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珠世
纲吉的声音不咸不淡，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但野蛮帮首领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因为，这是生与死的抉择。
对方看似尊重自己选择，但实际上却根本没得选。
但是，好不甘心。
野蛮帮哈莱姆区三大霸主之一，自己是这片区域最具权势的老大，现在却要向一个莫名出现的势力低头。
所以，所以……
“我选择臣服！”
野蛮帮首领向纲吉底下了头颅。
再怎么不甘，他也无法改变被人缴械的局势。
即便能改变，他也无法解决之前的情况……明明上一秒还占据绝对优势，明明上一秒还将对方杀得血流成河。
可下一秒，却成为了己方的溃败。
这根本看不懂，也搞不明白的神秘手段……没有搞清楚并拥有对抗手段之前，他根本无法反抗。
“很好！”
纲吉淡然的点点头，旋即看向前方，“那么，去向哈莱姆所有势力宣告，要么臣服，要么死亡，一个小时内，我要得到答案！”
……
老旧、低矮的建筑，脏乱、熏臭的街道，全美犯罪率最高的区域……地狱厨房，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与哈莱姆区很相似。
不过，这只是看起来如此而已。
虽然两者都是脏、乱、差乃至落后的代名词，但地狱厨房的治安却相对要好……这么说有些不准确，毕竟光以犯罪率而言，地狱厨房才是全美最高的。
但地狱厨房没有那么严重的种族歧视，黑帮之间的氛围也比轻松，不像哈莱姆区那样经常在大白天的街上看见抢劫、盗窃乃至交火。
地狱厨房的乱源自贫穷，大多数犯罪都发生在晚上的偏僻地方。如果遵循出门回家锁门，晚上不到处乱逛，那基本不会遭遇意外。
但也是这样的环境，造就了一批特殊职业。
哈姆·雷恩！
一个年过五十的酒鬼老头，同时也是一名医生。
当然，是无证黑医。
他并没有大多数故事里的黑医那样，是遭遇了什么意外，惨遭吊销行医资格证的大佬，而是一个自学了最基本的医学常识，只懂得一些简单急救方法的骗子。
但即便如此，他也如鱼得水般混得很开。
因为地狱厨房是贫民窟，绝大部分人都买不起医疗保险，更无法支付高昂的医药费。
人们在生病或受伤后，除了去药店买药吃外，就只能选择硬抗或找黑医。
因此，哪怕哈姆只懂一点医学常识和急救手段，还老喜欢喝得伶仃大醉，哪怕他经常在治疗过程中将人医死，但依旧有源源不断的人上门找他治病。
特别是那些拥有犯罪记录的人，即便有钱也不敢去医院，只能找他或其他黑医治疗。
今早六点，哈姆又喝得伶仃大醉。
因为作晚他刚做了一场手术，废了好大功夫才将子弹从病人肾脏里取了出来。
虽然因为不够专业的缘故，导致整个肾脏都溃烂了一半，但好歹保住了性命，以后靠着剩下的一个肾脏也不是不能度过余生。
而他，也因为这场手术累得够呛，不喝点酒的话，是扛不住的。
“咚咚咚！”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哈姆拿起酒瓶，狠狠灌了一口后，才摇摇欲坠的走向大门。一边走，一边含糊不清的喊道：“来了，来了，别敲了。”
“咔嚓！”
房门打开。
门外是狭小的巷子，门口站着一位温婉贤惠的漂亮女子……她眼眸温柔，眼眸温柔，有如淡粉色的薄雾。嘴唇红润，与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仅从皮肤和面庞来判断的话，是名很年轻的女子。
但她穿着打扮端庄贤惠，气质沉稳，特别是那一身装饰着淡紫色树枝树叶和鲜红花朵的和服，更是增添了几分丽质，像极了拥有极高修养的贵族夫人。
哈姆眼前一亮，就连醉意都醒了几分。
他张开残缺的牙口，准备说话，不像一个酒嗝打了出去，酒臭弥漫在空气中，让他尴尬不已。
“抱歉，抱歉，早上多喝了点！”
“不要紧。”
女人交合放在小腹前，脸上露出微微笑容，“我这次前来，是有事想问。”
“……什，什么事？”
“听说医生你经常在手术前喝酒，有这事吗？”
“有！”
哈姆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还怕女子不相信一般，补充道：“这是整个地狱厨房都知道的事，不信的话，可以随便找个人问问。”
“我相信医生你哦！”
女人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继续问道：“我还听说医生你经常治死人呢！”
“我又不是上帝，治死人再正常不过了。”
哈姆说完，仰头灌了口酒，眯着醉眼，摇摇晃晃的看着她，“你要想找茬的话，不用拐弯抹角的找我黑历史。这是地狱厨房，能够侥幸从病魔逃过一劫已是万幸，还想享受正规医院的治疗服务……”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冷哼两声，继续道：“要是想享受那些，那为什么不去正规医院呢？”
“不，我怎么会是来找茬的呢？”女人眯着笑眼，温婉的说道：“我可是听说了医生的一些事迹后，才来找你的。”
“哦，找我做什么？”
说完，似乎想起什么似的，连忙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她：“如果是想学医术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付出相应的报酬才行！”
“不，医术的话，在下还是有点信心的。”
“竟然不是学医术，看起来也没病，那你找我干嘛？”
“我听说医生你在给人做手术时，会偷偷摘除患者的器官贩卖给黑帮，这是真的吗？”
闻言，哈姆当即脸色一变，厉声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当然是从你的患者那里听来的。”
话语间，女人右手抬起，化作掌刀刺入哈姆腹部。
剧痛让哈姆酒意全消。
他眼睛瞪得浑圆，不敢自信地看着她。
女人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手却一点点缩回，带着大肠、肾脏一点点的掏出。
“医生，有三十名被你偷去器官的受害者在等待移植呢，你的器官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