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咒
五条悟的咒灵球过期论脱口而出后,自己也察觉到不妥，声音一点点弱下去。
咒灵球怎么可能过期！织田老师会在这个时候特意提起，说明事情不简单啊！
五条悟收敛笑意,试图端正态度以免挨骂：“老师，我是开玩笑……”
红发男人微微蹙眉，沉思：“咒灵球原来会过期的么？”
五条悟：“……”
五条悟正色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可以去问杰。老师亲口问的话，杰一定会告诉你的。”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嗯，下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去问一问好了。”
五条悟努力克制嘴角上扬的弧度。
忍笑的难度有点大，他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夏油杰被问这个问题后震惊无语的表情，就忍不住发笑。
为了不让自己真的笑出声，五条悟连忙问道：“为什么老师会觉得杰的咒灵球难以下咽？咒灵球也有味道的么。”
“……是系统告诉我的。”织田作之助说。
既然决定坦白，就不必隐瞒和回避对系统的称呼了。
五条悟内心一个激灵。
差点又被老师成功转移话题！还好织田老师自己把险些歪掉的话题楼掰正。
“它告诉我,咒力会将咒物染上负面情绪的黑气，负面情绪不可能好吃……”织田作之助说，“咒灵球中蕴含的咒力不比咒物少,我记得杰的咒灵不少，其中不乏一级和特级咒灵。”
有理有据，五条悟认真思索一番后，不得不承认系统的推理很大概率是真的。
“负面情绪的恶臭味道吗……”
五条悟若有所思地说：“从没听杰提起过啊,咒灵操术既然能够操控咒灵,说不定也能免疫这个副作用。”
话音刚落，他又摇着头推翻了自己的结论。
“不对。咒灵操术是将咒灵的能量压缩成核,杰要操纵咒灵，就要完全吸收这个能量。也就是说……”
五条悟的神情愈发凝重。
织田作之助沉声接上：“咒灵操术无法改变咒灵球的味道,杰一直在忍受着咒灵负面能量的影响。”
咒术界百年来只出了一个咒灵操使,哪怕是御三家,对咒灵操术的认知依旧停留在表层。
谁也不知道吞食咒灵后，咒灵球自带的负面能量是否会侵入主体、反噬操纵者——正如他们在此前从未想过咒灵球是否有臭味一样。
“啧。杰那家伙，怎么都不跟我说啊。”五条悟砸了下舌，双手插着裤兜。
织田作之助大概能猜到一点。
身为唯一的咒灵操使，想对外隐瞒术式秘密无可指摘。但织田作之助见识过两人之间真挚的友情，并不认为夏油杰会因此瞒着五条悟。
无关利益的话……
应该是单纯不想说，或者是自尊心作祟，不想让悟知道免得被嘲笑之类的？
织田作之助心想。
“我回头再找杰。老师，现在先说你的事。”五条悟催促道。
杰还在别的城市执行任务，着急也没用。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应下，从善如流地将所有事全盘托出。
从他是来自异界之人，依靠系统穿越而来的事。到他苦寻咒物喂系统的目的——为了在这里留下一个「信标」，日后才能回来看望他们。
织田作之助尽可能简单明了地解释了自己的情况，对上五条悟难掩震惊的神色，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他低声道：“抱歉……我不该瞒你们这么久。”
织田作满心愧疚，却没想到他的学生把关注点放在了其他地方。
“这就是你跟它——我是说‘系统’。这就是你跟系统之间的契约内容吗？”五条悟问。
织田作：“嗯。”
最关键的、不解释清楚会引发误会的，全都说了，毫无保留。唯一模糊处理的是在名柯和首领宰世界发生的事情，织田作选择将其一语带过，只说：“这是我穿的第三个世界。”
白发少年神情从未如此严肃，苍蓝色的眼眸直直“凝视”着红发男人，目光落在虚空中，又仿佛停在织田作身上。
“你在看什么？”织田作之助敏锐地问。
他察觉到了，五条悟的视线落点并不在他身上。
织田作的感知并没有出错，五条悟不是在看织田作之助，而是在看从织田作身上延伸而出的那些隐隐约约的“线”——织田作与这个世界的契阔。
五条悟：“有些契阔是不可以对外公开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师的契阔一定包含有类似的条例吧？”
不愧是悟啊。
织田作之助没有否认：“你说的没错，一般来讲，我不可以对外透露系统的存在。所以悟要替我保密……啊，高专的其他人可以说，毕竟已经下定决心将真相告知你们了。”
至于外人，就算了吧。
多一个人，多交一份天价罚金，织田作负担不起。
“……让我知道真相，你付出了什么代价？”五条悟缓慢地说，眼睛一眨不眨，垂在身侧的拳头悄然握紧了。
“交罚款。”
“……？”
白发少年的表情当场凝固，头顶的问号几乎化成实质。
“交、交罚款？”他带着满腹疑问重复着这句话，反问：“给一个咒灵日元？？”
织田作之助解释：“不是日元，是系统内的通用点数。”
五条悟松了口气。
他就说嘛！一个咒灵要什么日元，它要了日元也不能花啊，哪个普通人看得见咒灵！
“通用点数可以通过完成任务获取。”织田作说，“我现在没做任务，就通过上交咒物来换取通用点。”
五条悟刚松开的这口气又提了起来。
“什么任务？”
这一瞬间，五条悟的脑中闪过了得到当事人亲口认证的杀手经历，车尾箱常备的那一袋用途多样的工具箱，男人面对死尸和爆炸时处理手法的娴熟。
该不会……
五条悟的眼神逐渐复杂。
织田作：“大多数都是难度不大的。”
五条悟：“比如？”
织田作之助飞快答道：“比如送迷路的小孩回家、扶老奶奶过马路、救助猫猫狗狗之类的事。”
五条悟：“……”
是他错了。
原来那个从头到尾都散发着小傻子气息的白猫系统，从里到外都是白的。
织田作之助奇怪地看着白发少年的脸色变了又变，担忧地问：“悟，你还好吗？”
还以为悟会是所有人里面最快接受真相的人，没想到连他都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难道现在说出系统的事还是太早了点么。
五条悟深呼吸几次，将自己的脑洞迅速挨个掐灭，他理清逻辑后，冷静地说：“要咒物是么，我会帮忙的。只不过，织田老师，我还是要提醒你。”
“并不是所有咒灵都不可信，但对于给予信任的对象，要再三谨慎，不要被骗了。”五条悟的声音沉沉，二年级的dk在这一刻终于有了高年级的前辈模样，沉稳可靠得仿佛换了一个人。
织田作之助有些讶异。
“悟很有做老师的天赋啊。”织田作感慨道。
“哈哈哈——”
少年一秒破功，叉着腰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当然了，我可是最强啊！”
织田作之助认真回道：“我记住了，谢谢悟。”
他想了想，又说：“其实系统不是咒灵，在其他世界，系统具象化的形象是无法被人看见的。只是这个世界特殊一点。”
“我刚刚就猜到啦。”五条悟笑道，“织田老师，你刚刚说这是第三个世界。那么，你有回去前两个世界看望朋友们吗？”
“有的。”织田作之助温和地说，眼神很温柔，“我的义姐妹就在第一个世界，还有我的几个朋友……我时不时会回去看看他们，给明美和志保带横滨的特产——我家在横滨——她们挺喜欢横滨的粗点心。”
五条悟迅速捕捉关键词：“粗点心？东京也有一家味道不错的店！”
“这样么，乱步先生如果能来，应该会很开心吧。”织田作之助努力回忆，“我出门的时候，乱步先生好像说让我带手信回去……”
“乱步先生又是谁啊？”五条悟问。
织田作：“我在武装侦探社工作，他是社里非常厉害的一位名侦探。”
“难怪老师遇到杀人案下意识找侦探……等会！”五条悟大惊：“织田老师，你在侦探社工作？！你也是侦探？？”
织田作之助摇摇头：“我不是侦探，是调查员。”
调查员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职位。难道是福尔摩斯身边的华生吗？而且，武装侦探社……好奇怪的名字哦。
五条悟搓着下巴，陷入沉思。
织田作之助面露无奈，站在原地没动，任由五条悟把他当什么稀奇物种上下翻看。
五条悟绕着红发男人转了一圈又一圈，也没看出他有哪里有侦探的气息。
倒是男人风衣下若隐若现的双枪给了他灵感。
武装侦探社。
织田老师该不会只负责“武装”吧。
“那第二个世界呢？”五条悟绕着男人转圈圈，随口问道。
“……没回去过。”
五条悟一愣，停下脚步，正巧停在织田作之助的面前。
他抬了抬眼，望进一双饱含复杂思绪的灰蓝眼眸中。
“为什么？”五条悟下意识问。
织田作之助的眼中沉淀着太多情绪。
恍惚间，现实中日落的嫣红又像极了那天的日暮时分。织田作之助的眼前仿佛又出现那一个伫立在天台边缘摇摇欲坠的瘦削身影，耳畔呼呼风声夹着劝说和呼喊声，飒飒作响的大衣衣摆上方飘扬着如血般赤红的围巾。
织田作之助眨了眨眼，思绪倏地回归现实。
“那个世界不稳定，需要小心翼翼地维持平衡，以保护世界不破碎。世外之人是大忌，我去一次还平安回来，世界也没破损，已经是奇迹了，不能去第二次。”织田作之助淡声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带着些许惋惜。
五条悟：“你那什么系统不能解决吗。”
那是世界内核的问题，系统也无能为力。
织田作之助摇摇头：“我走之前，带他认识了新朋友。有朋友的陪伴，我不用担心他。”
[织田作之助]能拉住一次[太宰治]，就不会让他有第二次从天台上坠落的可能。
还有安吾、敦、小银……
他们都会成为[太宰治]的锚点。
织田作之助是如此坚信着的。
五条悟没出声，始终静静地看着红发男人诉说、回忆、静默、满目温柔和怀念。
半响，五条悟慢悠悠地开口：“织田老师，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织田作之助诧异：“你是指「束缚」？”
“是哦。”五条悟问：“顺带一问，「织田作之助」这是老师的真名吗？”
织田作：“嗯。约定内容是什么？”
五条悟笑了起来：“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们终将重逢——这就是约定的内容，对象是五条悟和织田作之助。”
“……没有必要，悟。”织田作之助不解地说：“就算没有约定，我也会回来找你们的。我不是一直在找咒物、存能量么。”
“既然如此，立个契约不是更让我们安心吗！”
五条悟像jk少女一样双手捧着脸，特意露出苍蓝色的双眸，做出星星眼的表情。
织田作之助拿他没办法，不理解但还是答应了。
“好。”
五条悟很开心：“那么，约定成立咯。”
织田作之助点头。
织田作并不知道，这个约定不是链接着这具身体的，而是具有真名「织田作之助」的灵魂。
这也是五条悟特意强调一遍对象的原因。
他哪里会将重逢的机会放在虚无缥缈、不知道可不可靠的系统身上，尤其是在听到第二个世界无法回去之后，五条悟更加不愿意将一切交托在别人手里。
谁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也是个脆皮，一穿就破！
与其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五条悟面迎夕阳，心想：
我可是最强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