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话里好像有别的意思
在这种情况下，稍有不慎就会出人命。
凌千玥一边缓缓后退，一边盯着常威，随时寻找出手的机会。
对于她而言，常威身手再好，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只要稍微有一点破绽，她就可以救下常坤。
但目前来说，常威的枪口离常坤实在太近，如果不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动手，常坤很容易被一枪爆头。
“嘿嘿嘿……别过来啊！这可是省战部统领，他要是死了你们也交不了差的！”常威满脸都是狰狞的笑容。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你真的，畜生都不如！”常坤老泪纵横，神情从愤怒慢慢变成了彻底的失望。
“闭嘴你个老东西！”
常威骂骂咧咧道：“从小到大，你就没把我当人看！当初我仅仅拿了你十块钱，你把我训得差点没命！那时候我才五岁啊！”
“后来……但凡我有一点犯错，你都从不问我原因！反正就是往死里训！”
“你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你真的有把我当你儿子吗？”
“哪怕是养条狗也有哄着的时候吧！”
“我在你面前连条狗都不如！所以我开始在你面前装乖儿子，背地里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且我很快就不用再依靠你的身份地位了，我会成为人上人，踩死你们这帮垃圾蝼蚁！”
精神状态近乎癫狂的常威把自己心里的不满倾泻而出。
一番歇斯底里的咆哮让常坤如遭雷击。
年过半百的他从未想过，儿子竟然会是这种思想。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阿威……收手吧，不要一错再错了，不要再说胡话了！”
“我叫你闭嘴！你老命都在我手上了还不忘记教训我？！”常威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常坤在这一刻已然彻底心如死灰，他猛地睁开眼睛，双手钳住常威的胳膊用力一扭。
一招老练的反制擒拿术，将常威的左手腕扭脱臼。
常威吃痛不得不撒开了手。
常坤也顺势转过身想要将常威拿下。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枪声陡然响起——
常坤踉踉跄跄后退几步，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衣服上有个子弹空，鲜血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老东西……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常威满脸都是狠戾之色。
他右手无力地垂着，右手虽然有些微微颤抖，但枪口依然指着常坤。
常坤捂着胸口轰然倒地，而在同一时间，封曜寒以及门口几个巡捕员的枪也全都对准了常威。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出人意料。
就连凌千玥都没想到，常坤会这么不要命。
“马上放下手枪！”封曜寒呵斥道。
常威看着全部瞄准了自己的枪口，又看了看躺在血泊当中没了动静的父亲，眼神从疯狂和愤怒变成了恐惧。
“不……不要……不行的……”
他浑身开始剧烈颤抖，一边后退一边丢了魂似的自言自语：
“我不能被你们抓住，我肯定……肯定架不住审讯。”
“要是我把事情都招了……那我……我肯定会被活剥……我不要，我不要死得那么惨！”
疯疯癫癫的言语，让众人觉得莫名其妙。
“放下枪，坦白你犯下的一切罪行，接受律法的审判，是你唯一的出路！”封曜寒继续说道：“虽然你罪大恶极，但你要知道咱们国家的律法里边可没有活剥这种酷刑。”
看着常威极为不正常的样子，凌千玥隐约感觉他说的话里边好像是别的意思。
不管怎样，只要把他控制住了，审个清楚都会知道的。
可下一秒，常威突然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没有任何犹豫就扣下了扳机。
砰！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常威脑袋开花，当场毙命。
这一枪紧贴着脑门，直接把他脑袋都掀开了大半边，墙壁上都喷洒了一大堆浆糊状的东西，血流了一地，死状触目惊心。
凌千玥脸色很不好看，一双眸子隐隐泛起了可怕的红芒。
本想着让常威接受审判，给公众一个最透明的交代，也好让他警醒世人。
却没料到事情变成了这样。
常威还是以自我了断逃过了他本该获得的制裁。
“如果是在古代，他就算自杀了，还可以把他鞭尸再悬尸示众。”萧启尊淡淡道。
“但现在嘛……早已经废除这种残忍的处罚方式了，有时候我会想，对于某些穷凶极恶之徒，古代的酷刑似乎更合适。”
“只是如今是现代文明世界，没办法咯，更何况事情总算得以解决，那些受害者也获得了解脱。”
说着他轻轻握住凌千玥的手，一丝丝他特有的内力沿着掌心漫延。
清清凉凉的感觉缓缓流淌过凌千玥的经脉，她双眸之中的红芒才消散下去。
她回过神，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嗯……你说得对。”
“走吧，去休息休息，让封曜寒处理后边的事情就好了。”萧启尊牵起她的手。
“等等，常坤还没死。”
凌千玥迅速走了过去。
她刚刚用透视眼看了一下，子弹确实击中了常坤的左胸，胸腔内部遭到严重破坏，差半厘米就打到心脏了。
这种伤势，送去医院抢救回来的几率很渺茫。
但好在有凌千玥在场，能保住他这条命。
凌千玥以玄阳针给常坤止了血，护住心脉，再渡入丝丝内力暂时强化其体能。
“行了，马上送他去医院手术，不出意外的话，他是可以活下来的。”
凌千玥对封曜寒说道：“等他恢复过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好的。”封曜寒点了点头。
——
关于案件的后续所有工作，封曜寒都会继续亲力亲为办好。
这一点凌千玥很放心，也不用她再劳心劳力了。
只是她总觉得，常威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东西。
“你们说，常威自尽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凌千玥坐在大厅椅子上，若有所思地问道。
杨云天感叹道：“看得出他很恨他爸，常坤的育儿方式不可取啊。”
“我倒不是说这个，而是他说什么成为人上人之类的。”凌千玥皱着眉头。
“他那时候都已经疯了，胡言乱语很正常。”杨云天不以为意。
萧启尊想了想，便说道：
“常威已死，也没办法再去问他了，至于他爸常坤，我看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不会是那种反应，你已经很辛苦了，好好休息才是最要紧的。”
凌千玥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握住萧启尊的手，“好吧，我回头再去琢磨。”
就在三人准备离开之际。
几个巡捕员抬着常威的尸体从旁边经过。
尸体被白布单盖着，一条胳膊从担架旁边垂了下来。
凌千玥余光扫过，忽然发现了什么，连忙上前道：“等等！让我看下他的右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