃掉的人没有农具,没法耕田啊!但是剩下的人……”
你说:“剩下的人才是叛徒,因为他们没有选择农民,也没有选择庄主,五个人也管理不来十人份的耕种。但是还是得种,不然收税的时候,这里的人就得饿死。一直到……有新的铁矿为止。”
蝴蝶忍:“日本没什么铁矿的啊。”
你说:“所以到最后这些人就会忘记自己来的时候的路了吧。所以我是搞不懂这两派人面对北伐,还有合作之外的选择吗?”
五条悟说:“有的吧……”
你瞥他一眼:“可能性远小于,合作之后再渗透他们。你懂我意思吧。——当然,你可能担心玩弄权术就会变成坏人?定好原则就不会。”
五条悟说:“所以我想过,曜哉是不是很适合在政教部任职?”
你失笑:“你是想明白了,却没完全想明白。原则不能是人类。你还记得荀彧是怎么死的吗?”
音柱伸手在你们中间晃了一下:“这是……”
你出了一口气,把五条身前的空盘子丢到桌子上:“没有吵架。当我闲得无聊给他解围。”
可能你是真的看他可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