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跨越边界
夜晚，你和她坐在同一棵树旁，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里的温度比想象中的寒冷，夜晚温差有点大。”
你紧缩着身子，将头埋进胳膊之中。
“有些时候确实会遇到预料之外的情况呢。”
她靠在你的身边，想用身体给你带来点热量。
“你需要睡袋吗”
她从包里取出了一个蓝色睡袋，虽然这款睡袋很薄，但也能起到一些保暖作用。
“那你晚上怎么办”
“我在北边生活过一阵子，这里的寒冷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先用这个睡袋吧。”
寒冷不断催促着你，你接受了睡袋，并对她表示了谢意。躺进睡袋后，外界的寒风并不会直接撞在你的身上，身体不由得暖和了许多。
夜晚还很漫长呢。
在环山高地平原上的天空，你能看见很多星辰，这里既没城市的大气污染，海拔又很高，天空澄清，而繁星在其中闪烁。
她坐在你身旁，也看着天上的星星。
等到第二天起来时，气温总归是升到了一个正常水准，你起身在周围走了几圈，活动了一下身子。
无人机不知道什么时候降落到了地上，你将无人机摆正，背上了背包。
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不过你该早点离开，她还需要全心全意地进行科研工作。
你从包里取出两瓶水，放在了睡袋里面，算是作为你借用睡袋一晚上的补偿。
你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过你相信只要有缘分，未来你和她终将再次见面。
你再次拿起了地图，这里离卡西米尔的边境比较近，如果你直接离开卡西米尔的话，恐怕会比回大骑士领容易。
与其回到休赛期的大骑士领，穿过边境抵达乌萨斯倒也不错。
走下环山高地平原的路途倒是莫名的平坦，如果运气够好的话，你大概能在一天之内下山。
你从上山，再抵达环山高地平原，最终下山的几日旅途很快就要结束了，可是哪怕到了现在，你也没有看见过任何一种动物。
或许通过科考活动，能够解答生物消失的原因，但那得依靠科考人员的长期努力。
山麓北侧的树木比较稀疏，视野不太会受树林阻碍，下山的路也很是平常，只要小心别直接摔下去就好。
你的目的地是乌萨斯，在抵达乌萨斯之前，你得去最近的一座村落里补充一下物资。
那座村子离环山高地平原不远，但那里没有对外的交通道路，很少有人会来这座村子，但地图上标注了它，这帮了你不少忙。
与其说这是一动村子，更不如说它只是一个聚落，几户人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们生存在这里，延续着家庭与血脉。
尽管这座村落名义上属于卡西米尔，但卡西米尔却很少管辖城市以外的地区，这里的村民甚至连大骑士领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他们对你很热情，知道你是从环山高地平原过来时，都对你表示出了敬佩之情。在他们的认知中，从来没有一个人前往环山高地平原而能走出那片群山的。
“呀，你要前往乌萨斯啊，那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村里有人去过”
“我那儿子，他就是去的乌萨斯，只不过至今未归，也不知道路上遇到什么岔子了。”
“不过你真要去的话，也未必会遇到什么事，最近乌萨斯不是和我们和解了吗，边界应该很是太平。”
村长口中的最近，恐怕得是几年前的事情，乌萨斯和卡西米尔的边界冲突长达数十年，好不容易才在谈判桌上谈拢。
不过这也证明了这座小村落的与世隔绝，村民也大多没见过外面的世界。
“你如果要去乌萨斯的话，不如帮俺找到儿子的下落，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你就把这个玩意拿去吧。”
村长蹲在衣柜前，从衣柜底下的小柜子里取出了一件木雕。
那件木雕雕出来的是一位身披铠甲的库兰塔，它长着一对翅膀，手中的利剑直指着前方。
“这是俺小时候给俺儿雕刻的，他那个时候老喜欢这个了，只是他临走前没把这个带上。”
“如果你实在找不到俺儿，那你就自己带着这个木雕。”
你接过木雕，将它别在了背包上，像个挂坠一样，不停晃荡。
今天晚上你得在这个村子里过夜了，不过村长还是为你腾出了房间，你总算可以在床上休息一会了。
虽然村里的床板很坚硬，但你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深，没有做梦。
村里的人还给你补充了一些食物和水，让你带着，你连声感谢。
靠近乌萨斯边境的地方是一片森林，一眼望不到边界，为了方便过路的人，乌萨斯和卡西米尔在休战的这一段时间里共同开辟了一条横穿森林的道路，但也因此破坏了森林里原先隐藏着的很多秘密。
你在那条公道上步行时，总能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你。
这片森林表面寂静无比，却在暗处潜伏着许多秘密，不如说，乌萨斯和卡西米尔的较量从未停息过，直到有一方彻底灭亡。
你只需要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继续沿着道路往前走，无论是乌萨斯还是卡西米尔都不会对你动手。
因为你置身事外，你甚至不是这两个国家的居民。
在道路上走了有一会，你在远处看到了卡西米尔的哨站，那代表着卡西米尔的管辖到此为止。
哨站的士兵会登记你的信息，然后目送你继续往前，到了界碑那儿，你才算真正走出了卡西米尔。
不过今天驻守哨站的士兵却格外繁忙，让你站在哨站外面等了好久，才允许你离开。
总算是通过了卡西米尔的关隘，你只需要以同样的程序，走到乌萨斯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这里不过是卡西米尔与乌萨斯的一个交界处，在那狭长的边界线上，相同的交界处有着十几处，当然，每个关隘都驻扎了士兵。
那些试图偷渡到另一个国家的人，则需要只身穿越茂密的森林，这显然只是一种可能，没有人知道森林里究竟有着什么，指不定哪一步走错，就葬身于无尽深邃的森林之中。
你看到了界碑，它的周围生长着源石结晶，好像是刻意为之，除了求死的矿石病患者，没有人会去移动界碑。
因此这座界碑就一直存在在那儿，恪守着那条边界线，从不动摇。
当你走到乌萨斯那段时，森林里的目光消失了，无论它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它始终未曾越过卡西米尔与乌萨斯的边界线。
乌萨斯的森林里一片死寂，你好像又回到了山上，这种森林或许是在这片土地上有，又或者到处都是。
一个人走在这种完全没有声音的林中，是一种不怎么愉快的事情，特别是心理作用会不断带来压力。
不过乌萨斯的哨站已经近在眼前。
乌萨斯的官兵大多带着毡帽，身上也披着毛绒大衣，他们只是简单的查看了你的身份证件，之后便放你入境了。
当然，这种简单或许是因为你的身份证明上写着你来自哥伦比亚，而不是卡西米尔，不然凭借两国的关系，怎样也得盘问你几句。
乌萨斯处于高纬度地区，这儿的天灰蒙蒙的，当然，也与乌萨斯发达的重工业有关。
乌萨斯以战争立国，战争需要坚实的战争后勤储备，归根到底，就需要强大的重工业基础。
乌萨斯先皇发展重工业，将乌萨斯的军事力量翻了好几倍，这才有了侵略他国的资本。
当然，这也导致了乌萨斯严重的工业污染，特别是在郊外，你能看见工厂仍在运转，并且朝着大气释放出灰黑色的污染气体。
卡西米尔的森林正被这种污染所侵蚀，那翠绿色的森林也将被抹上一层暗色的滤镜。
可卡西米尔只能敢怒不敢言，它的军事力量太过弱小，没有办法反抗乌萨斯。
乌萨斯也没有出租车，不过这里有着蒸汽机驱动着的火车，你可以乘坐它前往乌萨斯的城镇。
在火车候车站，一位男性乌萨斯正坐在椅子上看报，你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等着火车到来。
不断地有人走上候车站，他们大多是住在边界的居民，或者是工厂的员工，好不容易腾出空来，就准备坐火车回到城市里。
这里的火车没有火车票，只是作为支撑帝国的血脉，每天免费而持续运作着，这或许是乌萨斯皇帝最英明的决定。
不过火车到点的时间不定，你只能在候车站坐着，等着火车到站。
天空中忽然下起了小雪，这还是你在这片大地上第一次看见雪。
但这雪实在是太小了，雪花还没落到地上就已经融化，最后只是在地上铺上了一层水渍。
火车踩着水渍，呜呜地驶了过来，白茫茫的蒸汽混在工厂烟囱里冒出的黑烟之中，顿时不再澄清了。
你跟着周围的居民一起走上了火车，而走上火车之后，就是选择一个车间坐下。
火车的窗户用的是厚玻璃，防风，可视野却容易受限，刚才那场雪一下，玻璃上就全是水渍。你伸出手往窗户上面一抹，才发现自己与那水渍隔了一层玻璃。