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切尔诺伯格
“这是什么”
佩克拿起木雕，转了几个角度，看着它的全貌。
“是天马还挺精致的。”
“佩克，你见过其他来乌萨斯的卡西米尔人吗他们有些回过卡西米尔吗”
“当然有了，乌萨斯对待那些走流程的游客不会特别苛刻，不做出格的事情就可以正常出入国境。”
那村长的儿子究竟去了哪里总不能真的死在了乌萨斯境内。
不过，能否找到村长儿子恐怕得看缘分了，哪怕有了这个木雕，也没有增加多少找对人的概率。
佩克写完了纸张，将蜡烛熄灭了，躺在你的身旁。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就去切尔诺伯格。”
“好的。”
你迷迷糊糊地回应着佩克，很快就睡着了。
乌萨斯的火车仍然照常运行，没有因为你们的缘故而停运，你和佩克正等着火车驶来。
“你说火车上会不会有真正的乌萨斯官兵”
“有时候会有。真有的要抓我们的话，我就把他们都解决掉。”
“那我就在背后给你加油。”
“别见死不救，我还是需要你帮忙的。”
火车从山洞中驶来，还差一会就要到站了。
你再次检查了随身物品，确认无误。
手枪的话，你和佩克商量了一下，还是留在农场，而匕首则被佩克随身带着，用来防身。
你和佩克登上了火车，火车内部没有任何改变，不会因为昨天发生的事而特意设下防备。
当然，也没有乌萨斯官兵。
没有人会质问佩克的身份，也不会有人给你们带来牛奶，你们只是安静地坐在火车的一角，享受着列车时光。
你突然想起昨天在车上发生的事情，问道:“你们昨天说火车还有一个钟头就能抵达切尔诺伯格，是怎么知道的”
“根据经验。”
“那万一火车出事了呢”
“那也不会超过一个半小时，乌萨斯就是这样，那些官兵虽然龌蹉，但他们在危难关头甚至能扛着火车奔跑。”
“人能够扛着火车跑”
“开个玩笑嘛，害。”
佩克起身，准备去储物室逛逛。等他回来时，端了一碟白糖回来。
“乌萨斯人不怎么喜欢吃糖呢。”
“没有人会直接吃白糖的吧。”
“那也说不一定。”
佩克用手指沾起一点白糖，放到舌头上尝了一下。
“挺甜的，你要试一试吗”
“别了”
你话还没说完，佩克已经将手指点在了你的舌头上，你瞬间尝到了那些白糖的味道。
很是一般，除了淡淡的甜味之外，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还想吃么”
佩克将手放下，看着你。
你摇了摇头。
“你自己吃吧，我不喜欢太甜的东西。”
“奥，那行。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吃甜食，不过好久没尝过白糖的味道了，这些白糖还是费朗特地准备的。”
佩克转头看向窗外，用手托着脑袋，挡住了脸上神情的变化。
你用手指再次沾起一些白糖，放到嘴里，感受着白糖逐渐融化时散发出的甜味。
却不如刚才那般甜，或许这片大地的白糖本身，就不如故乡那边的白糖甜。
火车在中途不断停在各个站口，很多乌萨斯人上了火车就不再下来，你们都要去往城市。
切尔诺伯格不是乌萨斯的中心，他只是一座普通的城市，唯一特殊的地方在于他是离卡西米尔边境最近的一座城市。
每个从卡西米尔到达乌萨斯的人，都会先抵达这座城市，因此那里的情况也是鱼龙混杂，各个国度各个地区的人都在那里生活着。
而越接近乌萨斯中心，居民乌萨斯血统的纯正度也就越高，很多游客都不会去乌萨斯的帝国中心，那边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色。
乌萨斯本身就不是一个旅游国度，它不像卡西米尔那样全方面地发展文化产业。乌萨斯处于各国的北方，没有涉及这片大地的中心地带，同各国的交通渠道并未完善，而且乌萨斯大部分领土都是冰原，没有任何自然景观。
寒冷的冰原上甚至无法耕作，只能通过开采矿物来提供一点价值，可是由于环境恶劣的缘故，很少有人会主动去冰原居住。
大部分的乌萨斯人挤兑在乌萨斯南部的温带地区，因此乌萨斯的城镇距离是各国之间最短的，大部分乌萨斯人都居住在只占帝国一小部分的城市之中，显得城市拥挤了许多。
当然，你和佩克是从郊外下的火车，目前还只处于切尔诺伯格的郊外。
切尔诺伯格是有城墙的，这或许就是乌萨斯与卡西米尔的差别，乌萨斯是战争立国的国度，当然明白保卫自身的方法与价值。
不过这些城墙在和平年代也只是起到了些装饰作用，并将想进城的游客引到同一处入口。
军官驻守在城门处，不过大多只是站在那边打着哈欠，没有人会盘点你们的身份，侯爵又没下达命令，不如偷一下懒，反正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你和佩克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切尔诺伯格，这座乌萨斯的门岗。
老实说，你还是第一次看见过如此多的乌萨斯聚集到同一座城市里。哪怕是交通不发达的萨尔贡，瑞柏巴和萨弗拉也只占据了村落人口的一部分。
可是在切尔诺伯格，乌萨斯却到处都是，你和佩克站在乌萨斯的人群之中，显得很是独特。
特别是佩克，库兰塔可都是卡西米尔人，他的马尾简直就是在向周围不断传递着一个消息:他来自卡西米尔。
不过很多乌萨斯人都不会在意你们，大部分乌萨斯和卡西米尔并没有所谓的民族仇恨，只是因为两个国家之间的摩擦有些不太和谐，不过那些少部分人群也会有着种族矛盾。
在切尔诺伯格经营店铺的也大多是乌萨斯，讲的也全是乌萨斯语，你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乌萨斯语，倒有些难受。
你扭头看向佩克，他似乎能听懂乌萨斯的语言，正聚精会神地听着路人在讲些什么。
“你能听懂他们讲的话”
你压低了声音。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的父亲是乌萨斯人了吗。”
路人像是被你们惊扰到了，看了你和佩克一眼，就和同伴一起走开了。
“他们说了什么”
“好像是新皇帝的政策之类的，你应该知道乌萨斯的先皇吧。”
“我听说过他率领部队征战四方的经历。”
“对，他主张对外扩展，但是在几年前突然暴毙，由现在这位新皇接手国度。我本以为他会继续执行先皇的战争政策，可是他好像并不打算再次发动战争。”
“刚才那些政策，是跟农业相关的，乌萨斯皇帝想让乌萨斯稳定下来，从战争年代蜕变到和平年代，你觉得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个幌子”
你思考了一会，你的故乡那边并不缺乏国家的历史。
对于乌萨斯这种国家来说，战争永远都是一本万利的策略，除非战争失利。
乌萨斯拥有系统性的部队，几百名能够独立带队作战的将军，对外战争最差也是均势，可是乌萨斯最近几年却停止了战争，究竟是为什么呢
除非战争表面上强盛了乌萨斯国力，实际却给乌萨斯带来了很多隐患，使得帝国的统治摇摇欲坠，那么假如一次战争失败，乌萨斯帝国就会像多米诺骨牌那样垮台。
但是乌萨斯恶劣的自然环境又使得和平建设国家变得极其困难，新皇如果能力不够，很容易破坏先皇留下来的帝国根基。
这个策略的正确与否，在于新皇个人，他是好是坏，你对此一无所知。
“对于组织来说，这政策如何”
“乌萨斯不进行战争，我们就没有理由去谴责这个国度本身，恐怕组织的一切行动就会显得被动。”
“那要不你去跟新皇耳边吹吹风，让他再次发动乌卡战争”
“那我可能会成为战犯，被卡西米尔人骂一辈子。”
“那就等未来再判断新皇究竟想做什么。”
你抬起头，看着天上积聚的浓云，它们徘徊在切尔诺伯格的上空。
“要下雪了。”
佩克听见你的话，也把头往上抬起，云朵仍在积聚，不一会就会下起小雪了。
你和佩克继续往前走着，直到撞见了一位官兵。
“你好，尊敬的军官。”
官兵站在你们身前，先是看见了你，又将目光移到了佩克身上。
“你是卡西米尔人”
“对，但是我的父亲是乌萨斯人，他非常喜爱他的祖国。”
“哈哈，那你也得多学习一下你的父亲，他是军人，还是平民”
“军人，他还上过战场。”
“战场，我也上过，祝你旅途愉快，卡西米尔人。”
“是的，长官。”
你在一旁听着佩克与官兵交流，从他们的神情上看来，这次交流很是愉快。
佩克拉着你继续往前走，等看不到官兵的时候，他才松开了手。
“看见没有，我说过我有能力对付那些军官吧。”
“是，那你怎么不自己一个人来切尔诺伯格呢”
你揶揄了佩克几句，正准备离开时，雪却下了起来。
于是你和佩克就站在屋檐下，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