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永夜之下（中）
独栋，靠街。
没想到自己的前身家里还是有点东西的嘛。
陆羽一边下车一边看着对比周围而言超级显眼的建筑，回忆着记忆中的前身似乎对这样教堂装修风格的房子有些陌生。
罗泽长期租用和改建这间老宅是父母的决定，陆羽很早之前就与父母搬到其他城区的房子去了，平时并不回这里居住。
但追溯记忆到曾经，这里是他儿时长大的地方。
那时这个世界依旧有阳光，而不是永夜之下没有温度的霓虹灯光，而且记忆中繁华的街道如今在夜幕下只有零星的几家灯火。
“在你没有取下手环之前就先住在这里吧，一些换洗的衣物等你休息之后，下午再和你一起去取。”
罗泽打开厚重的大门，陆羽适应了微微刺眼的亮光，看到里面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
跟着罗泽走了进去，陆羽首先就被琉璃穹顶所吸引，大厅中整齐的摆放着三排木椅，看起来很像是宗教使用的祈祷椅子。
陆羽本以为自家的老宅已经被罗泽改成教堂，但看着大厅本应该侍奉神位的地方，没有十字架也没有什么神像，只是高高挂着一盏还未打开的白炽灯，着实怪异了一些。
罗泽进了大厅之后一路走到了那盏白炽灯下，他伸开右手的手掌，一个金色光球缓缓浮现升起，然后飘向那侍奉在神位上的白炽灯，没入其中。
柔和的光芒亮起，伴随星星点点的光雨飘落，在琉璃穹顶下哪怕是白炽灯为本体也显出了几分神圣感。
“过来感受一下阳光的感觉，这也是黎明序列比其他序列相比的几大福利之一。”
罗泽背向着陆羽，仰头望着上方柔和光芒。
自家房客用出的金色光球比自己更凝实内敛，陆羽心中暗暗点头，果然如自己判断一样，他果然也是超凡者，而且说不定还是和自己一样是那什么黎明序列。
听着罗泽言语，陆羽这才从跟着他并排看着上方的光芒。
柔和而又温暖，像是午后能让人慵懒下来的阳光。
无言的几分钟里，光线又逐渐黯淡，白炽灯又显现了出来。
“人类是适应性极强的生物，最初永夜时，全球各个地区惶恐一片。但也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大家就开始适应黎明不会到来的日子，随后更多人也再留恋过去阳光的感觉。”
罗泽在陆羽一脸蒙蔽之中，来到高挂的白炽灯下，嗒的一声打开了开关，上方的占据神位的白炽灯一下子亮起了明亮的灯光。
...........我还以为这是什么宝贝，结果就这？？
“你刚刚所说人联所对永夜的定义，其实基本上与真正的事实相符。”
“各国真正隐瞒的是那些覆盖住整个地球电离层的基本粒子..........很有可能是生物，或者说是生物的一部分。”
罗泽的话语一下子就把陆羽的吐槽欲望压了下去，这位对自己颇为照顾的房客开始说起有关超凡的一切。
“2012年的第一天，太阳如往常一样在东半球日落西山，西半球也迎来了2012年。而让人类恐慌的事情就此降临，本应该在西半球降临的黎明再也没有到来，整个蓝星陷入了永夜当中。”
“最初的恐慌之后，各个国家终于厌倦了在扯皮中浪费时间，集合人类所有顶尖科学家、神秘学家和历史学家的人类联合研究所成立。”
“在最初的研究试验中，人类对在大气电离层隔绝宇宙的东西一无所知，只能靠一件件冲到电离层就失去联系的高空飞行物判断，那里确实有着什么人类无法用当时科学仪器观测到的东西存在，却无找到找到它的本质。”
“然而这一切还要靠当时人联所中最被人忽视的群体来解开谜底，那些所谓的神秘学家一开始都所有人被当作各国急病乱投医找来的骗子和忽悠，直到一名自称有灵视能力的神秘学家”
“上面是无数扭曲，混乱和混沌的集合。”
“坐上飞机近距离观察完高空之后，这名神秘学家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就诡异地自行扭曲，变成了人体麻花。”
“那时全球已经不断出现各种明显超自然的诡异案件，所有人都开始意识到或许曾经的科学难以解决，于是开始采用了.....比较唯心方法来重新认知这个笼罩在永夜之下的世界。”
“在一批神秘学家的狂热牺牲下，困扰我们的观测问题很快就迎刃而解。”
“那挡住人类黎明的第一层是数以亿万计的魅影浮在电离层的最下层，第二层是无数触手堆砌织成的幕布，在之上......我退出人联所之前，再也没能观察到其他。”
“人类赞歌，是勇气的赞歌。”
“只是观测到了这两层，人类就牺牲了上百位在永夜之初就天然觉醒了灵视的英雄，他们如果能活下来，或许人类能走到序列五的超凡强者还会多上许多吧。”
“也多亏了他们的牺牲，人联所才能第一时间觉察了天机，为亿万魅影如黑雨落下带来的第一次超凡觉醒中把握主动。”
“也根据研究和预测，在隐去我们在无数诡异生物包围中的事实，公布出第一版对蓝星陷入永夜的定义。”
罗泽在控制台下再次按下了什么按钮，整个大厅一下子变得昏黄，琉璃穹顶不再折射秀丽的光彩，而是显示出天空被照得橘黄的夜幕。
“人联所推测出蓝星正在进入一片可以支撑起超凡的星域，在地球上因为长期身处的地理环境不同便诞生了三种肤色人类，那么更何况连物质分部都不尽相同的不同星域呢？”
“在这样的奇特星域中孕育着人类之前难以想象的生物，它们可能甚至都不属三维生命，有着难以想象的模样和奇特的力量。”
“蓝星一进入在其中，就被早已盘踞在这片星域的某种生物盯上，将整个星球，甚至整个星系都吞入了腹中。”
陆羽跟随这罗泽的目光，一同盯住琉璃穹顶之外的夜幕。
尽管就是如城市黑夜中被光污染的橙红夜幕，但陆羽怎么都无法转移眼神。
他像是被夜幕中的某种意志魅惑，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无声无息之间开启了灵视。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注视着夜幕，自己浑身萌生出包含恶意的冰冷感觉，它一点点蔓延，让自己正在一点点丧失身体的控制权。
那种冰凉的感觉汇聚成最大一团，像是活物一般想沿着脊椎向上侵蚀，直到吞噬自己的灵魂。
“啪！”
罗泽按下身边的开关，整个大厅再次明亮，迷蒙彩光的琉璃穹顶遮去了夜幕，
望着大口喘息的陆羽，罗泽微微摇头说道：“第一步只是让你知晓隐藏在永夜时代中世界的秘密。”
“接下来.........便是超凡第一准则。”
“永远都不要用灵视久望天空，因为在那之上便是混沌扭曲的人类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