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监听
夜魔侠的真实身份是一名盲眼律师，名叫马特·默多克。
他幼时遭遇意外，双眼失去光明，但其他感官却因此变得敏锐。
特别是听觉，尤其厉害。
近能听到昆虫振翅声，远能听到十几条街区外的细小讲话声，更能通过心跳来判断他人是否说谎。
因此，他知道奥托所言非虚。
但也正因如此而感到惊讶与悲愤。
惊讶于奥托能与猫狗交流，并用食物雇佣它们为自己效命；悲愤于奥托年纪轻轻就对杀人感到如此平静。
就算他只是负责处理尸体，但能这么冷静，也显然是习惯了这种事。
这要做多少次，才能如此若无其事啊？
这次是自卫反击，那以前呢？
说到底，会有这么多全副武装的家伙找上门来，也不可能是因为入室抢劫之类的理由吧！
如果只是单纯的自卫反击，那为什么不报警，而是自己处理后事？
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吧！
诸多念头，转瞬即过。
马特已经将奥托和他老板当做干非法勾当的犯罪分子，准备将他们送进监狱。
但他并没有证据，所以也没急着出手，而是出言试探，“你们是做什么的？”
“我们这是万事屋！”
奥托说着，用勉强擦干的右手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无论是找东西、找打手、打探消息、运输东西、治疗伤病……只要付钱，我们什么都做，夜魔侠先生以后需要帮助也可以来找我们！”
难怪会被人全副武装的打上门来！
马特心中了然，面上不动声色接过名片，继续问道：“真的什么事都做吗？触犯法律的事呢？”
“也不是什么事都做啦！。”
闻言，马特松了口气。
看来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老板在生意上有点任性，他喜欢的委托就接，不喜欢的无论多少钱都不接，全看心情。”
“……”
马特沉默了。
他以为奥托老板接取任务的条件是某种底线，没想到完全是看心情。
这种人，比那些没有底线的家伙更可怕。
因为，没底线的家伙你可以预防。
而全凭心情做事的家伙，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干出疯狂的事来。
果然，还是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送进监狱吧！
马特深深吸了口气，正准备开口套话，却听奥托继续说道：“不过，虽然说是看心情，但我觉得，老板还是根据心里的行为准则作为依据判断要不要做。”
“嗯？”
马特怔了下，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以前有很多人来委托，但那些会让人感到不爽的任务，无论出价多少，老板都没有接。反倒是一些很顺心的任务，即便委托金只够买两个汉堡，他也接下了。”
“说了半天，不还是全看心情吗？”
“不，我想是看道德程度。”
“道德程度？”
“没错。”奥托点点头，“尽管大多数任务都是非法行为，却不会让人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反而会产生只有这样做才是对的。”
“胡说八道！”马特呵斥道：“违法的事哪有什么是让人觉得对的啊？”
“夜魔侠先生正在做到事不就是吗？”
“……”
闻言，马特又沉默了。
是的，虽然是超级英雄，是义警，但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说明他这样做是合法的。
但即便如此，他也觉得自己是对的，地狱厨房的人也认可他的存在，希望有更多他这样的超级英雄维护和平。
而与之相反的是列子则是金并。
这位干尽人间丑恶脏事的黑道帝王，却以遵纪守法，助人为乐的大商人、大慈善家的身份出现在媒体面前，政坛和民间都对他奉上热烈欢呼与高度支持。
可他呢？
他利用商人与慈善家身份带来的巨大影响力与美国诸多机构进行利益捆绑，用威逼利诱等手段掌控黑白两道重要人物，干尽违法乱纪、丧尽天良的事，却无人敢去调查，也调查不出结果。
因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合法的（自己不会留下把柄）。
法律是道德的最低标准，而不是衡量一切对错的信条。法律是保护民众利益的武器，但也可以成为某些人掠夺他人的武器。
如果一个人满口就是遵纪守法，那他一定是个坏到骨子里的人渣，一定要远离。
“总之，以后有需求的话，可以来这里试试看，说不定老板有兴趣呢？”奥托说完，转身回到了店铺，猫狗也随之自行散去。
马特沉默了会，飞檐走壁离开了。
他没有走远，而是停留在了隔壁街道的一栋大楼楼顶上监听。
这家万事屋似乎与最初想象的不同，不是那种为了金钱，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干。
但到底是好是坏，他也还无法确定。
所以，想多了解一下。
他开启了雷达模式，无数声音涌入耳中，监听着万事屋里的一举一动。
但他却没有发现，这栋楼房的屋顶上，站着几只鸟儿，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不，以夜魔侠的能力不可能没有发现。
他只是没有意识到而已。
因为，他听到了两处地方，四个人的秘密交谈。
“任务失败了！”
“j小队全军覆灭，目标目前已在中城区购物，看起来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任务目标身边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人，刚与夜魔侠有过接触，疑是能控制流浪猫狗！”
“任务目标需要重新评估，暂且撤退，等待新计划制订！”
“明白，长官！”
……
“顾青的万事屋遭遇袭击，有陌生人在处理后事！”
“那人刚与夜魔侠接触了，疑是能命令流浪猫狗的超凡者，两者并没进一步冲突。”
“那人有万事屋的钥匙，似乎与顾青认识。”
“已在中城区发现顾青，目标安然无恙。”
“现在要怎么办？”
“先查明出现在万事屋里的人，另外派人接触夜魔侠，了解他们谈了什么，还有尽快查清是谁袭击了顾青！”
“明白，长官！”
……
……
两波人，都是在用通讯器联络。
夜魔侠一字不漏的听完了，从对方话语的内容和语气，大概了解了他们的立场，脸色不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